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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本来的字体,潦里潦草的医生字体,自己写完就不认识的那种,还是不提也罢。
确定把原主信息全都掌握后,他这才推开屋门走出去。
入眼就是小莲撅着的屁股,背朝着他哼哧哼哧的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憨憨的,模样有点逗,陆修远笑了笑,还未开口说话,一阵冷风吹过,他嗓子一痒,扶墙又咳嗽起来。
小莲听到动静,忙转身,巴掌大的小脸上被涂得红一片、黑一片的,她见陆修远咳得这么厉害,忍不住担忧道:小叔,要不要我去喊奶奶回来啊
陆修远摆摆手,示意不用。这具身体大病初愈,还是少吹风的好,又连忙回屋披了一件外套,这才打量起小莲手里鼓捣的东西。
这仔细一看,却吓了他一跳,小莲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商陆,果实全部挤碎成渣泡在洗脚用的盆子里,她那两只手也被染的红红的,包括脸上,沾染的全都是。
这可是有毒的啊!
陆修远连忙拉着一脸茫然的小莲来到水缸前,给她打水洗手洗脸。
这东西有毒,你弄它做什么?
小莲一听有毒,脸都白了,爷爷刻桃木棍卖钱,我想帮爷爷的桃木棍染色的
她见陆修远没有说话,怕给她娘告状,随即弱弱的辩解道:我看村里小孩都摘来玩小叔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娘啊?
陆修远给她揉了一会,发现清水洗不干净,干脆从炉底掏了点凉透的草木灰,涂在染色的地方,细细搓洗,同时留意她的表情,在看到小莲眼里蓄积的泪花马上要落下来的时候才慢慢开口:我不告诉你娘,只是你自己以后可不许再摘这个玩耍了,这东西有毒不能乱碰的,知道了吗?
小莲被半搂在怀里,吸了吸鼻子,闻言忙点点头。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小叔这么亲近,平日里她太调皮,家里人都不让她打扰小叔,怕影响对方读书,搞得她在小叔面前一直很老实,这次虽然被说了一顿,但也打破了她以前对陆修远的认知,这个小叔也没想的那么吓人嘛!
清洗干净后,陆修远把剩下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小莲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忙告诉陆修远,奶奶跟娘去三奶奶家帮忙了,锅里有给他留的饭,一把火热一下就行了。
陆修远点点头,把小莲打发走,让她出去玩,自己脚一转,拐去了里屋,他要先看一下原主的父亲。
他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半躺在床上,手上动作不停,正在认真的雕刻一根木棍。
原主的父亲陆大富,是个老实勤劳的农家汉子,平日里不是去田里侍弄他的那些庄稼,就是出门去给别人做短工赚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次伤了腿,大夫说以后站起来都是难事,更别提继续种地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打击,原主上山那会他还想不开呢,现在看他捣鼓的认真,看来心态也有了不小的转换。
陆大富注意到门口光线变化,抬头看到陆修远进来了,忙伸手招呼他过来,咧开嘴笑道:二郎回来了,快过来看爹刻的这个桃木棍,是不是跟人家卖的挺像的?
陆修远走近拿起陆大富手里的桃木棍,大庆朝自古以来就有刻桃木人,立于户中辟邪的说法,他手中的桃木人,雕刻精细,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做成的。
可是在古代,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工,这种东西自己卖的话一点都不划算,街上一文钱能一大把,根本不能指望它赚钱。
好像猜到了陆修远心里想的什么,陆大富开朗一笑:你爹做这个可不是为了赚钱的,这拿来练手的,还能顺便送人情,等以后手艺熟练了,就刻刻别的小玩意,到那时再看看能不能赚点钱,贴补贴吧家里
不管最后成不成,陆大富都是个很有想法的人,陆修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还有对生活乐观的态度,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第一时间过来这边,主要是想看一下他的伤腿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治,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在原主记忆中,这边的医疗水平并不怎么高,更何况是这种外伤的。
来之前他还挺怕陆大富想不开、闹脾气,这样他也没办法提看一下他伤腿这个要求,这简直就是戳人伤口。
既然现在没有这层顾虑了,他干脆利索的掀起了被子,这种伤,还是越早处理越好。
爹,我看一下你腿恢复的怎么样了啊。
陆修远就像以前查房时候一样,双侧腿对称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损伤部位,有无血栓形成,周围有无神经损伤。
经过查探,他发现陆大富这右腿中下段有些畸形,大概率属于胫骨中下段严重横行骨折,两端断骨接触面太小,不进行及时复位的话,以后就算长好了,也无法支撑身体站立。
这边医疗技术太差,给他爹治疗的老村医,就是糊上活血化瘀的草药,拿纱布一裹,以后能不能站起全凭自己运气。
并且由于最开始没有做好处理,现在右腿水肿下去了,纤维骨痂已形成,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过也还不算太迟,要是再晚一周,骨性骨痂形成,那弄起来可就令人头大了。
第3章
他这一通操作,陆大富愣住了,儿子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怎么看起来还挺像这么一回事?
其实按照陆修远谨慎的性格,原本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他怕被人发现自己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但他既然占了别人身体,在这里重活一次,那原身的家人,也都算是自己的责任了,这也是他深思熟虑过的,陆大富以后如果能站起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所以也必须这么做。
这里没有那些现代检查仪器,一切都是全凭经验推测,好在他也干了那么多年普外,加上从小家庭环境熏陶,现在处理起来,就算没十成的把握,八成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现在的身体有点弱,力气可能不太够,正骨后还会需要一些道具,家里也没有合适的,只能一会出去碰碰运气。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大富,对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让他放心大胆去试,在这些方面,他好像格外相信自己这个从小聪慧的小儿子。
具体流程沟通完后,陆修远没在屋待多久,就被赶去吃早饭了,灶台上有给他留的一碗米粥跟一个馒头,炉底还有余温,自己加了一把碎柴,稍微热了一下。
白软的馒头被热气一熏,边上都被水汽泡透了,干啃了一大口,有点噎,连忙喝了一口米粥,勉强咽下后,他有些食不知味。
一点味道都没有,他嘴巴又淡又苦,好想吃两口咸的。
端着碗在厨房找了几圈,没看到咸菜,倒是让他在橱柜里看到早上他们吃剩下的饭几个乌黑的馒头,还有一小盆浑浊的粥,有点看不清什么材料做成的。
停顿了片刻。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尝了一下,黑馒头的材料味道有点怪,又干又涩,还剌嗓子,喝了口旁边的粥,嗓子又被刺啦的一阵痛,这个他倒是认出来了,应该是小麦混着麦糠煮的粥,他在现代听说过,很多人收来喂猪
原主之前一直在县里读书,很少回家,上山前,家里还是有不少余粮的,还有昨天喝的那碗米粥,浓稠香甜,他竟想不到原来家里已拮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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