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2 / 2)
这会儿,他就打发了麝月和秋纹,一个人躺在榻上,唉声叹气的。
正不知该怎么办 , 门口走进来个丫头:二爷这样大咧咧地躺在榻上可不好, 小心着了凉。
她把手炉给宝玉挪过来, 又给他披了一条毯子:二爷可要睡觉?
她周到而殷勤,宝玉便把她看在眼里: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笑说:我叫袭人, 老太太才刚把我给了二爷, 往后就伺候二爷了。
宝玉立马把林涣忘在脑后了:果真是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人, 比别人都强些,你往后只在我屋里伺候!
袭人喜不自禁:是。
另一边, 贾宝玉走后,王熙凤就说着要走人, 被林涣拦了:我说二嫂子,你这一天天的也尽够累了, 歇一天还不成么?
王熙凤叹气:那么多的媳妇儿、婆子尽等着回话呢, 我哪里歇得下来?
嘴上这么说,她脸上却带笑,显然乐在其中。
林黛玉便说:二嫂子只管歇着吧!这府里做事都是有旧例的,难不成他们不回话, 就不敢做事儿了不成?不过是打量着最近事儿多,自己不敢拿主意,反倒找二嫂子你,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只管推你头上罢了!
探春也点头:二嫂子,他们若有什么要紧的,自然得进来找你,你只管在这坐着,擎等着他们来吧!
迎春忽然说:过几日是涣兄弟的生辰是不是?
林涣惊讶地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原是要过几天的,只是那会儿我不在府里,准备今儿提前过的。
王熙凤听了这话就站住脚:哎哟!可怎么不早点儿说呢?我要是知道涣兄弟生日,怎么也要备上大大的礼,这会儿可好了,白空着手坐这儿等着吃你的席不成?
她又说:到底是迎丫头心细,这样的事儿也记在心里。
迎春便露出个腼腆的笑。
林涣说: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锅子,二嫂子看看摆在哪里好?
王熙凤想了想说:只正经别摆在林丫头这屋里就是了,回头熏的到处都是味儿,她本来就身体弱些,有了味道,丫头们又要拿香料熏,没得熏坏了她,咱们干脆摆到后花园子里去,一边看景,一边吃锅子,可好?
探春打趣说:可见是二嫂子心疼林姐姐,生怕熏坏了她,反倒叫我们坐在那风口子里!
王熙凤横眉:难道我往日里不心疼你不成?
几人打趣一回,林涣就叫人把锅子摆到后花园一个小花厅里去,一时又叫人去请贾母等人。
贾母推说身上不好,叫他们自己乐呵,李纨、娄氏倒是来了。
又念着家里几个男孩儿都与他有些交情,又都是还没长成的年纪,干脆一道儿请了,热热闹闹的还好些。
众人都落了座,王熙凤又问可要叫戏班子。
林涣忙忙地摇头:二嫂子饶了我吧,我一向最不爱听那些咿咿呀呀的。
凤姐这才作罢。
锅子是羊肉的底,又因为黛玉肠胃不好,另起了个菌菇的。
往日里贾府吃锅子都是怎么吃的?一个羊肉的锅底,涮的就是羊肉片,别的一样都没有,顶了天再等东西吃完了再下一点儿绿叶菜,这让吃惯了大混杂火锅的林黛玉和林涣颇有些难受。
这回生辰林涣自己做主,备了好些的菜肴,通通往锅子里烫,鸭血冻豆腐粉条等等,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李纨说:这吃法倒是新鲜,看着也热闹。
她一扭头,只见娄氏已捧着碗吃上了,顿时笑了:你们瞧瞧,这人早等不及了,生怕咱们抢了她的吃呢!
众人大笑。
娄氏慢条斯理地挟菜:你们只笑我吧,我只等着看你们动手抢的时候呢!
外头亭子里 ,几个年纪不大的如贾兰、贾环等人,也都不让丫头伺候,自个儿伸长了筷子往锅里头捞。
【心上人:好热闹啊,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贾府还能过多久】
【白菜豆腐脑:是啊,可惜宝姐姐、宝琴、邢岫烟她们都不在,不然更热闹。】
林涣靠坐在边上,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偷偷抿了一杯果子酒吃。
他以为自己有酒量,这果子酒度数又不高,喝一杯也不妨事,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小小一口果子酒下肚,熏得他立马昏昏沉沉的。
众人吃到一半了,厨房里端上林涣吩咐做的蛋糕、奶茶的时候,她们才发现林涣贴着亭子边上醉醺醺的。
好哇,哥哥背着咱们偷偷喝酒呢!林黛玉把他面前的酒杯拎起来,放在他眼前晃,好哥哥,你这是从哪里要来的果子酒,怎么也不给咱们备上一瓶儿?
林涣迷蒙着眼,半晌才大着舌头说:我我自己酿的!
屁!这都是直播间的人送他的,还骗他一个小孩儿说度数不高,结果呢?他一杯酒倒啦!
【金金不计较:我记得这是无语送欢宝的吧,怎么是度数这么高的酒?】
【无语:哪里度数高了,是欢宝自己不能喝酒,一杯就倒好吧。】
他还真冤枉,明明给林涣的是清淡的酒来着,谁知道这丫根本喝不了酒呢?
林涣喝蒙了,林黛玉便说:哥哥既然吃醉了酒,便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呢。
她连忙叫了锦书来,要把林涣送回去。
林涣才走出来几步就闹了:不我不回去。
锦书皱眉:哥儿不回去,要去哪儿?
去哪儿?林涣呆呆地想了一下,下意识说:去!去倦哥那里!
话毕,他就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要往沈倦那里去。
锦书怎么拦都拦不住 ,又想着沈先生那里和家里也没什么不同的,索性叫备好了车,果真把林涣送沈倦那里去了。
倦哥!!还没进院子呢,林涣就喊。
沈倦本是在处理公务,听见声音出来,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扑了个人。
林涣还和从前三四岁时候那样,跌跌撞撞地扑进沈倦怀里。
他这两年抽条了,不像小时候那样软乎乎胖嘟嘟的一团,却也不重,就这么扑进沈倦怀里的时候也没什么重量,沈倦一手就接住了。
再一低头,一股淡淡的酒味就萦绕在鼻尖。
沈倦皱眉:你喝酒了?
林涣嘿嘿傻笑,伸出手比划着:就,就喝了一杯。
一杯也醉成了这样。
沈倦摇头,把他抱起来往里头走:过段时间也要九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是谁给你喝的酒?
林涣胳膊得寸进尺地就往沈倦脖子上抱,想借着他的脖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奈何他实在是手短,根本够不着沈倦,只能勉为其难、退而求其次地把手放在了沈倦胸口:我我自己喝的。
沈倦挑挑眉,进了屋把他放在榻上:好好睡觉。
林涣乖乖地躺在榻上,只不过才安分了一小会儿,他就又扭过头:倦哥。
沈倦正收拾着桌上的书信,抬起头嗯了一声。
倦哥,这里怎么有两个你啊?他使劲眨眨眼,还是看见两个倦哥重叠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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