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娇藏后 第21节(2 / 2)
林大夫觉得自己最近又苍老了许多,白头发“蹭蹭”往外冒。
今天一早,他喝着儿子亲手熬的米粥,扇着蒲扇笑着与儿子说:“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爹爹马上就要办完啦,今后可算是能在家里歇歇,享享天伦之乐了。”
结果一个时辰之后,满身是血的太子殿下就抱着怀里同样狼狈的姑娘敲响了他家的木门。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受了伤。
但无论哪个,他的清闲日子怕是又遥遥无期了。
林大夫把外头那俩人迎了进来,关好了那扇颤颤巍巍的木门。
“姑娘这是……”林大夫号了号姜雪蚕的脉,惊呼出声,姑娘这是内伤外伤兼具,而且那内伤还是……
他轻咳两声,先从药箱里找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姜雪蚕嘴巴里,余光瞥到脸色不佳的宋寒之,试探着问了句:“要不太子殿下您先去休息一下?”
“不必了”,眼见着榻上的姑娘腮边酡红渐渐褪下,宋寒之才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孤在这儿陪着她。”
他俯下身,轻轻为她拨去额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着鬓边黏腻的汗水与血水。
林大夫见状,也只得轻叹一声,将榻上侧躺着的姑娘扶将起来,拨开她后颈处的长发,往伤口处洒了些特制的药粉为她止血。
“姑娘这处旧伤本来已经痊愈,但今日似乎又磕碰到了利器,伤口又裂开了些许,好在伤口小,太子殿下来得又及时,保住了性命。”林大夫小心处理着伤口,解释道。
“依林大夫看,是什么利器?”宋寒之盯着眼前人后脑处的伤口,直到确认没有鲜血再流出,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大夫用指头比划测量了一番,答道:“看这大小形状,应当是尖锐的树杈一类,而且姑娘应当是挣扎过,对面那人一气之下推了她一把,后脑处刚好怼到了树杈上,而且看情况,那人还稍加处理过,给她吃了颗止血的药。”
宋寒之目光冷了下来,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那人良心发现,那人只不过是想让她活着,之后再行不轨之事。
不过阴差阳错,倒是救了她一命。
“此次旧伤复发,可会影响她记忆恢复?”宋寒之问。
林大夫沉默着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宋寒之捏紧了拳头,曹氏……管它是什么世家大族,既然有人成心害他的心上人,与他作对,那他也不必将这份杀意藏着掖着。
曹楚云,曹家……哪个他都不会放过。
“姑娘这伤已经包扎好了,太子殿下也去清理一下衣衫吧。”林大夫收拾着药箱说。
“今日来去匆忙,不知林大夫可否让孤在此处借宿一晚?”宋寒之担心姜雪蚕的伤势,不想让她在路上颠簸。
“这”,林大夫收拾着药箱的手顿住,“家中简陋,而且还有个忙着考乡试的儿子,恐怕是……”
“爹”,一副书生打扮的少年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将手中热气腾腾的药汤交给林大夫,语气轻快,“太子殿下能住到咱家,多让咱家蓬荜生辉啊。”
林大夫和何叔是同乡,与何叔不同的是,林大夫老来得子,已经致仕多年,儿子却刚刚考乡试。
宋寒之经常听林大夫提起他这个儿子,说是他稳重又好学,如今看来,好不好学不知道,这顽皮的性子倒和他那个弟弟宋兴怀有些相像。
“这位姐姐便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吗?”
宋寒之挑眉,这少年眼力倒还不错。
“鸿儿,不得无礼。”
林大夫瞪了他一眼,端着药碗正要给榻上的姑娘喂药,却被宋寒之横臂拦下。
“我来喂她。”
林大夫悻悻地将药碗递到宋寒之手里,推搡着儿子出了门,临走前才恭敬说了句:“这间和隔壁那间屋子便留给太子殿下和姑娘了,老朽去和这小子挤一挤。”
刚出了门,林鸿笑嘻嘻地跟他爹说了句:“爹,我赌五文钱,今天夜里我那屋子肯定是空的。”
“你要是把这点心思花在读书上,还至于考了三年都考不上!”林大夫压低了声音,弹了林鸿一个脑瓜崩。
他这儿子是聪明,就是没聪明到正经地方去。
林鸿扯了个鬼脸,跑着收拾东西去了。不过收拾也是白收拾,他想。
事实证明,林鸿确实有一双慧眼。
宋寒之担心姜雪蚕夜里惊醒无人照顾,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回去。
他点了屋子里几支蜡烛,自己倚在桌边瞧着微弱烛光下那脸色依旧苍白的人儿。
“夫君……”
夜半时分,宋寒之刚阖了一会眼,便听见了那声熟悉的低喃。
他猛地睁开双眼,慌忙往杯子里倒了些清水端了过去。
“还疼吗?”宋寒之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来,避开伤口,让她轻靠在自己怀里,将杯沿递到她嘴边。
“不疼了。”姜雪蚕小口小口饮着杯子里的水,干涩的唇瓣稍加滋润后依旧泛着白。
“对不起”,宋寒之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是少见的哽咽,“今日我不该离开的。”
姜雪蚕扬起小脸,伤口处痛意又一阵一阵袭来,她忍住痛意急促道:“不怪夫君,是我太不小心了,没注意到今日那些侍卫中居然藏着先前那个歹人。”
烛光下,宋寒之眼角两滴晶莹悄然落下,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一些,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问了一句:“我们成婚,好不好?”
缱绻爱意从他的眼角眉梢,蔓延到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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