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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他死了,她一定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现在还是靠自己来脱罪吧。
等到夏汐游到少年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沉了,眼睛也紧闭着。
其实这么深的池水,对救人的人来说也是有危险的,即使再熟识水性的人都有概率因为抽筋而沉水。
水下有很多藤蔓水草,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清澈。
就算水下隐匿着不知名的物体,大概也是看不出来的。
本来想要带着他游回岸边再做急救的,可是游到岸边还需要时间,只能现在先给他渡气了。
夏汐凑到他的唇边,只是单纯地贴着他的唇瓣,一点多余的接近都没有,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冰冷的却还算柔软的唇。
触感和花瓣差不多,是用手指蹂躏掐揉可以挤出汁液的类型。
水中的波光倒映在他的脸颊上,再加上他双目紧闭神态静谧,倒是比起先前显得越发貌美,与神祇无异。
渡完气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浪费一分一秒拖着他回到了岸边。
期间夏汐好几次力竭,觉得自己快要游不到岸边了,可能要跟着他一起死了。
幸好她运气还不错,终于上岸了。
毕竟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他这样一个陌生人死在一起。
“啊,路程比我想象中要遥远。”,她喘了几口气,就转身给那个少年做急救。
“你把他救上来了啊,真是厉害呢。”
有人对她说话,语气有点像是在看热闹。
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比起一般人来说五官深邃,好看的人都长得千篇一律,都拥有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形,只是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衣服穿的也不是很整齐。
在经过短暂的惊讶以后,没有大惊小怪,很快恢复平静,“我也以为我会和他一起死的。”
她抽出空隙与这个人谈话。
“可是你怎么可以为他渡气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夏汐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此时少年已经有了一些起色,大概不用继续做急救也可以醒过来了。
“冴返的一切都是属于神明的,所以不可以与任何人有亲密的行为,这是属于他的宿命。即使他今日丧命,也是属于他的宿命。”,不应该横加干涉。
夏汐还在平复自己的呼吸,没有看着这个男人了,而是在看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珠转动的冴返,他就快睁开眼睛了。
“我不明白。”,她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没有肯定他,也没有一口反对他。
“没有想到冴返的家族时代侍奉神明,今日却失身于你。”,他说话还是一贯的看热闹的语气。
“失身?”,他怎么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渡气都算失身?”
夏汐吓到后退一步,而冴返吐尽了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水,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她好像也没有说过会对他负责吧……
“为什么要表现出退避叁舍的样子,冴返的长相应该不会失礼于人吧,能让你负责你应该要开心才对。”,何止不会失礼于人。
“我说过,我不需要她对我负责。”,这句话是他对那个男人说的,语气暗含怒气。
他从两人的中间穿行而过。
“他白天救了我一次,我们两个算是打平了。”,虽然她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救助,只是既然他切实地帮助了自己,那么就领受吧。
“看来你和我的侄子还挺有缘分的呢,”,男人笑了笑,“真的不考虑对他负责任吗,都还没有开始就先被你抛弃了,这也未免太可怜了。”
“他不像是可怜的人。”,夏汐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有些人呢,是永远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因为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背负着枷锁所以无法坦率地面对自己,也无法坦率地面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诉求。”,男人说完这句话也悠悠然地离开了。
以前的男朋友曾经送过她一瓶墨水,现在正放置在她的课桌上,夏汐想要把这瓶墨水尽快用完,不要再留在身边了。
女同学一过来找她聊天,就弄翻了这瓶墨水。
还没开始说话,就碰上了这种事,女同学很不好意思地连声对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墨水倒翻以后洒在桌面上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这瓶是红色的墨水,要细看才能看出里面掺杂了金粉。
现在满桌都是红色的墨水,就像是鲜血流了一课桌一样。
女同学也帮她一起收拾,用借来的抹布擦桌子,“我总觉得你这瓶墨水有点像是血。”
夏汐也感受了一下这瓶墨水的粘稠度,确实有点像血液。
“但是怎么可能是血嘛,要是一整瓶都是血早就变颜色了,除非是掺了一点血进去。”,女同学笑笑,又自我否定。
夏汐没有附和她,默默地擦着桌子。
她今天的运气应该是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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