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夏至四十四(1 / 2)
刘同是封爽的人,亲卫们开罪不弃。他们制服裴律已经相当不易,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于是应下,当即火速离去。
晚云看着那疯子走远,警惕地看着刘同,问:“你是封爽的人?”
刘同没有说话,错步上前。
晚云赶紧后退,紧张道:“你站住,你别过来!”
刘同忙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冷静,而后,低声道:“娘子在此处静待官府的人前来,切莫走动。”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晚云怔怔留在原地,待听得他的脚步声远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双腿发软。
心仍旧扑扑跳着,她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过去了,莫不是做梦?
脑子里嗡嗡直响。晚云越想越是后怕,不知不觉,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跑了出来。
突然,楼下又传来许多脚步声。
晚云一口气又提到心口,忙将眼泪擦干,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门洞大开,她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逃走,忙小心翼翼地溜到楼梯口后面的隐蔽之处,缩在角落,就着一道门缝往外面看。
纵然身在九层高楼上,晚云依然能听到楼下纷乱的马蹄声,知道必定来了好些人。而穿过阑干的镂空雕花,正见仁济堂的院落火光熊熊,照亮了一小片夜空。
悲怒交加,晚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跃上阁楼,晚云屏住呼吸。
“云儿!”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晚云一怔,几乎不敢相信,忙站起身来。
那人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响动,几步从楼梯下蹿上来,焦急的目光和晚云的泪目对个正着。
“阿……阿兄。”晚云想让自己看起来无所畏惧一些,却全然控住不住情绪,跑上前去,一下抱紧了那温暖的怀抱。
听到她那中气十足的哭泣声,裴渊知道她什么事也没有,终于放下心来。
“阿兄……阿兄怎么回来了……”晚云泣不成声,又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望着他,委屈巴巴,语无伦次,“他们烧了仁济堂……不知师兄如何了……还有师叔……”
“你师叔和师兄都无事。”裴渊说着,掏出巾帕来擦擦她的脸,将她上下打量,“你可伤着了?”
晚云不知如何形容,在大惊大恐后听着一声简单的问候,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的感动和喜悦。
她抓住裴渊的手,摇摇头道:“我……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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