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八秋归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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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得月楼的大厨亲自烩了何田最爱的鱼羹。

一碗鲜美的鱼羹下肚,何田心满意足,随即问起晚云三年前的变故。

何田是仁济堂的老人,也算晚云的长辈,连文谦对他都一向尊敬信任。晚云也不隐瞒,将三年前的事尽数告知。

何田听罢,唏嘘不已。

“当年在瓜州,你和裴渊的情分,我是是看在眼里的。”他说,“我在河西做的事,虽多少跟九殿下有些冲突,但我对他一向颇为敬佩,英雄少年,世间难得。你也不差,千里迢迢从广陵来到凉州,又冒着风雪从凉州追到玉门关,那等苦,便是壮汉也难消受,何况是你这么个小女子。我那时就想,世间无人比你二人更合适,盼着你们能终成眷属,不想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晚云的目光动了动,好一会,轻声道:“都过去了。”

“都是上一辈的污糟事,苦了你们了。”何田喝一口酒,道,“不过不光是你,九殿下这几年也甚是不易。”

晚云顿了顿,终于听到了想听的消息。

她在皇城司的三年里,因得掌握了暗桩,打探各路消息可谓得心应手。

除了河西。

河西的消息,她想要直接打探,总是顾虑重重。她知道裴渊的本事,他手下的人,对各路细作都查得很严。故而河西的人很是小心,信鸽不敢随意放,怕被盯梢了,顺藤摸瓜地摸到仁济堂。

而仁济堂在河西有多少分号,裴渊一清二楚,届时来个一锅端,皇城司便失去了河西唯一的信道。

是以,河西的消息唯有靠暗桩传递。

这消息珍贵,不容有失,所以往往不经过鄯州,出了河西道便直送京师,交到裴安的手里。

又因为她和裴渊曾经的关系,多少要避嫌,因而也不能多问。

所以这三年的时间里,裴渊与她之间,相当于音信全无。

晚云纵然想什么都知道,但也得镇定地问:“如何不易?”

何田吃一口鱼羹,徐徐道:“三年前,河西道是一夜之间封锁的。那时快要到元日了,地界上多是往来的商旅和往来探亲的旅人。九殿下这一封锁,怨声四起。为了平息这乍起的民愤,九殿下费了不少人力财力,除了安顿困在河西的人,还在各处关隘办互市,保住民生。幸好他在河西经营了多年,仓廪丰实撑得住,那一年才安稳地过去。”

晚云道:“可就算如此,河西也可用的物力也是有限,总不能一直这么自己困着自己。”

“这便是九殿下的本事了。”何田说,“这三年来,九殿下可是拼了命地开源节流,弄钱弄物。两年前,他派兵彻底打通了前往西域典合城、且末城的商路,沿途派兵驻守,设立驿站,驱逐匪寇,比走高昌更便捷。如今河西与西域的商路可是热闹得不得了,娘子若去看一看,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事,晚云虽然也听说过,但听何田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精神一振:“是么?”

何田却叹口气:“只是苦了九殿下自己。一年前,九殿下巡边,我曾远远看过他一眼,消瘦了许多。”

晚云怔住,神色黯然,

何田看着她,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来吃菜!”

晚云忙擦擦眼睛,道:“何主事但说无妨,他现在如何了,主事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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