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秋归九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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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猛地跳起来,指着裴渊道:“你这以下犯上的竖子,忘恩负义的野种!他日我定叫你悔不当初!”

裴渊无动于衷,只将左右摒退。

他将手里的文书放在案上,道:“这是京中的左仆射送来的,兄长可过目。”

太子不耐烦地拿起那文书,翻了翻,目光定住。

这信里,封良措辞严厉,先是指责裴渊勾结杨晟造反,而后,警告裴渊,说永宁侯等一干人贩都在他手中,若裴渊不将太子还回来,这些人便性命不保。

太子看着信,脸上的戾气褪去,终于露出了狂喜之色,大笑起来:“做得好!不枉我叫他一声舅父!。”

说罢,他看向裴渊。神色得意。

“你将此物拿给我看,莫不是要问我的意思?”

“正是。”裴渊道,“左仆射欲迎你回去,你可愿意?”

太子又笑起来,神色讥讽。

“你莫不是吓得丢了魂。”他说,“我若说不愿,那永宁侯等一干乱臣贼子便没有了性命。我倒是愿意,你愿么?”

“兄长不必考虑我。”裴渊道,“我只问殿下意愿。”

“自是愿意!”太子道,“他何时来迎我?我还说那老匹夫怎的迟迟未来,原来是打了这番主意。”

他“哼”一声,颇为得意:“我早就就这么提议,可他说永宁侯是父皇的近臣,此时还动不得。呸,如今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按我说的做?”

见太子嘀嘀咕咕,颇为亢奋,裴渊看着他,神色沉着。

“有件事,我只说一次,后头要如何,兄长自行考量。”

“何事?”

“封良是逆臣,兄长想想也知道,杨晟手中无兵,断然做不出那谋刺圣上之事。京城中唯一能造这反的,恰恰是封良。”裴渊道,“封良能造圣上的反,莫非就不能造兄长的?兄长回到京城去,恰是羊入虎口。”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渊,仿佛听到的是世上最可笑的事。

“你说什么疯话?”他说,“封良是我舅父,我才是太子,天底下唯一可名正言顺继位之人。他们封家唯有倚仗我,才可安安稳稳过下去!他反了我不就是反了他自己?他疯了才谋逆!”

说罢,他想了想,看着裴渊:“你以为这么说,便能把我吓着,让我不敢回去。如此一来,那皇位就一直悬着,你便就有机会了是么?”

他冷笑:“你我兄弟一场,我亦不对你赶尽杀绝。劝你好好把我送回去,交出兵权,我可让你保住性命,甚至还可保住爵位。”

裴渊只平静地看着他:“我言尽于此。兄长且思量一夜,若有变数,明早着人告知于我。”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只听太子在身后骂骂咧咧,“我没有变数!你即刻将我送还回去!你这逆子,切莫痴心妄想……”

院门在他身后关上,太子的声音消踪匿迹。

裴渊抬头看见天边飞我一群雀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晚云的笑靥。他的心头仿佛如同粗石磨砺。

“殿下。”

他定了定心神,转头,只见公孙显正疾步走来:“不知太子那里如何?”

“他愿意归朝,不过我让他再想想,明早再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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