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四秋归一百零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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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封良一干人终于放缓了脚步。

方崇气喘吁吁地说:“大营中有十几万人,本可收入囊中,裴渊不足为惧,左仆射何至于出逃?”

“那十几万人,被裴渊占了先机。”封良道。

方崇喝了一口水,困惑道:“何意?”

“你以为裴渊何以中途返回?又怎知道江副将的兵马在大营后方?”

方崇想了想,恍然大悟,惊呼道:“是陈祚!”

封良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陈祚必定没死,而且把兵符给了裴渊。裴渊担心我等先控制了大营,才火速杀了回来。”

方崇目瞪口呆,“他也……太大胆了。”

封良听罢,忽而一怔,想起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却是连裴渊一半的胆量也没有。

到底是武将中的翘楚。

可那又如何,裴渊一旦被冠上弑君之名,便再无翻身之日。

他封良的战场并非真的战场,而是在朝堂上。

天空中浓云密布,他道:“要下雨了,别歇息,出发。”

夜已深,金城关的公署里仍灯火通明。

公孙显入了裴渊的书房,将领们才散去,楼月招呼众人一道去伙房用些宵夜,只裴渊一人坐在案前闭目养神。

公孙显看他疲惫的神情,有几分不忍叫醒他。

倒是裴渊自己察觉了有人来,问:“何事?”

“陈将军醒了,想见殿下一面。”

裴渊睁开眼,问:“他如何?”

“伤势太重,郎中们已经束手无策,倒是仁济堂的人说将方主事请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已经令人快马去凉州请人了。”

裴渊点点头:“此事便劳你费心了。”

“应该的。”

裴渊起身去看陈祚。

公孙显陪他过去,路上,忽而道:“殿下节哀。”

裴渊默了默,知道他说的是太子之死,只淡淡答道:“我与太子并不亲厚,并无节哀一说。”

公孙不答,只道:“和殿下说一桩旧事。早前圣上听闻太子被殿下擒获,气得吐了血,阿月曾以此为乐。彼时常娘子尚在金城关,听到阿月说的话,严厉地斥责了阿月。”

裴渊不知他怎么说起了晚云,便问:“云儿说了什么?”

“娘子说,殿下的心也是肉长的,父兄纵然不亲,还做尽荒唐事,但殿下对他们并非毫无惦念。阿月说的那些幸灾乐祸的话,若传到了殿下耳朵里,不但不会让殿下高兴,还会刺伤殿下。”

裴渊的脚步顿了顿,看着他。

公孙显继而道:“阿月接着说,他向来是这么说话的,却不见殿下有什么不快。娘子说殿下向来不擅长表露心迹,殿下不说,并非意味着殿下心里好受。”

裴渊依旧没有说话。

“太子的后事,我会妥善安排,必定叫太子去的体面。”

裴渊深吸一口气,良久,低低道:“多谢。”。

公孙显又问:“常娘子在京师可安好?她不回来么?”

“暂且还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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