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三秋归一百一十一(1 / 2)
而东都此时并不太平。
皇帝的马车在裴安的护送下,一路行走,途径潼关时,裴安已经等候在那里。
“河东道和河南道的大小官吏,听闻了封良造反,多少都起了些鬼心思。前阵子东都起了几桩烧杀掳掠的案子,虽然被城守平定,但后来细查,多少是军府的人故意纵容,想探探京师的口风。果然京师如今无人过问,他们便越发猖狂,侵入富户掠夺钱财,官府管不过来,那些人求助无门,只得往京师跑,关城中收留了些许商贾。”
晚云听罢,想起在东都的老宅,不由得揪心。
裴安却没往那头想,只惦记着皇帝执意要去东都的事,便问:“父皇去东都作甚?”
“我怎知晓?”晚云没好气地说,“问了也不说,就一个劲地催。醒一时就问到了没,偶尔还发脾气,说再不到就治罪。也不看看什么天,什么路?偶尔遇到流兵和强盗,还得费时摆平。我不想搭理他了,二殿下送他去吧,我要回去找阿兄了。”
“那怎么行?”裴安果断拒绝,“我可是一军主将,又镇守潼关,走不得。更何况,父皇是点了命要你送的,他如今还是天子,我可不敢抗命。”
晚云冷笑:“二殿下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不近人情。二殿下既然唤他父皇,如今又是最年长的儿子,不该送他最后一程么?”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裴安笑道,“叫什么二殿下,叫二兄,为父皇送终是我们的本分。”
他的嘴脸一向无耻。晚云翻了个白眼。
“我进去看看他。”裴安说罢,转身往皇帝休憩的屋里去。
晚云不知裴安是如何与皇帝商量的,显然毫无用处。
父子二人闭门长谈许久,第二日,皇帝再度乘上马车,堂而皇之出关,裴安亲自护送。
拜别时,皇帝看着裴安,目光深深。
“你还在恨朕?”
“儿臣再怎么恨,她也回不来了。”裴安淡淡道,停顿片刻,又问,“父皇还回来么?”
皇帝没有答话,只道:“朕累了,你去吧。”
说罢,让人放下帏帘。
马车在阴沉的天气中往东边走去,裴安站在路上,遥遥望着,久久没有离开。
路上,晚云不断遣暗桩去查探东都的情况。
出了几次动乱后,官府已经关闭了城门,怎么入城成了晚云最为头疼的问题。
他们惯用商队蒙混过关,可偏偏现在商队是各路人马眼中的飞扬,不可再用。
若是没有别的法子,兴许就得亮出皇城司的腰牌。
“到了么?”皇帝已经不知第几次问。
“还有三里路。”晚云道,“陛下,我们这趟入城兴许不得不惊动官府……”
“那便不要入城。”
晚云道:“不入城又要去何处?陛下到东都来,究竟有何打算,不若告知与我?”
皇帝半着眼,抬头看她:“你师父葬在何处,便去哪里。”
晚云怔了怔,狐疑地看着他。
“陛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去师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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