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节 好骗不好哄(2 / 2)
作为临安市近几年来引进外资、发展地方经济的副产品之一的蓝月,既是临安乃至周围县市数一数二的夜总会,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藏污纳垢的垃圾堆。
或许是刚开始营业不久,作为一种招徕顾客的手段,蓝月的收费相差异常悬殊,假如只是蹦迪而不消费任何酒水的话,统共十元就足够了。也正因为如此,每天从早到晚,偌大的迪厅中还是人满为患。
“干脆咱也把张大山叫过来吧,有这种好事儿咱俩要是不把他叫上,回头他知道了铁定得把我给活拆了不可!”在前往蓝月的路上,方青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一公用电话厅里跟张大山打了一电话,招呼他过来。与其说是为了蹦迪倒不如说有了麻烦多个人帮方青分担。
“靠,你这哪是有福同享呀,根本就是他靠拉我过来陪你倒霉的。”张大山风风火火的从出租车钻出来后,一把就将方青拽到了旁边,指着远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蓝月道:“你是不是不想过安生年了?”
“你以为我愿意呀,这还不都是杨絮儿那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方青白了张大山一眼后,道:“如果你有本事能劝的杨絮儿乖乖回家,明天晚上的饭我请了,怎样?”
“不怎么样?”张大山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了出来,道:“连你这个满嘴跑骆驼的写手就糊弄不了她,就凭我这种功力那绝对白搭,所以哥哥我还是别丢人去了。”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蓝月道:“反正都走到门口了,进去逛逛又少不了几斤肉,咱俩看的紧一些不让她惹祸,不就万事大吉了。”
蓝月夜总会是一座坐东朝西的凹字型建筑,而杨絮儿死气白赖想要去的迪厅位于凹字的南边一角,走进门隔着厚实的门帘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迪曲声,节奏鲜明、动感十足,听在耳朵里就让你禁不住有种想要随之起舞的冲动。
撩开门帘,瞅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在漆黑的舞池上空里闪烁,变化出种种诡异而妖艳的图案,一群虽在冬季却衣着暴露的男男***们,在震耳欲聋的舞曲伴奏下,沙丁鱼般挤在一起玩命的扭动着身躯,那一张张触电般摇动着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病态的狂热和激动。
也许是暖气烧的太足而显得有些燥热的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汗臭、劣质的香水和香烟等混杂而形成的古怪气味,令人闻之欲呕,方青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样的感受,至少方青当时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靠,真靠顶劲儿!”看到这一切,原本信誓旦旦的说要盯紧的张大山边象只发那个的公狗一样大呼小叫,边兔子一样蹦跳着融入了左右摇摆的人群。而方青旁边的杨絮儿也着了魔似的,边尖着嗓子喊酷,边试图挣脱掉方青拉着她的手向舞池中心走去。
说真的,虽然方青在大学里学习过当前流行的所有舞步,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来到迪厅里疯狂一把,也许是因为方青这人爱静,也许是因为方青的口袋里没有人民币,不管怎样,方青始终都对这种事物缺乏足够的好感,倘若不是担心杨絮儿吃亏,方青才懒得跟四周那些疯子一样的人们为伍。“全都他靠疯了!”可方青仍然忍不住喃喃咒骂。
“小妞儿,陪哥几个蹦会怎样?”就在方青拉着杨絮儿的小手避过几个试图向她靠拢的男人后,一富于挑逗意味的男人声音宛如能够穿透喧嚣的舞曲般,钻进了方青和杨絮儿的耳朵,那一刻方青有种想要冲过去暴打那人的冲动。
“不好意思,我早已经有舞伴了!”杨絮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后,指了指方青,礼貌地回绝了身边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的邀请,而方青借着头上不时闪过的灯光看清了他们的脸。
最前面一人模样还算看的过去,穿的也算是人模狗样,但一双色迷迷的眼总是在杨絮儿的身上瞟来瞟去,头发不长,凑的近些就有一股浓烈的着哩水味钻进鼻孔,把方青恶心的够戗。站在他旁边的跟班们虽然也穿的人五人六,但一眼看去就知道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怕什么来什么?今天可真算是霉到家了!”此情此景方青忍不住在心中痛苦的***。老虎不发威并不代表它已经忘记了怎么吃人,至少方青也绝对不会象软柿子似的随便谁都可以上来捏两下,而且这帮流里流气的小混混的找上的并不是方青,而是杨絮儿,那就更加不能原谅。
但是为了少惹麻烦,方青决定暂时容忍一下,于是拉了拉杨絮儿的小手准备离开,可是旁边的一小混混拦住了方青的去路,而之前的男人则无良的伸出爪子,摸向杨絮儿的下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道:“跟这煞笔跳舞有什么劲呀,还是跟着我吧,绝对让你从头爽到脚,行不?”
“不行!”不等他的手伸到,方青已经反手把他的爪子给抽了回去,冷冷的回绝。
“靠,你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头葱呀,竟然有胆跟我们疯哥抢妞儿玩,你他靠是不是老寿星喝敌敌畏,活腻味了!?”那个被人叫做疯哥的小子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一小弟已经按捺不住朝方青狂吠了起来:“不想死的就趁早滚的远远的,我们只当把你当个屁给放了……”
“要是想死,那又怎样?”方青把杨絮儿往方青身后扯了扯,杀气腾腾地紧紧的盯着那人看,捏紧了拳头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心里却把关键时刻却没有踪影的张大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怎样?”那小子冷哼了一声,撸起袖子恶狠狠的瞪了方青一眼道:“你再敢跟这儿蘑菇,哥几个就让你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说着作势就要过来。
“是吗?”方青朝他微微一笑,不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一个箭步过去,紧跟着双手探出飞快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搅动右臂沿着他的胸口滑下来抓住了他的腰带,与此同时右腿上前跨了一步,稳稳的叉在了他的两条腿后面,同时右手用力身子猛得一拧已经把他摔了出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管是何时何地,这都算的上是打架斗殴时以多胜少的金玉良言。而攻敌不备更是方青多年跟人混战所得到的宝贵经验。当然了,方青对付这人用的也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在方青看来武侠小说里那些所谓的神招妙式,反倒不如街头巷脚里跟人打架时锻炼出来本能管用,而方青使的恰恰就是平时闹着玩时用来摔交的法门,算不上多么凌厉,但只要被方青抓住就绝对不让你讨了好去,摔个七荤八素都算是轻的。
看来那人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杀猪似的大呼小叫着被方青象一麻包似的扔进了拥挤的人群里,也许是周围太过喧闹、也许是周围的男女跳的太忘情,竟然没有几个为了他的出现而停下脚步。于是他就象每年元宵节时不小心被拌倒而被人潮踩踏的倒霉蛋一样,被n多的舞男舞女踩过,直到被同伙从地上拉起来,衣服上已经满是鞋印。
可方青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们磨叽,而且架一开打,不到一方求饶就绝对没有中途停止的道理,于是在其他人还没有醒过味来的时候,方青已经朝旁边一挪,挥起右手狠狠的砍在了恰好就在方青右侧的疯哥一手刀。
方青因为个人喜好所以对《人体解剖学》研究的那是相当透彻,当然也就明白各个器官或者部位遭受重击之后的后果,而方青选取的恰恰就是分布着丰富血管和神经的颈部,倘若这里被击打的话,不但会导致呼吸的闭塞,而且还会影响血管流通,造成大脑的缺血缺氧,更可以使人昏迷或者死亡。
方青当然不想让他死,但短暂的昏厥却足以起到使方青杀一儆百、力挫对方气势的效果。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方青相信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跟其他的人动过手,输赢暂且不论,多半每个人都明白打架绝对不是武林高手的过招,没有你拆招换式的机会,很多时候胜败会在一瞬间决定,所以如虹的斗气、狠辣的手段以及适当的攻心之术,就完全可以作到以一敌众,而以雷霆手段重创最嚣张的人也就成为了瓦解敌手士气的绝招。
也许是没有想到方青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竟然下手如何狠毒,所以尚在惊诧之中的疯哥连手都来不及还,就被方青的手刀砍在了右颈上有着颈总动脉和压力感受器的部位,遭受重击和体内的激素调节所带来的眩晕感,使得疯哥眼前一黑身子顺着方青手上的力道向前扑倒。
这可不是方青想要的,所以不等他倒地方青已经反过右手,自下而上地在他的胸口上狠砸了一下,趁在他的身子上抬的空隙,急速转身一个后摆腿重重的踢在了他另外一小跟班的胸前。
对于自己在看见电影里的绝世一踢而苦练了半年多才精通的后摆腿,方青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即使不能够象电影里的陈真那样踹断木桩,至少也够中招的那小子喝一壶的,胸闷气短是绝对的,方青就不信他还敢跟方青叫板。
最大限度的瘫痪对方的战斗力,也是打架时需要克敌制胜的诀窍。
“靠你……”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后面的粗话,这小混混已经倒着翻了出去,一直砸倒了一群疯子似的跳舞的男男***后才停下来,但是只能趴在那儿玩命咳嗽。瞅着他那样,方青真担心这小子会不小心把肺子咳出来,那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而此时疯哥才刚刚直起腰了,方青探出手去扯住了他的后脖领子,也不管他的感受如何,背死狗似的倒拖着他在地上走了几步后,送开了双手,而此时的方青已经凑到了最后一个小跟班的身旁,挥手作势要砍他的脖子,多半是刚才暴k疯哥那一下让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就在方青的手刚抬起来后,他的胳膊已经做了挡架的准备,可是这群初中没有毕业就出来混的混混们也许不知道“兵不厌诈”是个什么意思,但他却一定明白被人踢是很疼的一件事,因为方青的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请不要责怪方青为什么没有把脚尖对准他的小弟,嘿嘿,那是因为方青跟他一样是个男人,很清楚要害部位被打中后需要忍受怎样痛苦,再说了,我们素不相识,就算是他们对杨絮儿有点歪念头对方青有点不尊重,也只是点小恩怨,还没有到让人家断子绝孙的地步。
虽然如此,位于膝盖下的肌腱被狠踹一脚的滋味也不好受,除了神经刺激而产生的触电感之外,虽然他强自忍耐着不出声音,但膝关节脱臼带来的剧烈的疼痛仍然使那人冷汗狂流,相信这足以使他把今天的教训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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