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 / 2)
这盆花可比他带来的那盆好看多了。
陆他山放下伞,把怀中的茉莉摆到喻朝辞母亲的墓碑前。
这行为让喻朝辞很疑惑:这盆花是给我妈妈的?
昨晚让老李给我准备花束的时候,透过视频正好看到这盆茉莉花开得不错。想到你母亲喜欢茉莉, 所以就带了一盆过来。陆他山淡然自若地道。
为什么要送我妈?
给认识的女士带一束花,很意外吗?陆他山反问,之前也没想到你会来, 只觉得任女士一个人在这里会挺孤独的, 所以就顺带着带了一盆。
喻朝辞转了转眼睛。好像, 陆他山的这种行为也没有违和感。我替妈妈说一声谢谢。他很认真地说。
所以你刚才在包里翻什么?陆他山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喻朝辞好不容易降下一些的热意, 现在又因一个问题又窜了回来。他的手下意识地要去挠抓并没有发痒的脑袋:我刚才想起自己好像忘带了课本, 就想确认一下。不过一想到陆他山曾提起过,他撒谎时会有挠脑袋的习惯,他又把手放了回去。
陆他山淡淡一笑,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目光再次转向任有淑的墓碑。
间隔两个身位的距离让喻朝辞有了喘息的余地。他稍稍侧眼小心翼翼地瞄了陆他山一眼,重新看向母亲墓碑上的照片,在心中默念道:妈妈,这个人就是陆他山,你会同意吗?
照片上的任有淑依旧笑得温柔。
而天上的雨云也愈发散去,让大片阳光得以洒下。
看着天气愈发放晴,喻朝辞的心中有了答案。他再次偷偷瞄向陆他山,心跳、呼吸亦愈发地紧张起来。那个,我他犹犹豫豫地转过身。
嗯?
微凉的秋风吹过,携带了一抹陆他山身上今夜或不再的广藿香气息,正值中调的今夜或不再广藿香味较为厚重,夹杂着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的玫瑰幽香,飘进了他的鼻腔。
我觉得在闻到熟悉的香气后,他脑海中瞬间涌现了和陆他山亲密的画面。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现在更加乱了。他使劲地抓了一下脑袋,疯狂跳动的心脏就像一只大型振动泵一样,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直接影响了语言组织能力,你的治疗应该也差不多了、所以是不是该离开承心了。
但是一说出这句话,他想打自己一嘴巴子。他的本意是想让陆他山摆脱同性恋矫正这一现状,至少能有和娄女士面对面交谈的勇气,不要再让娄女士干涉决定,这样的话,至少娄珊珊也不会在感情这方面对陆他山产生影响。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他要把人赶走一样。
陆他山看出了喻朝辞的不自在,于是,他又稍稍拉开了距离,道:确实也差不多了,不过在承心待了一年,现在突然离开似乎会不习惯。喻院的厨艺值得留恋。
就只有我哥我的厨艺值得留恋?喻朝辞反问。看到陆他山拉开距离,他有点慌。
陆他山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只有在承心才能感受到每天在嘴皮子上得逞的快感,放别地都是别人适应我。
我其实不是想让你走、他解释道,心里乱得像被小鱼丸抓过的毛线球,就是想让你面对
他越解释,脑子里越糊成浆糊。
面对什么?
喻朝辞发誓,就算跑完百米竞赛,他的心脏都没跳得像现在这样厉害,膨胀的心脏仿佛压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在原地抓狂半天后,他烦躁地道:我的第二节 大课要开始了,我、我先回学校上课。
语毕,他转头跑得飞快,连撑在一旁的雨伞都没来得及拿。
喻朝辞的突然跑开,并没让陆他山感到意外,但他的眼中难□□露出一丝失落。他转过身,望向墓碑上的任有淑,低声喃喃道:老师,他似乎还是很怕。
回到车上的喻朝辞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有生之年第一次认同陆他山曾嘲笑过自己的那个词:嘴笨。
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将这次失败归咎于今日运气不好。很快,被一个前方事故,此路禁行的告示牌拦住回校的去路,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是运气不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开车饶了一条远路。
所幸第二节 大课赶上了。
午餐期间,他意兴阑珊地刷着新闻,只因早上没说出口的话还是让他觉得心有不甘。但突然间,他就刷到了一则新闻:南辰北路宁兴桥突发坍塌,致多辆行车落入江中。
坠江车辆达八辆,已捕捞上六名坠江路人,其中五人死亡,一人已送往医院抢救,剩余坠江人数不明,打捞正在进行中。
看到这则消息,喻朝辞瞬间觉得一阵恶寒,嘴里的肉连嚼都没嚼就咽下了喉咙,差点把自己噎死。
因为那座宁兴桥正好是他往返于母亲墓地与学校的必经之路。他去往墓地时还是好好的,没想到扫墓期间发生了坍塌。
所以说回学校时那个挡在路前的告示牌,正是因为这次的桥梁坍塌事故。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给陆他山发送消息:你现在人在哪儿?
在墓园里,他因嘴笨一事在车上坐了好久,也就是说陆他山极有可能在他尚在车里发呆的时候离开了。那如果期间正好遇上了桥梁坍塌事件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陆他山并没有立刻回复。
以前在这个时间段,陆他山的回复都很迅速,午饭时间多是空闲的。
五分钟都没得到回复,他马上通过手机用最高权限获得了0506房内的监控画面,然而看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客厅内压根没人,只有小鱼干喵喵地叫着,只因为放粮盆内没有放今日的猫粮。
他愈发感到心慌,转而把监控画面调到了0506房门口。也许陆他山只是被工作绊住了,碰巧没把手机放在身边,也没空给小鱼干喂猫粮。只要看监控拍摄到陆他山进0506的画面,他就放心了。
然而他用八倍的速度看完了从九点半之后录像,根本没寻到人。
到了这一步,喻朝辞彻底按捺不住了,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亦极度压抑、迅速的跳动着。他放下还没吃两口的午饭,付款立刻走人,开车跑回承心。
尽管套间里面没人,他到的第一个地方还是0506。他焦躁地按响了门铃,然而没人应答,只有小鱼干的叫声通过房门隐约间透了出来。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怎么不回消息?
两分钟过去,依旧无果。
他发起了语音对话。
对方没有接。
再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机械而礼貌的女音如是说。
他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砰砰砰地拍响房门,并朝里面喊道:陆他山,你在不在里面!
如果不是每个套间的隔音效果良好,他的这番行为早就影响到了其他套间的VIP客户。
可门就是没开,门内除了若有若无的猫叫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陆他山!!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周也渗出了一些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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