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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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护卫、日常服侍,肯。雄虫细长的手指摩挲雌虫的鬓角,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以前你拒绝,我如果不停下,就是犯罪;但现在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答案。

小少爷短暂的沉默后,雌虫的喉头动了动,他仰头,对上夏恩的目光:我是自愿的。

雌虫的声音诚恳真挚,黑眸发亮,如暗夜星辰。夏恩却被这两个字勾起了一些回忆。他脸上嘲讽的笑也不见了,弧度消退、下弯,最终凝聚成坚实的冰层。

因为尤里吗?金发雄虫轻声问,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还是因为我是洛奥斯特公爵,是瓦沙克宣誓效忠的对象?

肯愕然,随即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为什么能说得如此坚定?夏恩问,你们一个个,就对自己的心思这么一清二楚?

愧疚下的自愿、替代品的自愿、或是为了报恩感激式的自愿,夏恩嗤笑,目光如刀一样剐过雌虫的脸面,那些我都不要。

对,他都不要。他就是这样的吹毛求疵、矫枉过正,总是一丝一毫都要弄得清清楚楚。他渴求着那个绝对的真实,因为从未得到,而将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寄托其中。可现实不是这样。人类世界不是。虫族世界更不是。重活一次,有幸拥有那么棒的家人,他就该满足了。对其他的,为什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正如现在。夏恩知道自己只要伸伸手,就可以得到暂时的抚慰,那啃噬灵魂的痛苦便可得到缓解。肯不会介意。劳埃德不会介意。因为这不就是那只老雌虫派肯过来的目的吗?他应该能料到这样的发展。

劳埃德曾想过独占弗朗茨。而弗朗茨,哪怕和对方再无可能,也始终遵守着他对雌虫的诺言。他娶了赫德森,给了雌父唯一的爱和忠诚。他拒绝效仿卡莱尔大公,拒绝遵循家族不成文的规定,整整几十年,没有借着生育雄虫崽的名义碰过任何一只影。

完美的弗朗茨洛奥斯特。跟对方相比,自己除了这具继承自他的皮囊,还有什么?

劳埃德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未要求过他的忠贞。因为对那只雌虫而言,这本就没什么价值。

这可太有趣了。他们能给对方的,对方却恰好都不想要。

夏恩捂住眼睛。针刺般的隐痛在眼眶和额角上跳跃,拨动面皮下的视觉神经。真可笑。他笑出声来。声声嘶哑,宛如鸣泣。这笑声让另一只虫焦急不安,因为那绯红的脸颊掩不去雄虫从骨中透出的虚弱与苍白,就连之前四平八稳的守护场也开始涣散,预示着即将开始的破碎与沉沦。

肯坐到夏恩身边,张开手臂主动揽住了雄虫。这不合规矩。可此刻在这里的不是瓦沙克的肯派恩,而是第一舰队通讯官肯派恩。

几个月前,被军中同僚们众星捧月般簇拥的夏恩,朝着他坚定地走过来。那只俊美的小雄虫一边昂头问他兄长自己叫什么名字,一边回头对他眨眼、笑得灿烂而天真。

肯没有撒谎。和夏恩的故事,从不存在强迫和不对等。肯不明白,曾经敏锐地窥破他那些伪装的少年,为何会如此曲解他的回答。

不不是你做了什么。念头稍一回转,黑发雌虫忽然明白。答案在另一只雌虫身上。

好难长长的金发垂泻而下,遮住雄虫大半张脸。夏恩靠在肯的肩膀上,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喃喃低语,为什么,这么难肯,你说我是不是,放弃比较好那会很轻松吧

小少爷,再坚持一下

黑发雌虫抚着青年的脊背,为这具躯体和上次触碰的变化而惊异。不过六七个月,少年曾纤薄瘦弱的身体已覆上了精实流畅的肌肉。他确实长大了。这只品味心碎滋味的成年雄虫,是他并不熟悉的夏恩洛奥斯特。

您可以的。雌虫温声安抚。

不。不行。我做不到。夏恩摇头,又端起酒瓶灌自己。他喝得太急,呛得连声重咳,几乎喘不过气。

我什么都做不了雄虫的目光涣散而迷离,他一头栽倒在肯胸膛里,闷声嗫喏道:不,不对我忘了,哈哈,我现在是公爵了。该死的大公,大公还有一件事能做自由他想要,不是吗

肯贴近细听,为雄虫声音里的黯然失落感到心痛和怜惜。

渴望了那么久。曾经又离它那么近。可惜太傻心太软只能我来帮他了

我要结束。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结束那些该死的规定夏恩猛地又抬起头,愣愣地盯着肯,忽然皱起长眉,脑袋凑近,蓝眸发直,瓦沙克、影、泽维尔、弗朗茨、劳埃德

都去见鬼吧。金发雄虫笑道,随即身子一歪,朝后倒进沙发,完全失去了意识。

昆恩是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到曼奇大宅的。罗安曼奇回程已定,他能随意逍遥的时间所剩无多。因此虽然有些担心夏恩,他还是心一横,选择了在外过夜。

他和格斯挤在一张床上(问就是格斯雌父阿利克好助攻),亲亲摸摸但未更进一步(格斯说两只兔崽子在门外听墙角),于是只能聊天。当聊到夏恩置办了一堆行头要在他家暂住、而克雷夫将军下午专门打电话过来确认外加嘱咐时,格斯冷哼了一声。

昆恩莫名。黑皮黑发的雌虫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这个时候克雷夫将军居然不把虫按在自己身边想法子哄哄,反而放任夏恩少爷到你家住哈,这本来半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一来一回折腾两下,没个七八天,估计完不了了。

你不了解夏恩。昆恩势要扳回一城,他真生气了超恐怖的。克雷夫将军做法我觉得可以。冷静两天,给彼此点空间挺好的。

哦,你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格斯剑眉一挑,抱起双臂靠在床头,低哼,放一放再说?然后在我以为你彻底死了时,又突然冒出来骚扰我?

明明在吃瓜八卦,怎么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昆恩懵逼,很是无辜:

嘿,讲点道理,大球星!是你说走就走,拉黑屏蔽我请求,换通讯号的好不好?!

他确实认真想了好几天。结论就是:冷静冷静针不戳。不过他不傻。他不会承认。

还有,什么是骚扰?那天在你家,明明是你突然剥我衣服的!

我没有。格斯冷声,侧头看他,刚吵完那两天,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的通讯请求。

昆恩语塞。随即又感到不可置信。格斯话里有种东西,应该不是他的错觉。这东西他此前只是本能的感知,但对方却从未表达。

飞球运动员格斯罗特姆,脾气暴躁、桀骜难驯。对雄虫从来都是臭脸。对他,看在信用点的份上也只能算及格(当然现在好很多了)。昆恩从没想过这类句子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回忆完毕。昆恩进到餐厅,观察了用早餐的金发雄虫和多出来、有点眼熟的黑发护卫一会,再次肯定了自己观点的正确性:冷静就是有用啊。看,这不就活生生实例!两天了,失魂落魄的公爵阁下终于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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