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2 / 2)
球迷们在场内自发唱起了队歌。队歌之后是他们自己为球员创作的角色曲。一些观众离场了,但仍有大量虫子滞留围拢在退场通道旁边,试图和球员们亲密接触。
这让昆恩很是恼火。因为比赛激烈,一些虫在冲撞中弄破了球衣。格斯就是其中一员。他光着半个胸膛,目不斜视地向外走去。亚雌们暧昧的目光穿透虫群,在他身上疯狂地扫荡。这一幕被投映屏忠实地记录下来,传到某只小雄虫眼里。
夏恩被曼奇少爷吃飞醋的别扭模样愉悦到了,刚想打趣两句,忽然想起自己也曾有过类似心情。顿时,因为观赏了精彩比赛而明媚一些的心情又陷入了昏暗。
啊这可真讨厌。夏恩抱起双臂,眼帘下垂,面容陷入阴影。明明曾那般坚定的想要结束,甚至已单方面的做出决定,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他总是会想起那只老雌虫。每一个念头的末梢、每一次肢体行动的空隙。而昆恩和格斯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像阳光一样刺进他蜷于阴暗角落的心。他嗅到了幸福的味道,他一度以为自己也可以,但幻影破灭后,只有冰冷的现实。
一如既往。别人值得。昆恩值得。他却不配。
门外不知何时嘈杂起来,像是发生了争执。肯出门探察枏飌。几分钟后,黑发雌虫一脸歉然地回来,低声向昆恩说了什么。
棕发雄子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夏恩等了一会,事情不仅没解决,外面走廊反而更加吵闹。隐约之中,他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航行舰上,他听过这两个声音的相声。是格斯的弟弟伊诺和维诺。夏恩迈步走出包厢,在不远处的休息厅,找到了对峙的两方人马。
一方自然是曼奇小少爷。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只容貌相似的黑发小虫崽。另一方意外的也是夏恩的熟虫。沃德乔纳森。他身后照例带着虫高马大的一排护卫,气势十足、颇有几分恶霸的感觉。
怪不得那件事之后再没看到你原来是恬不知耻地又勾搭上了曼奇家的小傻子。
休息厅内,在围观虫群中,沃德乔纳森轻蔑地瞥了一眼拦在昆恩面前的肯,阴阳怪气高声道:
昆恩,你说你怎么总是喜欢捡二手三手破烂货?罗特姆还有这只,早都被里里外外玩烂了,你却稀罕得像只宝你是没见过他那□□无耻的小骚样,哭着喊着求我艹他。不如现在就这里把他们两只剥光,哥哥我现场教你
沃德乔纳森!一道清冷的嗓音从门外传来。金发雄虫沉着脸迈入,守护场随同倾轧碾过,让虫感到胸口一凉。公共场合,希望阁下能注意言辞。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雄虫脸色阵白阵青。仿佛暴雪没身,渗骨的寒意几乎顷刻间就冻僵了他的四肢。旁边一只雌虫护卫甚至发出了牙关打架的冷颤声。
两次正面交锋,绝对的实力差导致相同的结果。沃德乔纳森不是笨蛋。犹豫半分钟后,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进门的夏恩,带着护卫从侧门浩荡离去。
肯,你不应该拦着我!他不光侮辱你,还侮辱格斯!我要打断他的狗牙!昆恩不满地嚎叫。
昆恩少爷,这里有监控设备。在这地方起口角之争,会给您和罗特姆先生带来很多麻烦。
我不怕麻烦!昆恩反驳。
我也不怕麻烦。低沉冷硬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冷脸从外走来的高大雌虫显然已从旁虫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安抚了下最先和沃德起冲突的两只弟弟,尔后来到昆恩面前:你派虫先跟着他。等我过两天腾出时间,我要亲手揍到他满地找牙!
肯:尴尬,感觉被打脸。有点疼。
夏恩:格斯,你还记得运动员基本守则(不能斗殴)吗?
同一时间,德拉斯卡球场地上停车场中,沃德乔纳森一边怒骂,一边泄愤地痛踹着身边的护卫。围观的其他护卫们低着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呦,这么生气?有虫突然出现。护卫们紧急拔枪,来者粲然一笑,几个轻盈起落,已毫无缝隙地贴上了沃德乔纳森的身侧: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更痛快的出出气。有兴趣吗?
昆恩、格斯、伊诺、维诺四虫与夏恩在球场外分别。根据昆恩的说法,他不准备回曼奇宅邸了他怕被罗安再次禁足,因此决定采取躲避战略。
在小雄虫的狗狗眼攻势下,夏恩为其支援了一个匿名账户。账户里有充足的信用点,可供雄虫三个月的日常支出。
看着昆恩信心满满的样子,夏恩知趣地没有指出一个事实:罗安想要捉虫,除了追查账户,另一条途径显而易见除非昆恩不和格斯见面。如此,这场躲避游戏大概还能进行个几天。
听我的,兄弟。昆恩弓着身子,将脑袋凑到车窗前,一脸雌父神态地做着最后劝说:
不要再纠结那些不重要的细节了。我是不清楚你和克雷夫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虫生就这么短,一直紧抓着过去不放,会错失更重要的未来。
如果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夏恩不想谈,但面对昆恩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关心,他没法简单粗暴地让对方闭嘴,只能所感复杂的回了这样一句。
回程路上,夏恩默然无语。有一个问题在被他刻意忽略了一天后,再次浮出水面。
他想做点什么、他需要做点什么!他不想被这紧紧吸附于身的死寂完全吞噬!
内心嘶喊着,夏恩在终端找出某个终端,发出了一条简讯。
半个小时后,夏恩和杰少校在曼奇家见面。
年长的雌虫精神不太好,看到夏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和内疚。夏恩装作毫无所觉,仿佛他不知道杰给自己下过药如果这样可以减轻点这只在洛奥斯特家效力几十年雌虫的心理负担,他愿意一直装下去。
不管是不是被精神暗示,杰始终是执行者。不管过往他和弗朗茨、劳埃德有多少交情,这件事之后,他再也无法得到两虫的完全、彻底的信任。这不牵扯个虫好恶,纯粹是利益最大化、麻烦最小化的选择。
夏恩从杰这里得知了那颗虫蛋孕育至今的所有相关细节。他一直不想去深入、不想去追究的细节。劳埃德试图摘除这颗虫蛋的事实对他是个巨大的打击。更进一步,这相当于彻底地否认了他付诸于雌虫的热情与爱。
无论有多少理由;无论有多少苦衷。知晓的先后次序决定了夏恩的主要感受。哪怕他理智地考量过帝国上将如此决策的原因,也劝服过自己客观宽容一点,但燃起的愤怒和绝望之火,哪怕熄灭,也有灰烬证明它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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