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8)(1 / 2)
嘿,上将阁下,能帮我发条讯息吗?休从另一端穿过虫群,端着餐盘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
我的终端被电磁风暴搞坏了,什么都干不了。
劳埃德放下汤勺,我同样话说到一半,帝国上将愣住了,他抬头环顾四周,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明显、他却一直没反应过来的事实。
休,这艘舰艇从之前的会合点,返回帕尔丁基地,最多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劳埃德压低声音:电磁风暴只会影响通讯,不会损坏终端的计时功能。如果你我终端显示的时间保持一致的话,我们从上船到现在,已过去了十三个小时。
我还以为你和小公爵商量后改变了返航路线休的话没说完。他望向劳埃德斜后方,金发蓝眸的青年正向他们走来。
休凑上前来,表情严肃:事情有古怪。他在雄虫视线的死角对劳埃德比了个手势,随即起身,端起餐盘:
长官,祝您和公爵阁下用餐愉快!他挤眼揶揄后,扮演着很是识趣的下属转身离去。
劳埃德醒来后,夏恩已经不在房间。此时,这只小雄虫姿态优雅地占据了休腾出的空位,双手托腮、微笑注视着雌虫解决了眼前一盘又一盘食物,全程也没说几句话。
之后,夏恩和劳埃德离开餐厅,在舰艇通道中并肩而行。
小少爷。舱门打开,劳埃德回身驻足,忽然开口:不管您有什么计划或打算,这次我想我都有权利知晓。
青年仿佛没有听到:不要再戴着这东西了。他贴近扬臂,取下雌虫耳后的容貌修改器,而后微退半步,昂头打量:唔,这样好多了。
劳埃德和他视线相交,灰绿长眸泄露出几丝不悦:就算是要避开陨石带、绕过危险区,以这艘舰艇的速度,我们也应早就到达帕尔丁基地了。
容貌修改器是个圆形的小金属片。夏恩转开目光,将其抛起,又用手接住:我为虫崽想了一个名字,我很喜欢。想听听嘛?
雄虫刻意转换话题,劳埃德只能向前一步,逼视对方:我需要一个解释。
面对雌虫的执着,夏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吗?他反问道,神情中闪过一丝受伤。
我当然相信您。劳埃德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这次行动,我还要对其他雌虫负责。他敛起剑眉,声音低沉又冷凝。
小少爷,这艘舰艇的目的地并不是帕尔丁基地;我的个虫终端、房间里的通信器同样不是真的通信故障,而是被这艘舰艇屏蔽了对外信号。
您到底要做什么?!
温迪克。夏恩看着他,薄唇微启,自顾自地揭开了前面的谜底,韵律很美,我真的很喜欢。他重复道,啪的一下攥起手指,将金属片稳稳捏入掌心。
温迪克帝国上将双唇轻碰,舌尖轻抵上颚,发出这个音节。他紧盯着雄虫抬起的左手,被灯光映亮的绿眸渐渐转深。
夏恩手骨纤细,指尖莹润,仿佛用刻刀精雕而出。这是很美的一只手,值得雌虫多看几眼。但劳埃德在意的不是这个。
雄虫无名指上,他曾经亲手戴上的御戒不见踪影,甚至连戒痕都没有。
温迪克,Vindidicta劳埃德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找到了其所代表的意思:复仇。惩罚。
那一瞬,灰绿色的瞳孔猛缩!
泽维刀锋般的目光直掠上眼前的青年,帝国上将正欲矮身斜撤时,夏恩蓦地贴近。
一股电流击上雌虫的小腹,劳埃德抓在墙上的手无力滑下,随着身体跌进舱房。
看着倒地的雌虫,夏恩弯翘的唇角消去弧度,变为锋锐的钢直。他迈步进入,按下了关门键。
劳埃德克雷夫,我有无数机会可以杀了你
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轻叹道,你带给我的痛苦,并不会因此消失。
舱门完全闭合。
霍克的假身份被戳穿,是他被抓走两天以后。
这两天里,他一直享受着最高级别的警备待遇。能量禁锢环、绑缚绳索、绝感面罩等等,每一样剥夺虫身自由的设备,都远超他力量可以挣脱的上限。
于是,在数次跃迁航行、各路人马倒手交接中,霍克老老实实得没搞出一点幺蛾子。而绑了大名鼎鼎的S级雌虫克雷夫将军,看守虫们提心吊胆都来不及,更不会有虫会想起验货这一茬。
密室里,身形结实的雌虫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对面的虫却毫无波动。已是任自己处置的俘虏,却还这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甘鲁中将非常恼火。
他揍了对方两拳。拳头砸上颧骨时,甘鲁发现了异常。劳埃德克雷夫的脸忽然裂开了。紧接着,就像故障的光屏,那虫影虚虚实实晃了好一会,显露出另一张完全不同的年轻面孔。
甘鲁和霍克不熟。但这个副官有一头很显眼的红发。所以甘鲁一眼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是克雷夫的圈套吗?他在打什么主意?!甘鲁认定霍克知晓那个不存在的机密,找来了专门的审讯官,对霍克进行逼供。
真是奇怪。霍克掀开肿胀的眼皮。你明明才是那只勾结联邦,在搞大阴谋的虫,居然还能这个语气问出这样的话
你就这么怕他吗?他啐了口血:你这个叛徒。
闭嘴!甘鲁亲自动手,狠狠将霍克脑袋压在台面上。
联邦给了你什么好处?霍克冷笑,让你这么为他们卖命,甚至对自己朝夕相处战友炮火相向?
我并不想这样,是他逼我的。我提醒过他很多次,苏里尔这场仗,我们可以慢慢打。
是他为了元帅之位,利益熏心、不顾大局,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联邦舰队逼入绝境。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等等,你和我说的是帝国语吗?被压得喘不过气,霍克依旧执着地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甘鲁,为什么我听不懂?
打赢了还成上将的问题了?你这强行洗白的姿态也太难看了吧?
既然做都做了,已经是叛徒了,就不要执着于最后一点脸皮。做虫要坦诚一点,一直别别扭扭的会虫格变态的
台面上的金属凹了下去。霍克发出吸气声。他感觉自己脑袋快碎了。
一场战争的输赢无足轻重。手臂青筋暴突,甘鲁声音变得阴冷起来:重要的是一个种族的兴衰和延续。
霍克少校,帝国像你这样的年轻虫太多了。你们来军队服役,把这当成保底工作,随便混上两年就回归社会。
甘鲁从审讯桌上揪起红发雌虫,将他脑袋接连撞向金属墙壁,发出砰砰巨响。
你们说自己守护过帝国、为帝国出过汗流过血,认为自己有骄傲的资本。但实则,你们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牺牲和伟大。雌虫停手,俯瞰霍克,眼神轻蔑。
阶层矛盾、经济衰退、种族歧视、资源枯竭战争是解药。霍克。虫族需要战争。古往今来,帝国每一代强盛的王朝,都是在战火中崛起,在安逸中自取灭亡。
为了让战争继续,我们必须为自己选择对手,给他们生存、发展的机会。
所以远征军不能赢。
至于克雷夫甘鲁冷笑,他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可惜他太傲慢了。他破坏了帝国和联邦的平衡,是帝国长久存在的障碍。我们必须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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