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 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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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年幼体弱,继位后,大权自然是落在摄政大长公主萧卿颜手中,元阁老与萧卿颜沾亲带故,只要萧卿颜的母亲还在一天,元家必不会与萧卿颜作对。顾太傅虽是保皇党,却也无能得很,根本不足为惧,特意在辅政大臣中加上他,纯粹为了安抚保皇党一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皇子居然死了。

大皇子夭折的消息并未传出宫中,下午的时候,一辆不带任何标识的马车行到了相府后门,乔装打扮的萧卿颜从车上下来,入了相府。

萧卿颜到时,岑鲸和燕兰庭正在招待燕家那些从老家赶来的亲戚,他们明日就要离京回乡,走前特地再来见一见他们燕家的新妇。

燕兰庭的叔伯婶娘并非什么恶人,就是对幼时父母早亡的燕兰庭并未给予太多关心,又管不好家里的下人,让燕兰庭在小时候受过些委屈。

陈年往事燕兰庭自然不会再计较,可他们却心虚得紧,因此来京也不敢带家里的晚辈,更不敢在燕兰庭面前摆长辈的款,和和气气喝杯茶说几句话送份见面礼就走了。

送走燕家人,燕兰庭又和岑鲸一起去书房见萧卿颜。

结果一来就看到萧卿颜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两份岑鲸的功课,准确地说是岑鲸写的功课,和燕兰庭模仿岑鲸字迹写的功课。

光看字迹,萧卿颜还真认不出这两份功课出自两人之手,关键这两份功课一份放在书桌上,一份放在榻桌上,还都正好只写了一半,显然就不是一个人写的。

萧卿颜都给气笑了:“燕兰庭,你拿你仿人字迹的本事干什么不好,居然用来替人做功课?”

燕兰庭并不接话,当事人岑鲸也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还微笑着问:“你来得正好,要不也替我写几份?”

萧卿颜赶紧把那两份功课给放下,脸上写满了拒绝。

岑鲸拿起功课,坐回到榻上继续写。

燕兰庭端起茶壶给岑鲸沏了杯茶,放到榻桌一角,又把下人刚送来的茶点端到了榻桌上。

岑鲸看点心碟子上有云记的标识,问:“玉蝶楼送来的?”

燕兰庭拿了一块送到岑鲸唇边:“新品,尝尝。”

岑鲸就着燕兰庭的手一口咬住,只尝了一口,便摇头不肯再吃:“太甜了。”

一块点心也就两口的大小,燕兰庭顺手把岑鲸吃剩下的放进自己嘴里,才入口就蹙着眉头去给自己倒茶水:“确实太甜了。”

萧卿颜在一旁看着,觉出不对劲来,视线在岑鲸和给燕兰庭身上来回转了几圈,迟疑着问道:“你们这是……勾搭上了?”

燕兰庭手一抖,茶水险些撒了一地。

岑鲸:“……殿下,咱能换个好听点的词儿吗?”

萧卿颜确信:“还真勾搭上了。”

所幸萧卿颜对他们二位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确定他俩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便不再纠结细节,与燕兰庭商议起了大皇子夭折之事。

此事尚未查明,宫女太监抓了一大批,光是审讯就要审上一两天。

因此真凶是谁暂且放一边,问题在于,大皇子没了,若按照计划杀了萧睿,后续该由谁来继承皇位。

皇帝的兄弟就剩下安王,安王不喜权力,且还有找人当岑吞舟替身的恶习,因此哪怕安王没有残疾,他们也不会选他。

剩下的皇室宗亲里头,血缘最近的便是萧睿那几个侄子和表侄。

萧卿颜对那几个人还算有所了解,稍一思量,就跟燕兰庭提出了自己认为适合的人选——

“胥王世子萧闵,自幼体弱多病,生母早亡,与其父胥王关系也不好,听说胥王一直想以他年岁难永为借口,上折子把世子位过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若让他入宫继位,应当要比另外几个好拿捏。”

燕兰庭:“如此孤立无援的一个人,却还能保住世子位到如今,殿下当真觉得这是个好相与的?”

萧卿颜并非是听不进话的人,她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萧卿颜眯起眼:“去年十月份,胥王世子曾回他外祖家,给他外祖母贺寿,路上遭遇水匪却全身而退,运气着实太好了些。”

如此还不能断定胥王世子就不是合适的人选,于是两人商议分别派人去查,确定胥王是个怎样的人。

此外他们还提到了萧睿另外几个侄子,有两个就差把野心摆在脸上了,他们不仅不会考虑,还会提防,另外一个行事荒唐,却也不知是真的被宠坏了,还是故意装出来让人看的。

就这么一间平平无奇,内部装潢甚至有些过时的书房,当朝宰相与长公主殿下就跟挑猪肉一样对皇室宗亲挑挑拣拣,所说皆是悖逆的妄言。

岑鲸一边写功课一边听他们商议,越发觉得这一屋子都是的反派,合该来个正派的主角把他们一锅端喽。

燕兰庭和萧卿颜除了商议皇位的继任者,还说到了大皇子遇害一案,以及大皇子夭折后,朝局上可能会出现的变化以及他们各自的应对。

最后聊得差不多了,萧卿颜临走时往岑鲸面前递了块玉佩,正是岑鲸成婚前交上去的那块书院玉佩。

不过比起之前,玉佩边缘多镶嵌了一圈薄薄的金边,右下角还有几片金子打的银杏叶作为装饰,比之原先要多了几分雍容的贵气,还能跟西苑的院服搭配。

挺好看。

岑鲸收下玉佩,正寻思什么时候返校读书,突然萧卿颜问她:“你怎么看?”

岑鲸:“看什么?”

萧卿颜在岑鲸对面坐下,榻边就是窗户,凉风袭来,吹动萧卿颜发间的步摇:“这皇位,该由谁来坐?”

岑鲸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她看了看燕兰庭,发现燕兰庭也在等她的意见,于是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写完的功课。

这是一篇策论,所谓策论,便是以当下的某个政治问题为论点,进行讨论,并提出对策的文章。

岑鲸这篇策论,先生给的问题是女子为官,会不会让男子无官可做。

岑鲸的论点是不会,首先女子读书的人数远远少于男子,愿意下考场的就更少了,绝不可能出现男子无官可做的情况。并表示朝廷选拔人才靠的是科举,无论男女用的都是同一套题,因此只要男子中有人能胜过女子,就不会让男子无官可做。

至于胜不过怎么办,胜不过,只能说明这个人本事比别人差,又有何颜面让朝廷破格录取。

这个问题换成“老”、“少”也一样,今年的进士里头,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谁知道他还能做多久的官,难道朝廷会因此限制科举年龄吗?难道会有人问老者为官,会不会让年少者无官可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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