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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谁敢说我短?还有谁?
第78章 桃色传闻(22)
阮夭坐在刑讯室里坐立难安地攥紧了垂落的衣摆。
墙上挂着的大钟嗒嗒地走过,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
苍白的天光从铁栅栏里泄出一痕冷冽的飞练,照得那张雪色脸颊隐隐有种半透明的清透光泽。
恍若一尊浸沐在圣光里精致的白玉神像。
带着手铐的颓废长发男人被警察从门外带进来,本来死气沉沉的男人在看到阮夭的那一刻,阴郁目光从凌乱长发后面倏然亮起,朝阮夭拼命地伸过手:夭夭!你来看我了。
他看起来非常激动,清秀脸上泛起激动的红色,连修长脖颈上都暴起了青筋,手上的镣铐一直在哗哗作响,警察们用力按住他,呵斥他不许乱动。
手腕上都被精钢镣铐割出猩红伤痕,他却像一点也感受不到痛楚似的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阮夭看。
阮夭看着都替他疼。
情绪激动的男人被按在了对面的刑讯椅上,为了防止他暴起伤人,警察们就在一墙之隔的观察室里等着他们。
阮夭不敢看他,乌翎似的长睫垂下来有点犹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明明是受害者,问话却还是细声细气的,无端激起男人更加暴虐的欺凌谷欠望。
头发蓬乱的男人唇上咧着一个有些扭曲的微笑:因为我喜欢你啊。
阮夭有点怕他,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警察局,心里这才安定一点,蹙起眉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你怎么没有!他这句话好像戳中了男人的痛脚,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和善微笑陡然变成得狰狞可怖,他大力用手铐敲着钢制的桌子,暴怒地瞪视着面前的无心美人: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阮夭被吓了一跳,琉璃色的圆眼睛惊慌地看向男人,他努力地辨认那张称得上清秀帅气的脸庞,抛却被拘留后变得蓬乱的头发,其实也能叫上一声帅哥。
阮夭慌得不行,一遍遍地回想着自己在拍戏里遇到过的人,偏偏关键时刻脑筋打结,硬是对眼前男人没有一丁点印象。
统子哥他是谁?阮夭想不出来,果断求助系统。
系统开启人脸识别模式,加载了一会儿在男人即将再度爆发的时候终于慌慌张张地得出答案:他是那个上场晚宴戏里面演侍应生的群演!
你还和他有一句台词呢!
阮夭骤然醒悟,紧张地把细长手指都绞在一起,结结巴巴地报答案: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侍应生的演员!
我我还和你说过话的。阮夭差点把舌头咬了,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
那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一点斯文,笑意很缠绵地瞧着阮夭的脸:你果然记得我。
阮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手心里都沁出了一点劫后余生的冷汗。
说起来他是真的委屈。
系统提起来的时候他才回忆起来是在哪一场戏和眼前的男人有过交集。
宁一维为了宁真的成年礼在宁宅举办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晚宴。宁真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里寻找姜泽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端着香槟的侍应生。
对不起。
少爷小心。
整个对话也不超过十个字,只能算得上是一次擦肩而过,难为面前人记得那么清楚。
阮夭无端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想这一场戏,前后一分钟都没有,怎么至于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呢。
那天你敲我的门是想做什么呢?阮夭不由得想到最恶劣的后果,你是要杀了我吗?
男人着魔似的看着阮夭微颤的眼睫:怎么会杀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夭夭。
我其实很早就爱上你了,你来剧组的第一天我就在了,夭夭,你好漂亮啊。男人说话很慢,好像回忆和阮夭的初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脸上一直都是很动情的笑意。
后来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要离你更近一点,想让你能记得我,让我在你的生命里起码留下一点痕迹。
是那个来自神明的声音让我知道了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阮夭后颈发麻。这种被变态在暗处盯上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看,现在你不就记得我了吗?
阮夭猛地站起来,他听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如果不是在警局的话,他一定会让这个男人后悔说出这种话的。阮夭胸口因为羞怒不断地起伏着,雪色脸颊上染上一点绯艳的红色。
他背对过男人,观察室里的警察看见阮夭的动作也准备进来把男人带走。
除了我还会有其他的人!男人看着阮夭仓皇的背影,唇畔弧度越来越大,笑声疯狂,你真的能保证不会再遇到比我更让你难受的人吗?
那些人只会比我下手更狠的。
阮夭站住了脚,回过头盯着被手铐铐在桌子上的男人,漂亮脸蛋露出一点单薄的凶狠:滚你妈的。
一辆黑色保时捷悄无声息地停在市中心一家装潢高级的珠宝店门口。
后座的男人还没踏出车门就有殷勤的店员走上来提供周到服务。
那个店员也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骤然看见一个斯文英俊的西装男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就红了。
男人看起来气质很冷,妥妥的高岭之花,白净得有些阴柔的脸上还架着一副儒雅的金丝眼镜。
开口的时候也是没什么感情的样子,冻得人一耳朵的冰碴子:我来定制一对戒指。
原来有对象了。
您需要的是什么类型的呢?
盛以容垂眸很认真地看着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的昂贵珠宝,眸光最终落在一块湛蓝色的宝石上。
他看着那块被盛放在红丝绒里熠熠生辉的宝石,如深海一般澄净而神秘的颜色,令他回想起阮夭原来那头蓝色的柔软长发,铺在枕头上的时候就像一片小小的闪着星光的海。
会很衬他的皮肤吧。
男人屈起手指用指节很轻地在玻璃上叩了一下:就用这块。
盛以容这么多年来征战商场,向来是让所有合作对手都闻风丧胆的杀神,一辈子的温柔好像都用在了阮夭身上。
女孩子店员站在一边,看着男人冰冷眉目里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爱人,溢出一点淡淡的柔和神色。
像是冰河化开了一样,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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