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不巧我是她的师父(2 / 2)
……
这个晚上,港城的夜让蔓生终究不得安宁。
以往时候不是没有前来住过,那一段日子为了拿下海上酒店的项目,她几乎常住在港城,可是今夜让她辗转反侧。
等到早起后,蔓生精神不是太好,连夜赶飞机到来又加上一夜不曾安眠,她的气色有些苍白。
但是出发的时候,蔓生给自己化上一个精致妆容。
“副总,白天的时候会所不营业,您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早?”程牧磊又是提醒。
蔓生穿上外套,缓缓朝他道,“就是要一早去,不用清场。”
程牧磊登时眼眸一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
白天的时候赶往帝王夜总会,那座会所果然安静下来,没有了昨夜的霓虹璀璨。蔓生一行再次进入,此刻高进直接上前,“我们家小姐今天包场了——!”
会所负责人得知有人包场当然是吃惊,虽也有豪气的人会阔绰一掷千金,可是来风月场所挥霍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权贵公子,哪里会有一个女人这样摆阔?
而且她还只是会为了来见一个人!
那位玫瑰姐走了出来,看见这一行人,当下一怔,又是笑着相迎,“大小姐真是好阔气,来来来,里边请!”
这一刻没了喧嚣,蔓生进入包间吩咐道,“程助理,将窗户全都打开,我不喜欢暗沉沉的。”
程牧磊上前去将窗户一一打开,外边透亮的光就照进来,蔓生看向面前这位玫瑰姐,她微笑问,“我想玫瑰姐也是有姓有名的,怎么称呼?”
阳光刷一下亮在她的脸庞上,清冷的神情,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气势。
“我姓陈,耳东陈……”女人下意识回道,不经意间已经将自己的本姓道出。
“昨天来的匆忙,走的更匆忙,还没有告诉一声,我姓林。”蔓生又是说,介绍完自己后道,“陈经理,请坐。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说一会儿话。”
“高组长,程助理,你们在外边等吧。”蔓生随即叮咛,高进和程牧磊纷纷退出,到外边等候去了。
女经理遇见过登徒浪子,也遇见过拜金女人,名门贵族来这里厮混的不少,一夜发家致富的老板更是不计其数,总之鱼龙混杂,怎样的场景都有。却实在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位大小姐,居然愿意和她聊天说话。
女经理在蔓生面前坐下,一双眼睛用一种查探的眸光看着自己,这让蔓生微笑问,“你好像很吃惊?”
女经理道,“不瞒林小姐,做我们这行的,看的人多了。可像林小姐这样的,今天还真是第一回遇见。您让我陪您说话,实在是太给我面子了。”
“为什么这样说?”
“风月场所,男人来找乐子,正经女人哪里会看得起?”女经理说着,拿出一盒烟,“不介意我抽烟?”
“你随意。”蔓生并不反感,见她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烟,绝非是一年两年的烟龄。
“您这样一位大小姐,找我陪您聊天,不觉得掉身价?”女经理好奇的问。
蔓生拿过一旁的烟缸直接递给她,女经理愣了下,这才伸手接过,“人没有等级之分,职业同样不分贵贱的,只要你不觉得我难相处高高在上就行。”
“您这样想,可别人不是。”女经理笑了一声,显然不认同。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管不了。”蔓生沉着看着她道,“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至少我们做到,不被这个世界改变,不是么?”
女经理一听,还真是有些异样感觉升起,“您该不会在和我套交情,想让我帮您找金老板来这里。”
“我是这么想,不过陈经理应该不会让我如愿。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我想金老板请了我弟弟去做客,他也不想将事情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毕竟,港城也是讲法治的,虽然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是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我这条命就摆在这里,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蔓生的话语说的很轻,却犹如泰山压阵一般的分量!
女经理当然也听懂了,“好,您请稍等,我这就为您去联系!”
“有劳了,辛苦。”蔓生回了一声,继续坐等。
不过多久,那位女经理从包间外边折返回来,显然是已经通过电话,她开口道,“金老板在东郊的高尔夫球场!”
“多谢。”蔓生道谢,随即带人离开。
女经理回头望向她喊,“那今天的场子还包不包?”
“放假吧,休息一天,全算我的!”她的声音已经远去,翩然身影潇洒离开。
……
港城东郊高尔夫会所,蔓生不曾来过,只是如今到来,却是为了来寻人。蔓生顺利进入会所,没有被阻拦,也没有谁故意刁难。一切都很顺利,或许是因为这里不是那位金老板能够管辖的地方。
“几位是要定哪里的场次?”有经理前来询问。
蔓生回道,“我们是来找人的,金老板约了我们来这里。”
经理自然知道金老板是何人,这里的老客户,“金老板在打球的时候,他谁也不见。”
“没事。”蔓生应声,“那我现在就开场次,请你带我去金老板打球那一片草坪的邻场。我想,这里没有被包下来吧,顾客应该可以自由选择。”
经理真是愣住,这下没了办法,“您请这边。”
三人也不换衣服,因为根本不是来放松休闲的,直接坐上场馆内的小车,在球童的带领下穿梭在球场内。眼看着经过一片又一片草坪,绿荫道上,不时可以瞧见在打球的客人。相比起帝王会所,高尔夫却是高雅的富人运动。
这样的南辕北辙,那一位金老板还真是让人猜不着思绪。
远远的,当转过一个弯道,车子前方远处的草坪上,有一行人在打球,程牧磊一下定睛道,“副总!那位就是金老板!”
蔓生也是凝眸望去,年近五旬的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打球,一旁还有两个球童跟随,外加一排等候在旁的黑衣男人,像是保镖也像是打手。
“旁边的是那位叶少?”蔓生询问。
程牧磊又仔细一看,“不是!陪着打球的男人是金老板的心腹手下!”
蔓生又发现了一点,这位金老板似乎不是贪图美色的男人,来高尔夫会所这种地方,选择和下属同行,却也没有女人相伴。
“停车!”蔓生一声令下,小车停下。
三人纷纷下车,就往前方的草坪走过去。
高进道,“副总,您一会儿请在我身后。”
高进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毕竟能开夜总会的地头蛇,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又将林书翰扣留,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
蔓生轻声道,“不要太紧张,这里是高尔夫会所,背后也是有老板撑着的,不是在自家地盘,不会轻举妄动。”
然而,高进和程牧磊都不敢放松警惕。
实则蔓生也无法定夺到底会怎样,她只能选择镇定!
……
蔓生一行人上前的时候,金老板等人已经看见他们到来,两方人马在这样闲情逸致的地方相聚,倒是不曾预想。
“金老板。”蔓生率先开口问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果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金老板瞧向她道,“你是宜城来的林小姐。”
“是。”蔓生应了,却是开门见山说,“我就是被您请回家做客那孩子的姐姐。”
金老板却笑了,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哪里还是什么孩子?”
蔓生也是微笑,“金老板,今天如果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您的弟弟,他不懂事犯了错,不小心冒犯了谁,您想要化解这个误会,前来致歉致敬,请问在您的心中,是不是也是一个孩子?哪怕到了您这个岁数,他总归是比您小,不是么?”
“你这样护着,倒不像是一个姐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的儿子!”金老板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更是望向自己身边的下属,对方也是同样回以轻蔑的笑。
面对两个年长男人的嘲讽轻蔑,蔓生却丝毫不在意,“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当一个不像姐姐的姐姐,但是没有办法,母亲已经去世,长姐如母,所以我就算再不想管,也不能不管!还请金老板体谅,我一个当姐姐的心!”
“那么林小姐,你的弟弟在我的地盘上这样嚣张,一点规矩也不懂,看来你这个姐姐平日里实在是没有怎样教导!”金老板忽而冷眸说。
蔓生应道,“金老板说的是,他平时就野惯了,所以出门在外不知道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只是家母还在的时候,也有告诉过我们,不管到了哪里,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金老板,您在港城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不过是远道而来的外城人,比不上您在这里有分量,但是我想,您也一定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吧?”
这番话绝对是绕着弯在说,一面应承着对方,可是一方面又在告诉对方,就道理而言,她这边是绝对没有错的!
金老板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对于这个女人此刻的冷静,有些意外的赏识,却是开口道,“可以讲理!没有问题!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后,说我们港城的人,只会欺负外边来的客人!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那就按规矩来吧!”金老板忽而一声后,身旁的下属直接道,“林小姐,我们金老板这里的规矩,到了跟前无论是非只要开口叨扰了,就要磕头认错!您请吧!”
“你们——!”程牧磊简直听不下去,高进也是握紧拳头。
“怎么?是不肯低这个头?那就是不按规矩办事了?”金老板忽而一笑,他后方本来伺机而动的保镖们突然上前,一下子场子里就乱了!
高进和程牧磊就要和他们对上,更是有人走到蔓生身边,对方的手按住她的肩头,就要她下跪!
“放开我们副总!”
“放开!你们这些脏手!”
一时间更是乱作一团,高进和程牧磊被围攻,尽管高进身手好,程牧磊也能打,可这样多的敌手,实在是难以招架。蔓生望着这么多人压迫向自己,她脸上笑容凝住!
“全都住手!”正想着要怎么突围怎么解决眼下棘手的困局,蔓生只能喊停,可她却也终于慌乱!
“林小姐是肯下跪了?”金老板笑问。
蔓生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此刻一群人将他们围作一团,蓝天仿佛要被黑压压的身影压垮变成虚无——
却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处有人突然走来,一下撂倒了金老板手下一人!
“哐——”一声,摔的人仰马翻!
金老板闻之变色,旁边那人质问,“是谁!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可是来人一亮相,却也让人怔住,那人竟然是宗泉!
同样不过是三人一行到来。
宗泉的后方处,是任翔陪同在身侧,他身上的白色衬衣在阳光下刺眼无比,就这样慢慢走了过来。黑色的头发却也像是染了颜色,那种极厚重的油墨。一张出类拔萃的英俊容颜,人间少有的出众,在这片宽阔草坪处,在这黑茫茫的人群里,像是鹤立独行的一抹奇异颜色。
他的出现,这样翩然潇洒,却也这样突然,让蔓生失神。
“容少……”金老板瞧见来人,突然就颤了声音。
听到这声呼喊,蔓生才回过神来!
尉容走近一些,停下步伐,黑眸轻轻扫过众人,周遭金老板的下属突然后退几步,不敢往前靠近!
他扬唇微笑问,“金老板,你什么时候和我的徒儿认识了?”
“徒……徒弟?”金老板诧异到瞠目结舌!
蓝天之下,阳光却仿佛也在炙热作证,蔓生望着他,他站在自己的前方,不远的距离,那从来不曾承认的身份,也从来不曾应允过一次的关系,直到今日他却说,“不巧,我是她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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