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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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星一直维持着跪姿,直到醒过来。

一摸床边, 空空如也。

宋以星坐起来,喊了几声翟厌。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宋以星穿好衣服要出去找鬼。正碰到翟厌从门外进来, 手里拎着豆浆油条。

翟厌还不知道宋以星吸风饮露就能饱腹, 这两天他怕宋以星跑了, 根本不敢走开一步, 所以只给宋以星找了些野果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 翟厌手里有宋以星的婚书。

所以翟厌估摸着宋以星快醒了, 去给他弄早饭了。

宋以星一一接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翟厌道:有话就说。

宋以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翟厌看着他。

宋以星道:付钱了吗?

翟厌:

宋以星见翟厌偏开脑袋就知道了答案,惊讶道:我这三年用了你这么多钱吗?竟然是连豆浆油条都买不起了?

翟厌其实对钱早没了概念,厌邺山鬼王要什么不是抢,谁敢不给?就算真有不给的,谁能阻拦?

装成人的时候倒是一个劲挣钱,主要也是为了不想苦了宋以星,毕竟他一直以为宋以星身边有个骗钱卖符箓的法海。

宋以星拿出手机,给翟厌转了两百块钱,道:去把钱给人家补上。

翟厌不是很乐意。

宋以星道:那我就不吃了。

翟厌没办法:吃了就补。

不许骗我。宋以星这才吃起来,吃到一半又道:怎么还不收款?

翟厌虽然对钱没概念,但也知道豆浆油条200块钱过于贵了点,僵持着道:三块五就够了。

两百块钱给你的奖励。宋以星引/诱道:你现在还能出去上班吗?不从我身上挣奖励,你哪里来的钱养我。

翟厌有些一言难尽,小星。

什么?

我一千岁,不是三岁。

宋以星失笑:你还知道你一千岁了啊,你一千岁的人了你抢人家豆浆油条,你身上连三块五都没有吗?

翟厌:

他还真没有,他就三块四毛八。

还差两分钱。

还真没有?宋以星也不笑话他了,讲道理,翟厌一个月工资6000,有时候还有补贴,年底还有奖金,一年怎么也得有十万。如今三块五都拿不出来,怪谁?怪他宋以星。

不,怪陆仟。

一根香卖他6000。

没事,我有。宋以星安慰道:我存私房钱了。

翟厌想了想问:多少?

唔宋以星道:也就四千来万吧。

翟厌:

这世界上能让厌邺山鬼王开心的事又少了一件。

翟厌收了宋以星的钱,心底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他忽然发现好像收宋以星的钱也挺开心。

宋以星道:快去吧,回来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等翟厌去补钱的时候,宋以星捏着油条发愣。

祖师爷的要求他不敢不做,况且他本来也是想着要度化翟厌的,只是祖师爷给他定了一个指标而已。

三月内化去翟厌三分煞气,所以宋以星要知道翟厌到底积了多少阴煞之气。阴物生前所恨所怨就是死后的煞,阴物生前的罪孽就是死后的阴。

无名的阴气能化血,翟厌的煞气能摸到实体。

阴物聚集会滋生鬼蜮,是因为阴气聚集到了一定程度。而翟厌能够一鬼成一蜮可见煞气之汹涌猛烈,恨与怨有多强烈。

想要化煞三分,宋以星就必须要丈量翟厌的恨与怨,恨与怨如何丈量,那就只能亲眼瞧瞧翟厌的生前记忆。

说实话,宋以星不敢。

还有就是,他怕让翟厌回想起那些遭遇。

不多时翟厌就回来了。

给了。翟厌说。他二话不说上前扫码,又什么都不要,早点店铺的老板还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发现宋以星在发呆,翟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星。

宋以星盯了翟厌好半天,随后才紧张地问:翟厌,你愿意让我共情吗?

怎么说?翟厌明显不了解这些称谓。

就这样说话间,宋以星迟疑着伸手用食指在翟厌额头上点了一下。这瞬间,宋以星看见了广袤星野。但宋以星很快就撤回了手,又问翟厌:可以吗?

翟厌顿了一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面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不是不愿意让宋以星一窥生前记忆,只是那样的记忆

不给看也没关系。宋以星知道不能急一时,换做是自己,他也不愿意让翟厌看到自己的遭遇,因为事情已定,亲眼目睹也只是徒增悲恸。

翟厌犹豫了一会儿,道:十分钟。

嗯?

只看十分钟。

宋以星:好!

翟厌拿出手机记下时间,宋以星指腹重新贴在翟厌额上,额头冰凉的皮肤如水波纹般轻轻荡开。周遭的景色在慢慢被广袤星野替代,没过多久鬼蜮彻底翻天覆地。

宋以星收了手,看见眼前的翟厌倒退成十一、二岁时的模样,穿着褂子,头上还有小儿髻,正在策马奔腾。

于暮色四合间,从原野策马回到了边陲小镇。

宋以星站在道路正中,小翟厌和马驹从他身体穿了过去,撞得宋以星身形缥缈又聚合,宋以星转身把人看着。

只见小翟厌吁了一声,唤停马驹后甚至来不及拴马,就飞快地朝着一间悬山顶两面坡的房屋跑去,推门而入急急唤道:娘亲,父亲!

宋以星看了眼典籍里记载着翟厌喜爱有加的马驹,他对马不熟悉,但是看马驹的体态和颜色直觉这是一匹好马。

这匹被小翟厌扔在门外的马驹发出一声嘶鸣,马蹄在地上来回踩着,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

马蹄击着青石板地,发出的声响声声都透着诡异。

能不难受吗?宋以星目光冷淡地看着驮在马背上的人,无名。

畜生能通灵,这个时候的无名已经修了鬼道,半人半鬼。

不一会儿,小翟厌就带着爹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诉说着自己在外边捡了一个快死的人。

他爹他娘见到人赶紧上前,把不省人事的无名搀进屋里。

小翟厌亦步亦趋,还搭了把手:唤他也不答应。

宋以星也跟着进屋,看着小翟厌的父母将无名放在床榻上,小翟厌的父亲摸着无名的脉搏,面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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