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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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后一位参与者也饮下了圣餐——那么,赛事也马上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最后一位参与者?众人的心神转向最后一排角落里——那里正坐着背负武士刀的黑色高马尾男性,以及将自己的“圣餐”与他进行分享的神秘少女。

“首先,请大家安静听我讲述比赛规则。”

随着鬼修女话音落下,只是一眨眼,众人便发现大厅内的布置,以及自己身处的位置又变了。

从一条条排列整齐的长凳,变成了二十六张圆桌,分列大厅两侧。每张圆桌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桌子正中央各自摆放有一副朝下扣着的扑克牌。

“我们为诸位举办的【绝杀!心跳与秘爱の雀王争霸赛】,总共有五场,每场都有不同的内容和主题。”

“在大厅里面举办的这场预选赛,是主题最质朴、规则最简单的一场,那就是——【天堂或地狱(Heavenorhell)】。”

“每张桌子上,都有五十二张牌,从1(A)到11(j)、12(Q)、13(K),每个数字有四种花色。可发出牌组有以下几类:单张牌,愚者(fool);两张点数相同的牌,双胞胎(twins);叁张点数相同的牌,圣叁角(holytriangle);四张点数相同的牌,死神(death);四张及以上点数连续的牌,天国阶梯(sacredladder)。”

“在上述五类牌组中,所含牌数更多的牌组,可连携所含牌数更少的牌组一组打出;而其中,‘天国阶梯’可由连续的‘愚者’、连续的‘双胞胎’、连续的‘圣叁角’或者连续的‘死神’构成,连携规则同前。”

“每一局中,通过赛前摇骰子,点数大者为先手;先手者进行洗牌,并抽出第一张牌,对局双方依次从牌组中抽牌,两人手中各十叁张初始牌,每轮发出多少牌,下一轮就从剩余牌组中依次抽出多少牌,直到无牌可取。”

“每一轮中,先手者先出牌,后手者根据手中是否有点数更大的同类牌组,决定出牌与否,若对方无可出的牌,那么下一轮先手转移到自己这边——就这样,通过同类牌组比大小,谁先出完手中的牌,谁就获胜。”

“胜一局记一分,败一局扣一分——而每人的初始分数,都是一分。”

“本场预选赛的流程是,请诸位先与桌子上的对手赛一局分组赛:胜者二十六人分入A组,败者二十六人分为B组,分组赛不扣分,亦不加分。”

“然后,A组和B组各自组内单循环赛,最终各自决出组内十叁位累计分数最高的胜者。”

“而A、B两组这各自的十叁位幸运儿,将彼此随机匹配,分别进入【门】后的十叁个房间,继续进行正式赛。”

“门”?

伏黑惠看向教堂墙壁上的银色画框,漆黑的画布仔细看去,颜色仿佛不可见底的深渊一般。

同时他简单扫视了一下教堂大厅,发现方才黑袍人们进入教堂大厅时候的两扇后门不见了……

“那么——请问对于比赛规则,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有!”

“有——嗝……”

伏黑惠以及那个咖啡店服务生同时出声。

坐在前面的一个红发莫西干头——也就是刚才挑衅了飞鸟的青年也慢半拍地举起了手,一张嘴就打了个嗝。

伏黑惠后知后觉想起来,那份“圣餐”确实是有些酒味的。

“请您先说。”修女示意莫西干头。

“为什么是叫山村贞子,而不叫五十岚贞子?”

……?

莫西干头显然毫无问出了匪夷所思问题的自觉,继续大着舌头:“我的孩子,未来是会姓山村,还是五十岚?”

“……跟谁姓不重要。”画像中的修女面孔仍然是模糊的状态,但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分,“以及,恕我直言,这与本场比赛规则无关,更与您无关。”

“怎么没关系,这可能是我们柴崎家的种!”莫西干头大声嚷嚷了起来,弹舌音几乎连成片,“之前看文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山村小姐竟然不跟着丈夫改姓,简直不守妇道。”

“……”

“……”

“?”

“其他的女人都改姓五十岚了,生下来的孩子也姓五十岚,凭什么就她特殊?”他再次打了个酒嗝,“我要是五十岚雀,我早就休了她了——别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能生的肚子,哪里还轮得到她?还搞什么重金求子的花架子……嗝。”

“要我说,给咱都发些钱,大家伙儿……嗝……一起上,谁中奖了算谁的。这种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妇呢,反正怀谁的不是怀……”

教堂里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即使五官几乎融作一团,也仍能依稀看到,画像修女的面容上,缓缓露出一个比空气中的温度更为冰冷的微笑。

“Well,well,well.”鬼修女一连吐出了叁个“好”,“非常不错,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真心话。”

然而此处的人们,几乎并没有真正认为她是真的在进行什么称赞的。

只有那个像是醉了的青年打了个嗝,得意道:“算你识相,那么这就让我们……”

“那么,请您不用担心。”修女打断了他的话,而他的声音也像被卡住了脖子,“咯咯咯”地拥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您的孩子,不会姓山村,也不会姓五十岚。”

修女一字一顿,语调轻柔而郑重:

“因为,您不会再有孩子了。”

两旁从鬼修女开始说话起就沉默着的身披黑色罩袍的侍从,忽然纷纷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尖啸——宛如大群各种各样的昆虫口器发出的混响之中,夹杂着类似软体动物蠕动的黏腻声音。

“他们”挤挤挨挨向着青年涌过去——那个莫西干头还没来得及发出什么别的声音,就被黑色的侍从淹没了。

当“他们”再次散开的时候,莫西干头原本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黑色的黏液残留;而他周围的那些人,更是纷纷垂头发抖,即使伏黑惠处在整个大厅偏后的位置,也能听到有牙齿打颤声隐约从那边传来。

“请问,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刚才的那个……他……”是那个坐在莫西干头对面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装,戴眼镜,大厅内少有的上班族打扮,像一个保险推销员或者NHK收费员。

他嗓音里面带着哭腔,“他去哪儿了?我刚才看到、看到他……”

“因为对山村贞子小姐不敬,他被贬为了家畜,送入了我们的[屠宰场]。”

再一次地,修女脸上露出了微笑——

——而这一次,几乎人人都能感受到,这笑容之中,是带着真切的期待,乃至无上的欣喜的:

“没错,几乎一半的人都会被淘汰!”

修女的声音兴奋地提高了:“而失败者,将全部、全部都会被贬为‘家畜’,送入‘屠宰场’!”

“——那里,也是此次争霸赛的失败者们,最终的归宿。”

“……”

“……”

……

死寂。

坟墓般的死寂。

……来了,图穷匕见。

伏黑惠面无表情,暗自发力,发现式神再次陷入无法动弹的状态。

“那么,这位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的先生,请问您有什么疑问吗?”

伏黑惠抬起头:“我刚才只是想问失败者的下场——现在没必要了。”

他语气冰冷,死死凝视着画框中面目模糊的白色女人。

而修女只是轻声笑了笑,转向那个咖啡厅服务生:“这位金发的先生,您又有什么疑问呢?”

“啊,我的问题是:您最开始说,本场比赛是为了‘五十位配子供体候选人’而举办的——但是,从您描述的规则来看,此次比赛需要有五十二位参赛者。而我刚才也数了数,包括刚才成为……的那位先生在内……”

那服务生挠了挠头,刻意隐去了“家畜”一词:“确实是有五十二人呢。”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因为——”修女语气竟然柔和下来,“为了凑足参赛人手,我们引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房中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在场内两位女性身上。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富婆重金求子”这种事情中,不能算进“配子供体”的女人,确实是比较特殊的……

蛇喰梦子发现大家的目光在自己和飞鸟之间来回游移,只是微笑着将手抬起、轻轻挥了两下:

“我的话,是因为听说这样就能见到在拉斯维加斯大名鼎鼎的赌王——‘五十岚先生’,才会来到这里的。在路上的时候,还是多亏这位神田先生为我带路,才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她指了指对面坐着的神田——对方的脸色黑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而伏黑惠也想起,那会儿神田优好像对着飞鸟把蛇喰梦子称为“疯女人”……

至于飞鸟这边,则是默默将那把被她称为【亚兹拉尔】的银枪摆在了桌子上,枪体与桌面轻叩,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于是打量她的目光收回去大半。

“这位先生,您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问题?”

“啊哈哈,”那个黑皮金毛挠了挠头,干笑两声,“既然您说是‘客人’的话,那我们和她们比赛的时候,需不需要让一下女士……”

“不需要。”飞鸟打断道,“那种东西对我没必要。”

“哎呀,其实我的话,还是更喜欢纯洁一些的赌博呢。”蛇喰梦子挠了挠脸颊,露出一个似乎有些害羞的笑容。

“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修女也说道,并没有否认服务生“她们”的称呼以及“女士”的说法,“不过,如果有谁能够在赌局中将这两位客人击败的话,整个【绝杀!心跳与秘爱の雀王争霸赛】将会立即中止,所有人都会获得允诺中的巨额奖金:一亿日元。”

“!!!”

大厅里面顿时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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