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十二)(1 / 2)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阵急促的铃铛声吵醒了,睡眼朦胧的顺着声音看去,挂在墙上的大铃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正抽风一样抖个不停,我赶紧把它摘下来,但依然止不住它叮叮当当的乱响,这又不是闹钟,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开关在哪,又被它吵得心烦,只好先把它塞抽屉里,换了衣服开门出去躲清静。
我一开门,马上就明白铃铛为什么乱响了——赵奕希他爸正在院子里练拳。老爷子距离客房少说也有十几米远,却能隔着堵墙把铃铛震得如同闹钟一样,看来老爷子的功力远超赵奎几个档次。
老爷子不愧是个中高手,动作潇洒飘逸且威力极大,举手投足间带起的拳风甚至能把地上的尘土碎屑远远吹开,这倒好,既强身健体又不耽误打扫卫生。
眼见老爷子打扫完卫生……眼见老爷子一套拳法练完,招式我虽然没看懂,但现在是拍马屁的好时机我是知道的,赶紧憋出满脸红光,兴奋的鼓掌叫好。没想到老头根本不搭茬,扑扑身上的土扭头就走,“起来了就赶紧洗把脸来吃早饭,祭祀马上就开始了。”
中国人都有过年祭拜祖先的习惯,像赵家这样枝繁叶茂传承许久的大家族更是如此,而且,因为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原因,老赵家对过年时祭祀祖先的活动很是重视,祭祀从年三十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五,全村人都要出席参与祭祀,很是热闹。
而且老头暗示,因为今年有人在祭祀前一天砸了祠堂(具体是谁在此不点名批评),惊扰了祖先,今年的祭祀必须更加隆重,以此向祖先谢罪。
吃早饭的时候,赵奕希的母亲依然对我过分热情,老头也依然是不冷不热,倒是赵奕希,只要她爸妈一不注意就恶狠狠的瞪我,举着拳头警告我不许乱想,不然后果自负……
匆匆吃完早饭,我跟着赵奕希一家出门,去祠堂参与祭祀。
等我们到达祠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早早等在那里了,看来这祭祀果然是整个赵庄的大事,祠堂连夜装饰一新,门户大开,等待祭祀开始。
我还在人群里看到了昨天跟我藏猫猫的赵奎等人,一个个红着眼睛,无精打采的聚成一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们连夜修缮祠堂,又要跪在祠堂里过夜,辛苦疲累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赶紧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免得被他们看见,把一肚子邪火发在我身上。
祭祀的过程初看新鲜,但时间长了就令人感到无趣了,先是敲锣打鼓,族长亲自摆上三牲祭品,焚香祷告,然后带领全村男女老幼向祖先牌位跪下磕头,跪拜完毕又展开一卷又老又旧的卷轴,之乎者也的念诵着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祭词。
我现在还不是赵家人,自然不能跟着人家一起跪,可人家忙着三跪九叩我站一旁看也不合适,索性找个角落往那儿一蹲,一边偷偷抽烟一边哈欠连天的等着仪式结束。
“给我一根。”赵奎估计是听烦了开小差,冷不丁钻出来,朝我伸手道。
我递给他一根烟,赵奎也跟我一起蹲在角落,啪嗒啪嗒的抽烟,一边抽一边打量我:“你没被一大早赶出村子去,想来是过了第二关吧?”
我对赵奎印象不错,点点头告诉他经过,赵奎一言不发的听我说完,总结道:“狗屎运,你小子到底哪点儿让小希看上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问赵奎:“第三关是什么?”
说实话我是有点打怵了,这老赵家对上门的新姑爷貌似太苛刻了点,不是我谦虚,前两关我可是真真切切连滚带爬勉强过关的,现在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我反倒更加患得患失起来,自然想从赵奎嘴里打听点情报。
赵奎吐个烟圈:“下午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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