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罩上的兰草,是周盈若小时候不懂事,胡乱画上去的。
周盈虚第一次瞧见那兰草时,忍不住便敲了周盈若的脑壳,笑着骂她糟践东西。
只不过到底还是心疼妹妹,教训了一番,便由她去了。
那盏画着歪歪扭扭的兰草的灯罩,一直用到今日。
瞧见灯罩,周盈若的动作便慢下来。
崔玄微走入书房的时候,瞧见便是她愣愣看着灯火的模样。
他皱眉,心头也跟着结了一个疙瘩。
瞧见她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没由来的不快。
“怎么了,可是血蛊又犯了?”
周盈若听见声响,转头瞧见崔玄微冷峻的模样,下意识就将手递过去。
她以为他是因为血蛊发作,才来寻她的。
崔玄微含糊嗯了一声,点头,面不改色握着周盈若的手。
往日纤细柔软,像是脂膏一样滑润的手也无法让他心中的躁动平息下来。
他握着那只手,走近将兰草灯罩拨下来。
衣袖交迭,下头是她和他交握着的手。
“你若是瞧着这玩意儿不高兴,就将它收起来,整日摆在这里,瞧见一次便哭一次,岂不是要被这玩意儿给害死。”
他其实不是因为血蛊发作才来寻她的。
可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没有了灯罩遮掩,烛火越发摇曳生姿。
一点火光在青年黑黢黢的眼眸中跃动着。
崔玄微仍旧握着周盈若的手,温热的掌心熨烫着她的手背。
本只是为了帮他缓解血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暧昧和旖旎的意味。肌肤相贴着的地方,传来几丝痒。
心底那股不合时宜的暖流又重新涌动起来。
周盈若不说话。
掀起眼皮,偷偷瞥了崔玄微一眼。心头忽得一颤。
她自是知道这人生得好看。
可是今夜,却发觉他好看得有些过分。
瞧着瞧着,便叫人心里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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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
我回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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