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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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占有欲, 向来都是这么强。她就像他的衣服,他的附属品, 他想要就要, 想扔就扔。

周时放控着她的手,反扣在墙上。

反抗,让他变本加厉。

扭缠的身影。

久违的悸动。

她的手被摁在墙上, 十指缠绕, 摩挲。

周时放低头看她。

毛衣覆盖不住曼妙曲线,肌肤如象牙般瓷白, 脖颈修长优雅, 发质浓密光泽, 凌乱铺在脸上。五官线条精致, 鼻尖弧形挺翘, 沁着薄薄汗珠。

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钻入鼻息,是魅惑的甜香。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把脸埋在她的发里。她最珍视的是这头黑发, 如云般松软皎洁, 从来不舍得让人碰一下。那时候周时放还在追她, 开玩笑似的伸手抚过她的长发, 被她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后来他再也不敢这样随意开玩笑。

他循着熟悉的本能直觉, 在香气萦绕中寻到她右肩上的那颗小黑痣。

偏离锁骨一寸往下浅浅凹陷, 周时放喜欢这个位置。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美,这里尤为性感。

他曾无数次,迷恋贪婪地, 深陷。

这一次, 也一样没逃过,她为他设下的迷魂陷阱,再一次低身覆了上去。

钟瑜的房间,自从结婚之后,周时放让人做了隔音,再大的响动也惊扰不到外面。

他用了一点力道,带来了痛感。

钟瑜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藻丝般铺开的发如云雾般凌乱唯美。

衣衫半解,双手遮住风光处,跑到门口。

她心跳加急,双手颤抖,在门把上拧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如同一条挣脱渔夫无情的网,逃回大海的鱼。

钟瑜跌跌撞撞在走廊跑了几步,全身颤抖,热的厉害,坐在台阶上,抱住膝盖,盯着房间的方向。

唯恐他从屋里走出来。

要是再来一次,她没有余力招架。

周时放始终没有走出房间。

心跳慢慢恢复,还是急促的喘。

她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无法思考。

有那么一刻,她很迷茫。

也许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她的这具躯壳,而不是钟瑜这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以前她也问过他。

在最爱的时候,挽着他的胳膊,俏生生地问。

他笑。

笑起来的样子极魅惑动人,眼尾微翘,自有一股风流痞气在眼底漾动,手指撩拨着她挺翘的臀线,拍了拍,随心散漫地接话,“从你的身、心,到人,哪一样我都喜欢。”

情动时说的话,三分是真,五分是假,还有两分是荷尔蒙的作祟。

可她那时却偏偏,深信不疑。

钟瑜不知坐了有多久,身体有些僵硬,喉咙干哑。动了动腿,撑着地面坐起来,到对面房间里拿了罐啤酒。

单手拉易拉罐这绝活是高中那会儿,跟一帮校外的男生学的。

她从小性格就像个男孩子,跟父母常年在外忙于事业也有一定关系,姐姐照顾她很多,除了姐姐和向晴,她不和女生们玩。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女生之间喜欢搞小团体,必有一个老大,老大不喜欢谁就孤立谁。

没意思的很。

她长得漂亮,性格张扬活泼磊落,很多女生看不惯她,制造谣言在背后诽谤她,说她跟多少男生上床、打胎、流产,谈过几段恋爱,是个乱七八糟的女孩子。

那时年幼,血性放刚,被人冤枉了忍不下,以为只要叫那个传谣的闭上嘴巴就可终止这场无端的脏水。

也曾挥动拳头威胁,可得来的却是那女生哭哭啼啼,在学校论坛,在公共场合,和别的同学痛诉谴责她的“暴力”,甚至跟老师告状。

她不再和那些女生来往,也不再费尽力气加入她们的小团体。她的朋友中都是男生,喝酒聊天畅所欲言,洒脱自由豪放不羁,连说脏话也不会被人骂粗俗。

钟瑜把一整罐啤酒喝完,手一抬,瞄准垃圾桶扔进去。起身到洗手间,大片灯光铺洒,精致的脸苍白。她对着镜子用力抿了抿嘴唇,让嘴巴有一点血色。

衬衫的领口大开着,上面两粒纽扣被他扯掉了,脖颈沿着锁骨一路往下,到肩膀和胸口,细细密密的吻痕,在白腻的肌肤上,异常鲜艳。

钟瑜随意拉起落在肩膀下的衣服遮住肩膀,撩了下头发盖住胸前大片草莓。

她关上门,想泡个澡。听到外面门开了,心一慌,手上动作慢了一拍,再抬头时,和站在暗处的男人四目相对。

一瞬刻就打消了想洗澡的念头,趁他出来赶快回房间换身衣服,然后下楼。

钟瑜刻意装作大方的样子开了门,像没看见他一样,侧着身从旁边经过,擦过的一瞬,男人突然开口:“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钟瑜脚步顿住。

男人侧头看她,“嫌我技术不好?”

她没吭声,只想赶快走。

却被他一把扼住手腕,抵到墙上。

天旋地转,钟瑜只觉得心口被一股力道冲击着,血液突突突撞击着血管,是比刚刚更强的冲击力,来不及思考,男人捏住她下巴,脸颊贴着她的脸慢慢摩挲,目光却沉郁的让人心悸。

“看来薄逸北比我更让你觉得舒服。”他笑,带着一丝残忍,像是看不见血的刀影插进她心里,“要不要试试,谁的技术更好?”

钟瑜胃里翻滚,抬脚踢他。

一边踢一边骂:“对,他就是比你好,你拿什么跟他比?!”

是气话,他却听不出来。

像是被刺激到了,抬起的脚被他用力抵住,低头狠狠吮吸她的唇。

钟瑜疼的皱起眉心,狠狠咬下去,血腥气占满口腔,他非但没松开,转瞬将她打横抱起,踢上门,扔进浴缸里。

她想跑,挣扎着从浴缸里爬起来,被周时放一把按住,另一只手抓起花洒,水流铺天盖从头顶降下。

钟瑜踢他打他骂他,眼泪混着水流一起滑下,“周时放,你这是xx,我要告你!”

他抹掉眼睫上的水珠,笑的像个斯文败类,“去告,告到我身败名裂。”

装满浴缸的水波光荡漾。

裙子浸透,掀到腿根。

白浪翻滚,那条鱼,扑棱了几下,沉下去。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盛夏的傍晚。

太阳高照,树叶青翠欲滴,隔着窗户,知了叫声响彻安静校园。

钟瑜在学校图书馆二楼查找资料,空调开着,还是热的后背粘稠。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敲下最后一个字,捞过桌上的手机。

看了一眼之后,关了电脑,拎起包,刷卡出来,在走廊上给周时放打电话:“试镜结束了?”

“图书馆四楼,现在上来。”

钟瑜楞了下,挂了电话,把包寄存了,趁管理员没注意,猫着腰偷偷溜上四楼。

图书馆从三楼以上不对外开放,四楼是老图书室,陈列的图书上万本,大学四年,钟瑜第一次上来。

她绕过晒在走道上一地的书,从那扇虚掩的大门里晃进去。

里面静静悄悄,满室的书架,层层叠叠,阳光打进来,蒙着厚厚的尘。

像进了另一个世纪般安谧。

没看见周时放。

她随意在书架前走动,手指在书脊上跳动,像弹钢琴一样,看到一本最近一直在找的书,刚抽出,忽然被身后的人拦腰抱住。

钟瑜轻呼一声。

周时放反身压她在书架前,白皙的手掌捂上她的嘴,“嘘。”

阳光洒进,他眼里仿佛带着光。

钟瑜有些茫,心跳不自觉加快。

静了静,她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一些说话声,然后有人似乎走了进来,搬走了一些书。

周时放垂着视线,目光停留在女生的脸上。大概是热的,她脸有些绯红,阳光在她脸上跃动,白皙细密的绒毛清晰可见,乌黑纤长的睫毛落在他鼻尖,痒痒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透过单薄的衣服似乎也能摸到细滑柔嫩,如牛奶般的肌肤。

额头上的汗,淡淡的香,连汗水也过分可爱的怦然心动。

阳光落在脚边,小小的尘埃在光里舞动跳跃。

钟瑜很热,拿开他的手。

瓷白的脸颊粉扑扑的,带着点儿埋怨,小声说:“我都快被你蒙死了。”

刚说完,眼前光影一暗,落在脸上的光被男人低头的姿势遮盖。

钟瑜手里的书掉落。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无人的图书馆,在积满灰尘尘埃,铺满阳光的书架前。

后来,他说,很早之前看到她穿着那条露肩丝绸长裙,背对着他蹲在图书架前的蒲团上低头看书,那时他就在想。

一定要在图书馆里。

至于姿势。

怎么撞。

掀开裙子就行了。

就像现在这样。

……

那天后来,钟瑜跟着他去了他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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