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大夫。」吩咐后,毓瑾抱着右青快步的走回他从来没踏进过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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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着?右青她要不要紧啊?」等大夫诊断完后,恭亲王着急地问。
「王爷,少福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太差,要多加调养休息才是。」
气急攻心?恭亲王覷了儿子一眼。
他相信儿子是有让人发怒的这本事,只是右青如此柔顺乖巧,竟然能让她气到吐血,可见他对她肯定说了不少重话…
「我已经开好了药方子,就请王爷派人随我到舖子取药吧!」
「好,福总管你去帐房拿些银子给大夫,顺便派人去药舖抓些药回来。」
「是,大夫请。」福总管作了手势,随后带领大夫离开府邸。
大夫走后,恭亲王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看着坐在床炕前、一脸阴騺看着右青的毓瑾。
倒是恭福晋开了口:「到底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青儿怎么会气血攻心?」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右青蕙质兰心又乖巧懂事,很得她的欢心,她才不管外面的间言间语。加上右青的生母孟兰福晋生前也是她的好姊妹,她心下自然早已把右青当女儿看待。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能不担心吗?
毓瑾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
「你倒是说句话呀!青儿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额娘─」
「好了,你少说两句了,你没看见他也担心着吗?走吧!我们出去,让右青好好休息。」王爷打断妻子。
「可是青儿还没醒过来,我不放心。」
「那你留在这,她就会醒来?走吧!」恭亲王拉着妻子,催促道。
「好啦!我走就是。你别拉─」恭福晋甩开丈夫的手,看了床上的右青一眼,趾高气昂道:「青儿可是我认定的媳妇,谁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说完,率先走出去。
看着妻子走远,恭亲王回过头对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
「我知道你对我为你选的这门亲事一直不认同,可是现下青儿已经嫁过来,她就是你的妻子,你就该好好对待她。」
「这是我的事,不劳阿玛费心。」毓瑾冷冷地道。
见儿子待自己还是这么疏远冷漠,王爷轻叹了口气离开房间。
如果当初他能更坚定点早日将他们母子接过来,也许今日毓瑾就不会这么恨他…唉…。
王爷离开后,雁儿端了水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毓瑾守在床边,她心里虽有气有怨言,但毕竟他还是个贝勒爷是格格的丈夫,她当然也不敢指责。
「贝勒爷。」雁儿不愿称他一声额駙,谁教他也不把格格当妻子看待。「能否让让?奴婢要为格格擦拭。」她欲擦掉右青脸上跟胸口上的血渍,可是毓瑾挡在那,她不好做事。
她巴不得他赶快离开青园,最好别再让她瞧见他,谁叫他害她家格格变成这样。雁儿一股脑地在内心偷骂他,似乎已把所有的罪过揽在他身上。
可不是吗?先别说今天这事儿,光新婚之夜他拋下格格这点,她就无法谅解他。
「我来吧!」毓瑾伸出手。
看着毓瑾伸出来的手,雁儿犹豫了一下,但儘管心底不愿,她还是只得乖乖地将毛巾交给他。
接过毛巾,毓瑾轻轻地擦去右青脸上嘴边的血渍后,接着,他动手解开右青衣襟,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立刻映入眼底。
雁儿在一旁看着,倒抽了一口气,但毓瑾不为所动,仍旧轻轻地为她擦拭。
尔后,他将毛巾交给了雁儿。抬头一瞬间,顿时觉得她十分眼熟,眼熟到似乎有一道声音要他别忘了的熟悉。
那敲进他心里深处的声音是从何来?
「你是苏满身边的丫环?」毓瑾直觉地问。
他记忆不差,凡是见过的事物都能记住,但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在哪见过她。
雁儿既然是敬谨王府的人,见过几次倒也平常,只是他今日也不知怎么着,注意了起来。
见到她,好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部分的记忆。
「贝勒爷,奴婢侍奉的是右青格格。」虽然不明白,雁儿还是乖乖回答。心里却不怎么高兴他将她和苏满格格扯上边。
怎么毓瑾贝勒会认为她是苏满格格的人?她真的要开始怀疑人家说毓瑾贝勒如何睿智如何眼光独到那些讚谬的话的虚实了。
「一直都是?」他瞇起眼。
他眼神突如其来变得锐利,雁儿愣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奴婢一直都是侍奉右青格格的。」她仍然这样回答。
因为她本来就是格格的丫鬟,贝勒爷到底想问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雁儿、奴婢叫雁儿。」
「雁儿…」他喃喃重复唸着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不过雁儿这名字倒也挺普通的,多半丫环的名字不就玉儿珠儿什么的。
轻扯了嘴角,他笑自己太过疑心。
「贝勒爷?」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回过神,他吩咐道,将视线从雁儿身上移回右青身上。
雁儿看着躺在床上的右青,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格格要不要紧?该不该…去通报给褚渊王爷知道?雁儿担心地思索着。
「还有事?」见雁儿还站着不动,毓瑾问。
「没有,奴婢这就告退。」端起水盆,她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右青一眼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