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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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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好意文棠心领了,但战事在即,文棠必须赶回边关严加防守。」

「这样啊...,边塞天候温差大,你要多加注意身子。」

是啊,近年来噶尔丹不断往南方进攻,如今又向漠南喀尔喀蒙古进攻,俘掠人口、抢劫牲畜,为了阻扰噶尔丹进一步侵扰边关,圣上已经决定亲征。

右青微微张着口,想对他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挣扎了一番,最后只吐出两个字:「珍重。」

文棠先是一愣,尔后才点点头。

「你也是,珍重。」

彷彿惊醒般,他此刻才明白,原来他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从前那段无话不谈无忧无虑的生活,也许就该留在过去,至少还能保持最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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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啼,夜静时分,半睡半醒间,思念着毓瑾的右青整夜都无法深眠。

朦胧间,她似乎闻到了这辈子最讨厌的药味,而且久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浓。

终于,她受不了的睁开眼。

就在她坐起身的同时,黑夜中传来一个女声。

「醒了?」

「啊!」不知房内还有其他人,右青着实受到惊吓。

灵枢点起烛火,瞬间,满屋子通明。

「你...是?」右青看着眼前特异装扮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右青环视了一下,门窗都还关的好好的。

她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我能解你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右青不解地看着她。

她只是体弱多病不是吗?什么时候中毒了?

「你的身子如此羸弱是因为身染奇毒,而非生病。」似乎看透她的疑问,灵枢解释着。

她走近右青,手成剑指地迅速朝她手腕脉搏探去,紧接着往喉咙点去,右青顿时张开嘴。

「唔─」嘴里被塞下一颗药丸。

在右青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灵枢又迅速回到座位上。

「我已经跟毓瑾贝勒谈过了。」

她给她吃了什么?怎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很多?

「咳、咳,」听到熟悉的名字,右青内心不自觉拧了起来。「毓瑾?你跟他谈了什么?」

灵枢用手指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轻道:「我跟他谈了一笔交易,换的是你的命。」

「我的命?毓瑾他...」他还念着自己吗?收回神,她问:「你刚说交易?还有换是什么意思?」

「他用他的命做为我救你的条件。」冰冷绝情的眼眸透露着嗜血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索命使者。

「你、你说什么?!」右青顿时瞠大眼。

灵枢不再接话,静静看着右青的反应。

她向来最喜欢考验人性。

只见右青愣了许久,才开始摇头。「那我不要,我不要你救我!」

「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跟我交易的是他不是你。」看着她睁着迷茫水漾的双眼,灵枢道,语气一样冷。「只有他才有资格决定他的命。」

闻言,右青轻咬着下唇,思索着灵枢的话。

「那让他反悔就行了吗?」

「他会吗?」灵枢反问,露出难得的一笑。

她也想知道毓瑾会不会后悔,不过更让她有兴趣的是眼前这个柔弱的满人格格又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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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坐在桌案前,毓瑾试图将心神放在公文上。

但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正因为右青迟迟未归。

她对自己失望了吗?还是在生他的气呢?又或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正在伤心难过的哭泣?

一想到自己误会她,还说了一些重话,他就备感自责。

不行,一想到右青,他根本就坐立难安。

他得上敬谨王府一趟!

步出了书房,福总管便迎面而来。

「贝勒爷。」他低下头请安。

「有什么事快说!」毓瑾越过他,快步的朝马房移动。

福总管加快脚步跟在他后头,有点年纪的他有点跟不上毓瑾的脚步。

「敬谨王府的人来了,正在大厅等候您。」

「这时候?」倏忽,毓瑾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问。

「是。」

就在福总管回答后,毓瑾立刻掉头往大厅走去。

敬谨王府这时间派人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一定与青儿有关。

「毓瑾贝勒。」一见毓瑾进入大厅,哈达尔与侯太医立即向他请安。

「侯太医,你也来了?」见到侯太医,毓瑾有些意外。

「卑职奉敬谨王爷的命令随同哈达尔侍卫前来。」

哈达尔?毓瑾将视线落在微低着头的侍卫脸上。

竟然是他!那个在雪天送他到医馆的年轻男子。

「哈达,你可还记得我?」遇见当年的恩人,毓瑾显得热络。

他万万没有想到找寻了多年都未果,哈达尔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哈达尔抬起头,看了毓瑾一眼,便又立刻低下头去。

「卑职不识得额駙,额駙可是认错人?」

虽然久闻毓瑾的大名,但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毓瑾。

「多年前的你曾在一个雪天里救过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认错?」

雪天?听毓瑾这么一说,哈达尔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他奉格格的命将倒在路边的乞儿送至医馆,一问之下才知他是要上京找亲人,当时他欲给他盘缠,然而这小乞儿人穷志不穷,坚决不收,他也只好作罢。

没想到这乞儿竟是恭亲王府的堂堂贝勒!

哈达尔眼眸闪过一瞬的明瞭又随即黯淡。「卑职真的不记得。」

毓瑾瞇起眼。

他方才的确看见哈达尔眼神异动。

哈达尔其实想起来了,但碍于身分有别,他不想攀这关係且救人本是格格意思,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额駙,格格病了,王爷请您过府一趟。」哈达尔恭敬地道,头始终微微低着。

毓瑾看向侯太医,只见侯太医面有难色。

「侯太医?右青的病?」

「气色极差,可能熬不过三天。」简直毫无血色,与一个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闻此噩耗,毓瑾倒抽一口气。

怎么可能?那天右青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的这么严重?

念及此,他下一秒立即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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