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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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醉:“……”

“不是,别?的,别?的地方!衣服什么的!”

虞兮枝仔细打量:“你换了新的夹袄道服?有?帮我领一?套吗?新年我也想换新衣服。”

“领了领了。”易醉忙道,又一?顿:“也不是这个!还有?点细节!”

虞兮枝这才慢了好几拍地看向他胸前。

原本?空空一?片的地方,有?了一?个漂亮的白底红字的小徽章,上面有?笔锋漂亮的两个篆体小字,千崖。

易醉看她盯着看,这才露出一?抹笑,伸出手?摊开手?心:“来一?个吗?”

虞兮枝盯着他的手?心看了一?会,伸手?将?里面的两个字拿起来,贴在身上,又伸手?:“还有?吗?”

易醉一?愣:“啊?”

“小师叔的,你忘了吗?”

易醉当然有?准备更?多,闻言连忙抓了好几张新的出来:“小师叔愿意贴吗?”

“愿不愿意,总要问问。”虞兮枝把大勺递给易醉:“看着点汤。”

少女并?未径直向懒洋洋靠在白虎皮毛软垫的谢君知走去,而是先进了房间,房间里,是吃饱了肚子,正靠在炉火旁边打盹取暖的橘咪咪,而它的肚子上四仰八叉地靠着两个纸符小人,一?个用它的尾巴当被?子,一?个把它的后腿当枕头,都睡得不省人事。

虞兮枝俯身,给两个纸符小人胸前各自?贴上了【千崖】小胸标。

这胸标不过两个指节长,在人身上显得并?不多么起眼,但在纸符小人身上却?明晃晃的。不过易醉一?手?好字,便也不显得有?多突兀,反而还挺好看。

然后,她才拉开门,向着灯火之下?的另一?人走去。

易醉看着火锅汤底大好,吆喝喊着黄梨来端上桌,再绕着锅子放了一?桌子菜,摆好碗筷油料,虞寺等人恰好剑光落下?。

少女冲着谢君知伸出一?只手?,手?心躺着千崖二字:“要贴一?个吗?”

谢君知抬眼看她,少女一?双笑眼里盛满了他的影子,手?中写着千崖二字。

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带着的胸标。再转眼,屋檐前红灯笼摇晃,黑字墨意盎然,竟是处处千崖。

易醉黄梨和程洛岑招呼大家的笑声已经响了起来,千崖峰赫赫大名,但真正上这峰顶,对大家来说都是第一?次,沈烨等人本?以为会有?剑气四溢,都做好了上山即吐血的心理准备,却?不料竟然与路过迷雾林时感受差不多。

“小师叔今天多分?了些?心神,压了大半剑气下?去。”易醉压低了些?声音:“是怕剑气将?你们伤得太重,毕竟新年第一?天就重伤,怎么也不是个好彩头。”

压了大半剑气也有?迷雾林的感觉,平时这些?千崖峰的人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剑气之中,也难怪在天酒镇外,他们的剑光确实就是比别?人更?亮些?。

易醉话锋一?转,已经开始努力挺胸,力求让别?人看到自?己胸前的设计,再引大家去看灯笼:“看见我这灯笼上的字吗?”

“看见了看见了,是千崖。”沈烨耷拉着眼皮:“改天我就去给我们紫渊峰也搞一?批去,没道理就你们千崖峰有?。”

“是千崖,却?也不仅仅是千崖。我写的字,当然是符。”易醉却?挑眉一?笑:“知道是什么符吗?”

沈烨摇头,孙甜儿到底出身琉光峰,上前仔细端详一?番,却?也不解其?意,递来了疑惑的目光。

易醉得意道:“是吃不饱不许下?山的符。”

于是少年振臂一?挥,吆喝着大家进小木屋去围锅而坐,大家早就被?香气勾得食指大动馋虫翻滚,哪里还记得什么辟谷,笑笑闹闹向着屋内去了。

还有?人进屋前看了一?眼谢君知的方向,正见到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抬手?从?二师姐的手?中拿过了什么东西。

两人距离极近,从?这个角度看去,雪夜婆娑,白衣却?更?盛雪,两人身影重叠,让人眉心一?跳,竟然不敢再看。

谢君知将?那两个字也贴在了自?己胸前,他一?身白衣,除了白,便是黑,瞳色黑黑,发色鸦鸦,唯有?唇与胸前千崖两个字是红,再这样勾唇,便是雪夜中的殊色无双。

“千崖啊。”他站起身,有?点懒散地抚了抚衣袖上的褶子,这才向着小木屋走去。

他瞳色虽恹恹深深,但千崖四处是灯,年味浓烈,光线便自?然照进他的眼瞳之中,让他冷白的面颊也多了些?微红。

谢君知被?广袖遮住的手?指微微搓了搓,他站在木屋外,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虞兮枝站在他身后:“怎么了?”

谢君知又回头看了一?眼雪峰,再透过窗户看向小木屋内。

从?他站在这千崖峰起,千崖便从?未如此热闹过,他渡过的每一?个年夜都与之前的所有?雪夜并?无不同?。

积雪又融,飞雪再停,春芽出的季节也与千崖无关,十里孤林之所以是孤林,便因为孤林四季不变,肆意的剑气下?,寸草不生,也只有?暖阳落下?,却?无飞鸟拍翅。

这般灯笼高悬,火锅美酒的普通过年景象,他竟是第一?次体验。

而这一?切,居然起源于橘咪咪给他身后少女的一?爪。

谢君知觉得有?趣,可他静静地这样注视了木屋内片刻,却?应道:“只是有?些?不忍打扰。”

他年龄不大,辈分?却?高,所在的千崖峰也高,剑又要比千崖峰更?高。

若是不知他身份还好,知晓的人,谁在他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甚至连“小师叔”三个字在他这里,都变成了一?个敬称。

虞兮枝没料到他竟然在为这件事苦恼,心道这位谢姓祖宗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大佬,却?又在某些?时刻显得格外温柔又青涩,竟然不像是个祖宗。

她上前一?步,推开门,让屋内热气和火锅香气一?起翻涌而出,露出一?桌子人些?许局促,但却?依然灿烂惊喜的笑容。

易醉最先嚷嚷道:“小师叔,来吃火锅啦,你不来,老黄都不给我们片肉!非说现片现涮才新鲜好吃!孩子馋哭的口?水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谢君知眨了眨眼,人间烟火粘在他的睫毛上,再落在他胸前的千崖二字。

他身后有?一?只小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他从?屋外风雪中带入这红锅鲜肉毛肚黄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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