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宿影阁少年深吸一口气,显然也是忍到了极致,却也硬生生咽了下去,再努力让自己抬手,向着易醉一礼:“抱歉,是我妄议,还希望……这位师兄能够原谅我。”
周围围观的别门弟子围观至此,不免觉得易醉实在太过咄咄逼人。
“昆吾剑修真就这么过分吗?”
“嘘,别那么大声,他们一贯如此,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胡说,我也见过知礼的剑修的,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叶师兄多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都要下不来台了!”
几个年龄颇小的女修窃窃私语,却听一人在他们身侧,突然开口道:“如此放任宗门后辈妄议他人,平日里并不约束,比剑败了才让后辈低头道歉,如果这便是你们所说的礼,我们剑修,确实不知礼。”
竟是虞寺。
这位素来光风霁月的大师兄难得神色如此严肃且不悦,浑身的剑气更是逼人。
这些天来,难得这些各个门派的天之骄子们都汇聚一堂,所以小女修们私下里窃窃私语最多的,便是比对各宗门的这些师兄们。
此刻突然见到其中人气最高的虞寺竟然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小女修们不免有些心中喜悦,还想多偷看几眼他的侧脸,便倏然看到他转过脸,看向她们,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几人这才想起,分明是宿影阁的那陈姓师弟先妄议他人,而妄议对象,正是面前这位虞寺大师兄的亲阿妹。
“我只是小惩大诫,原谅两个字我可不能替我二师姐说。”虞寺并没有收敛声音,是以他的声音便完全地传到了论道台上,易醉看着叶枯荣的脸色倏变,这才微微一笑:“五派三道的比剑大会也不多远了,还望这位师弟千万不要忘了此时此刻此件事,到时候再亲自向我二师姐道歉,问问看,她是否愿意原谅你。”
易醉言罢收剑,再与虞寺对视一眼,便要跳下论道台。
却听叶枯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便比剑大会见。”
他似是有许多话想说,但却天生不善言辞,是以最后,只挤出来了这么几个字。
易醉顿了顿脚步,只一眼看去,便懂了叶枯荣的意思。
是说今日在此,他这样给宿影阁弟子难堪的“仇”,等到比剑大会的时候,他再向昆吾山宗讨回来。
易醉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易醉,元婴境,别认错了人,也记得在遇见我之前,可千万不要被淘汰了哦。”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沉沉一眼,再错开。
叶枯荣带着围观的宿影阁弟子转身离开,陈姓师弟到底舍不得,跪在地上将所有盾牌碎片都捡了起来,塞进芥子袋,再偷偷瞪了易醉一眼。
不料易醉竟然没有移开目光,好巧不巧正看着他,恰接住了他的这一瞪。
陈姓师弟原本就涨红的脸于是更红,尴尬又难堪地转身便走。
易醉却不着急,还扫了一眼所有来看了热闹,又或者在此期间有窃窃私语的弟子,再咧嘴笑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下次还要再嚼二师姐舌根的,就不要让我再麻烦约战了,直接在这论道台上说吧,我易醉随叫随到。”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说的时候你们别忘了照照镜子,看一眼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红到生病了。”
易醉说完才从那台子上跳下来,再收剑回鞘。
旋即,沉寂了许久的传讯符终于亮了起来。
虞兮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阿醉啊,小师叔有点事但他装着没事,我本来没事结果突然有事了,但现在也没事了,总之就是耽误了几天没回你,你不要太担心,好好看书,加油入定,多吸点儿书香灵气。”
易醉被这一通有事没事绕得有点晕,还在消化这其中的信息量,传讯符便又亮了起来。
“对了,五派三道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些摩擦,你低调点,谁惹你了就先记在本子上,回头比剑大会再说。”
刚刚收剑回鞘的易醉:“……”
这话怕是……说得有些晚了呢。
第130章 枝字符。
虞兮枝两道传讯符发出去,却久久没有回音。
思及易醉向来秒回传讯的性格,虞兮枝顿时意识到了不妙,心道莫不是这家伙已经出手了吧?
但她旋即便安慰自己,或许是距离太远,有些延迟,又或者传讯符失效了。
她打算再发两道传讯符给虞寺试探一下,结果之前给谢君知一迭次的传讯符发得有些多,确实让她的库存消耗到见了底,是时候去再画点儿了。
谢君知这两天还是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些刻意避着她,又像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刻意被发现,所以这份刻意便显得更加明显。
虞兮枝暗自观察了几天,又找了好几次突破口,除了在猛地回头的时候,抓住过几次谢君知好似上一刻还在看她、下一瞬又猛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样子之外,倒也似乎神色如常,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既然画符,便要用符笔,虞兮枝摸了那只天照笔出来,先运气养神了片刻。
她之前破境入化神,自己都无所觉,但显然,她这样千里御剑入千崖,再接了满山剑意淬炼这些日,虽然回首过程,确实有些痛苦,可也反过来为她彻底淬骨养神。
灵气在她体内经脉之中奔腾更盛往昔,其中更似有金紫剑意流转,元婴境时,她元婴小人不在身边,所以总是丹田有些空荡,而既然已经化神,丹田便成紫府,而灵气冲刷而过,再于紫府之中自成一片精纯灵气池,总算让虞兮枝感到了久违的真正灵气充沛的感觉。
再准备睁眼前,虞兮枝却又倏然想起了在之前的历史旧影中,谢卧青说她体内有可以送她直接到大宗师的妖灵气的事情。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觉得这说法有些蹊跷。
可既然是历史旧影,她也并不觉得对方就是在骗她,只是谨慎起见,她觉得还是要先问问谢君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否知情。
既然气已经养足,她便研墨铺纸拿笔,准备开始写符。
只是她才磨了两圈墨,动作突然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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