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凝看着王管家的眼神不善,只是等着秋后算账,就没理她了。
两人一时间都是沉默的,只有外面热闹的走路声还有聊天的声音传来。
那一边江娇儿陪着李楠竹回了府,江娇儿专门找了找江若清。
只看见江若清在房间里和花开说话,同时陪伴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长相不错的侍人。
江娇儿一眼就看见了江若清身边那个容貌惊艳的男人,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难以收回自己的目光。给她一种感觉,那个人就该是她的男人。
江若清收起散漫的姿态,轻轻扣了扣桌子,示意简安和花开:“娘亲和二爹来了。”
简安连忙照着花开的姿势低着头躲在江若清身后,只看得见一道影子停在他的身前就不动了。
“这是新来的?”江娇儿问道。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但是又无端端显得做作。
知道江娇儿在想什么,江若清笑笑:“是新来的。我跟娘亲说过,父亲也应该跟你提过。”
像是故意提醒江娇儿的多此一举一样,江娇儿倒没察觉出来,很是厚脸皮:“那么多事交给我,我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李楠竹站在一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贬低了简安几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流民,脏不脏啊。”
这句话是句双关,不仅仅指的是表面上的脏还有身体里的脏。
简安也听出来了,顿时揪住了衣摆。但是他不能做出什么错误的事危害小姑娘。她买下了自己收留了自己,而且他还要靠着小姑娘慢慢复仇。绝对不可能发脾气的,但被这么侮辱,他会记在心底。等有一天他不必再对着这些人屈膝的时候。那就是这些欺辱过他的人们受到教训的时候。
“楠竹你说什么呢。”娇喝一声,江娇儿连忙哄了哄自己的夫君:“都没有你好看。”
李楠竹虽然还是生气,但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算是被哄住了,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自己的妻主多往别的男人身上看。把娇儿的心好不容易从正夫那里抢来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又把心挪到别的男人身上去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简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
倒是花开悄悄看了眼他,瞪他一眼。狐狸精,专门勾引女人。
刚来的时候就抢走大小姐的目光,现在连夫人的目光都留在他身上了。娘亲都说了这种男人最是坏,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可不能让大小姐和夫人被他给骗了。总有一天她要告诉大小姐他居心叵测的想法,把他赶出江府。
简安还不知道旁边他觉得有些小性子很忙的丫鬟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了,他现在只觉得内心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在往上喷。
这两个人把他当成什么了,他也是大家公子。也曾经高高在上,不把别的地位比他低的人看在眼里。但也不会像他们那样侮辱别人,男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了。在大小姐面前说他脏,就算是大小姐的母亲他也不会放过。
不过是小小一个商户之女,靠着两个男人才维持着家不散,结果现在还在自己头上威武起来了。
这两个人真的是顶顶好笑。
要轮以前,这两个人给他磕头都不配。
被江若清放在身边照看着,简安又失去了那份刚开始的惶恐不安,也不再伏低做小。有时也会跟江若清说说笑笑,只要他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谈天说地。跟大小姐相处的很融洽,所以他一时都有些忘了自己是来当下人的。
结果这么两个人一来就打破了这脆弱的假象。是啊,流民可不就是流民吗?他的父母妹妹都死了,他不就是漂泊在异国他乡的流民。一想到此简安心里就隐隐作痛,难道是他自己想变成流民,变得脏兮兮的吗?
江若清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似乎不像是会旧情复燃的模样,就上前跳开话题。
“娘亲,二爹找我有事吗?”江若清仰着头看向江娇儿和李楠竹。
梳着两个双丫髻,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眼睛又大又清澈,睫毛也密而长。看着就像个真人版木偶,得人疼极了。
只是眼前这两人却从不会在意小姑娘外表上的出色,两人看向江若清眼神都是严厉的。
“听若凝说,他受伤时你在场?”江娇儿质问道。
李楠竹也附和:“你不要撒谎,说说你做了什么?”
如果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可能就要被他们的态度吓到口不择言了。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江若清这个心思深沉惯会演戏的人。
“娘亲。”看了看江娇儿,又看了看李楠竹:“二爹。”
江若清抬起清澈的眼睛:“你们在说什么啊?是哥哥自己摔倒的事吗?”
看来王管家没告状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场母女相残的戏剧她很是喜欢呢。恨母亲到了这种程度了吗?真的不错啊,王管家。
“你还在撒谎,你哥哥都说了是你伤了他。”江娇儿语气严厉,很是不喜江若清这副无辜的模样,像是她冤枉了她一样。
虽然她现在的确是想将罪名扣在江若清身上,但她不准许别人说出来,说出来谁都知道她有多偏宠若凝了。
只有将若凝保护好她才算一个合格的母亲,而不是闹出宠儿灭女的笑话来,将若凝的名声搞得不好听。
李楠竹上前捏住江若清的手:“若凝说你就是用了这双手捏痛了他的骨头。”
被迫举起双手,江若清无辜地看向李楠竹:“二爹我没有,我力气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