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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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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易在浴室前敲了好几下就是没人回应,他乾脆直接走进去,而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浴池中熟睡的田荔葵。

隔天,田荔葵睡醒后慵懒地在床上翻动,突然撞到旁边的不明物体,她原本的睡眼惺忪立刻消失无踪,她飞快起身,发现陆寻易正赤裸身体睡在她身边,她才省悟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看陆寻易一丝不掛,田荔葵担心自己该不会又被欺负一次了吧?不行,不可以在留在这种禽兽身边,她赶忙下床,东翻西找想穿回自己的衣服逃掉,但就是不见衣服的踪影,田荔葵灵机一动,心想只要有衣服穿就好了,就从陆寻易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t-shirt和长裤套上,但陆寻易的衣服对她而言实在太大,刚踏出第一步就踩到裤管摔了一跤,头也直直撞上开啟的衣柜门,碰的一声让陆寻易从睡梦中惊醒。

他套上睡袍,揉着眼走到田荔葵跟前,说道:「你在干什么?」

「我要回去。」

陆寻易看闹鐘发觉才六点不到,于是说:「这么早?该不会是怕家人发现你彻夜未归吧?」

田荔葵站起来,敷衍的道别:「再见。」

说完她就拿着包包离开这间豪华的让人窒息的套房,陆寻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的感觉寂寞,但他也没多想,趴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

直到十点周子修拿着钥匙开门进房,陆寻易都还熟睡着,周子修先点好早餐、又将要让陆寻易过目的资料准备好放在餐桌旁,然后才进卧房唤醒他。

「起来吧!」

「……再五分鐘……。」

「不可以,现在就起床。」

「……我昨天很晚才睡……。」

「你每天都跟女人玩到很晚睡,少来这招,快起来,今天有五十个新人要面试,快点!」周子修索性将棉被抽走,讥笑说:「昨天那个女人真有这么厉害吗?」

陆寻易伸了大懒腰,后说:「你帮我去查那个女人的背景。」

「一夜情而已,为什么这么认真?」

「我打算让她在这里当管家。」

「我是听你说过,但是找一个陌生人好吗?」

「所以才让你去查。」

「知道了。」

随后,两人就一块去总公司,进门前有警卫毕恭毕敬,进门后每位员工、乃至知名艺人对他更是阿諛奉承,但陆寻易从来没有理会过那些趋炎附势的傢伙,儘管脸上笑容从未消退,心里总是在盘算着,所以大家也都背后偷偷叫他笑面虎。

陆寻易、周子修以及数位高阶干部坐在房间里,一连面试了五十位怀有明星梦的男女。有些会唱;有些会跳;有些会演;也有些什么都不会但有几分姿色的,然而要让伊甸认同,最低的要求是让除了陆寻易和周子修除外的五名面试官认为有可能朔造成摇钱树。一路下来,是有几位让面试官留下印象,不过当他们向陆寻易进荐,立刻被全盘否决。

陆寻易一手托腮,一手拿着面试者的资料在空中摆动,讽刺的笑说:「这些垃圾也叫有潜力?让他们进来只会浪费资源,我看你们也都是垃圾了。」

没人敢回话,只有周子修看气氛不好跳出来化解,说:「目前公司最缺乏的是模特儿,还是先从这方面下手吧!」

「是!」

「说是还不快去办!想白拿薪水吗?」陆寻易将手上的资料向着五名干部丢,简直让对方毫无尊严。

五个人连忙收拾东西离开,陆寻易的坏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周子修之所以能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可不容易,别说他做事能力一流、眼光独到,更重要的是他很知道看人脸色,这么多年他从没让陆寻易动怒过,因此公司里大事小事在请教陆寻易之前,大家一定会先听听周子修的意见。

「别这么大火,拿去,我帮你查好她的资料了。」周子修从电脑里叫出一份档案,然后一边点击一边解说:「田荔葵,一九九零年四月一号出生,学歷只到大一就輟学了,父亲已故,母亲不详,直到去年都和祖母一起生活,但是今年年初祖母过世,所以目前自己一个人租了一间房子独自生活。」陆寻易抢过滑鼠,自己瀏览。

「负债两百多万?」

「听说是祖母的住院费以及父亲留下来的烂帐。」

「怪不得她拼命赚钱。母亲不详,那她父亲是谁?」

「你认识的。」

「谁啊?」

「田枫。」

陆寻易惊讶的说:「田枫,那个天才摄影师。原来她是他的女儿,真是巧了。」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

「我虽然没亲自见过他,但是他以前可是我们的御用摄影师,不过他被爆出抄袭后就失踪了。我记得你很崇拜他。」

周子修点头说:「至今我都不认为他抄袭。」

「那你觉得她女儿可靠吗?」

「你看人的眼光比我准,你大费周章要我查她资料,就算我说她不适合,你也不会改变决定吧!」

周子修说的没错,陆寻易对田荔葵本来就充满好奇,现在知道她是名摄影师的血亲更是兴奋,所以他早就决定管家人选非她不可。

「你去接她,晚上我要看到我房里有一位称职的管家。」

「只是管家这么简单,要不要再多教她其它东西呢?」

「不必了,用过的东西我不喜欢用第二次。」

照着陆寻易的意思,周子修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才找到田荔葵的住所,向她解释一番后,她便收拾好行李跟周子修一块搭车离开。

「阿修!」别看田荔葵的外表冷淡,她其实一点也不怕生,认识不到一小时就已经替周子修起了绰号。

「什么?」周子修也不以为然,反正只是个代称。

「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三次了。」周子修看到田荔葵一脸正经的说出这种话非常无地自容,説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田荔葵没表情的特点。

「我、我知道。」

「阿修你停车,我来开。」周子修照做,两人互换座位。田荔葵油门一踩,他们再次上路,不到十分鐘他们就抵达风华饭店了。

才刚下车,田荔葵就无厘头的冒出一句:「说不定我有开车的天份。」

周子修不禁冒出几滴冷汗,问说:「好奇一下,你有驾照吗?」

「有啊。」

「那就好!」周子修松了一口气。

「机车驾照。」

周子修惊魂未定的陪着田荔葵回到陆寻易的房间,然后他将备份的钥匙卡和一本管家守则交给她,说实话,当田荔葵再次踏入这间房间的时候,情绪很复杂,毕竟这里是她被强暴的地方,她也犹豫过接受这份工作到底适不适合,但是她真的很想快点还清债务,她还有想做的事,为了二十万块的高薪就忍耐一阵子吧!

虽说如此她难免担心陆寻易会再伸出魔爪,她问周子修说:「老闆很色吗?」

周子修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老闆坏话是禁忌,但是陆寻易有摆明着是披着人皮的狼,他敷衍的说:「色与不色,都看你怎么想。」

「你好官腔,算了,我心里也有答案了。」对周子修而言,田荔葵的直肠子是最大、最难缠的剋星。

「你在老闆面前说话要小心。」

「放心,这点常识我还有。」

田荔葵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将该掛的衣服掛好,该整理的东西摆好,至于周子修就静静的待在一旁,偶尔帮忙搬些重物。他越看就越觉得田荔葵身段好,脸蛋也很标緻,稍加琢磨说不定可以成为巨星,不过又想想她的个性这么直率,在注重辈分的演艺圈是无法存活的。

「阿修,为什么老闆要住饭店?他没有房子吗?」

「他有好几间房子,不过他怎么也不肯去住。」

「为什么?」

「我不知道,也没有去问。你最好也别多嘴。」周子修好心提醒。

「知道了。」

夜幕降临,周子修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田荔葵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房间很乾净,不需要打扫,老闆也没吩咐,只好乖乖坐在客厅等雇主回家了。

将近十点的时候陆寻易回来了,他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满脸倦容的扑倒在沙发上,田荔葵也很机警的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老闆,有事要我做吗?」

「帮我倒一杯酒,顺便把袋子里的cd拨出来。」

田荔葵照着她的话做,放cd很容易,不过该到哪一种酒呢?田荔葵记得昨天陆寻易倒的酒是哪一瓶的,所以就又倒了同一瓶的酒,加点冰块就送到他的眼前了。陆寻易一个翻身正躺着,拿着酒杯听着cd的音乐。

唱这张cd的女歌手田荔葵一点印象也没有,旋律和歌词还算不错,不过人声七零八落的,完全没有音调可言,顶多就是在一般ktv唱歌的水平,这样的人也出唱片不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吗?陆寻易也听到很头痛,赶紧叫田荔葵关掉。

「花了这么多钱,没想到……。」陆寻易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

「还要喝吗?」

「不用了,我去洗澡。你随便帮我叫点东西吃。」陆寻易逕自走向浴室。

「随便叫。」

等陆寻易洗好澡出来,餐点刚好也到了,他听见田荔葵去开门,然后她踉蹌跑进房里。

「老闆,我没有钱给人家小费。」陆寻易一听将皮夹丢给她。接着她又问道:「我要给他多少呢?」

「随便给。」

「又随便啊。好吧。」

田荔葵拿着皮夹走出取给对方小费后马上将皮夹送回来了。陆寻易坐在床沿,累的连擦乾头发都懒得做,田荔葵见状就到浴室拿出吹风机,插上电就帮他吹起头发。

「你在干什么?」陆寻易觉得很莫名奇妙。

「我在帮你吹头发。」

「我知道你在吹头发,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吹头发?」

「因为你头发是溼的。」田荔葵的回答根本就无关紧要,反正陆寻易也不排斥这种服务,就让她做完好了。

田荔葵一边拨弄着陆寻易的头发,一边哼着歌,陆寻易一开始因为吹风机太吵还没怎么听出来,渐渐他听出田荔葵哼的就是刚才cd上的音乐。没有走音、没有抢拍,配上田荔葵清新的嗓音,动听的程度不晓得比刚才好多少倍。

陆寻易一时激动,站起来捉住田荔葵的双手,大喊:「你在唱什么?」

「哎呀!好痛!好痛!」

田荔葵稀有的皱着眉头,陆寻易还没搞清她怎么了就听她一直在喊痛,他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害的田荔葵手上的吹风机朝她头发一捲,整撮头发就和吹风机「藕断丝连」了!

陆寻易想都没想拉着电线一扯、拔开插座,吹风机才停下来,但是田荔葵的发丝和吹风机已经密不可分了,就算不扶着吹风机他也能掛在头发上。

陆寻易看到田荔葵头上掛着吹风机的模样,捧着肚子大小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禁不住在床上打滚,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笑得最尽兴的一次了吧!

一阵笑声过去,陆寻易止住笑,拿着小剪刀帮忙处理田荔葵头上的吹风机,不过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风扇将头发捲的紧紧的,根本解不开。

「拆不下来。」陆寻易忙了好半天,还是束手无策,而田荔葵从刚才开始就一语不发。他开口问说:「你怎么啦?很痛吗?」

「哼。」陆寻易知道她有这种反应时就是在生气,其实就算没有表情,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发觉她的喜怒的。

「你又生什么气啊?」

田荔葵指着头说:「你害我变成这样,还笑的那么夸张,一点道义都没有。」

「道义?」一个二十出头的ㄚ头竟然学人家老派的说道义,虽然陆寻易早就觉得她很有趣,真没想到她能让自己捧腹大笑成这样。

「现在怎么办?」

「走!」

「去哪?」

「带你去解决这个吹风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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