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撇一撇嘴角、表情有点猥琐的杜澟之,摊开两掌,做出托碗姿势,说着意在言外又难以理解的胡话,咏唱歌谣般说着他名字。
「景宗景宗,警鐘警鐘,警鐘大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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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
等待宴会完结,实在闷得慌,唯有靠着几案,托着腮帮子小睡一会,回忆久远乐事,却被讨厌的黑心暴力女狠狠无情地扇出两记耳光终结,赵景宗没有动,咬着嘴唇,紧皱眉头,有点不满盯着她。
经过十多年相识,七年夫妻相处,赵景宗已领悟对付项宣曄的方式,只要不表露出她预期的反应,她就会自觉没趣走开。
今晚目的是要挑动赵景宗神经,迫着他发怒,李蜜儿只不过是生活调剂品,可有可无,偏偏事情最后触及了杜澟之,项宣曄必有动作回敬李蜜儿。
敢情李蜜儿还在殷切盼望得到赵景宗一宵宠幸,大概没有意识到危机迫近,幸亏她有一个做官的父亲,否则甭想能从曇雾仙府全身而退。
「姐姐今天可是惹家茹生气了,做表姐的岂能坐视不理?」
李蜜儿大惊失色地依偎在赵景宗的胸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平日在柳府内能够无视礼节作威作福,今晚定能恃宠安然渡过。
按理说,项宣曄应该痛恨杜澟之,传说一名侍女因杜澟之一事而丧命,或许,她是在夫君面前表现良淑,作假惺惺。但赵景宗至今没有为她辩护,也没有与项宣曄争论,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实在是令人猜不透底蕴。
一转眼间,项宣曄从腰封里抽出一支金光闪闪、镶满白色水晶、呈菱形尖端锋利的指甲套优雅地套在食指上,赵景宗忍不住掩口窥笑,指甲套一共十隻,每隻各有不同毒粉黏着尖头,白色水晶指套是令伤口难以缝合的含有红背蜘蛛成分毒粉,轻轻一划,最少一年才能痊癒。反正宾客散尽,就随她性子玩一玩。
师承毒门繆觴派的项宣曄摇摇食指,快狂准地在还反应不及的李蜜儿漂亮脸颊上刮一刮,血丝瞬间从薄薄伤口中渗出,吓得她魂飞魄散,泪如泉涌地掩面逃跑,尖叫声震撼整个的曇雾仙府前院。
瞅见项宣曄一脸陶醉看着指套上一丝血红,赵景宗不禁打一个冷颤,除了当年跟随繆觴派弟子帮助玄文帝暗杀邵王后捧住滴血头颅欢顏狂笑之外,这是她第二次在赵景宗面前展现见血兴奋的样子。
抚脾长叹的赵景宗内心庆幸着当年听从杜澟之的话,别与项宣曄置气,否则自己还没把春宫图内招式练成,就已经身首异处,哪有现在胖子褪变成万人迷的赵景宗。
想来想去,还是先撤离为上,谁敢保证项宣曄不一兴之所至向他下毒?赵景宗赶快翻一翻身站起来,摄手摄脚地远离黑心暴力女,低下头不停自个儿低语。
「哎哟哎哟……痛!痛!腰痛!要回厢房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