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妈停下猛烈攻击,掉下手中扫把,惊惶失色看着背后的杜澟之,慌忙地取出麻布块为杜澟之抹擦脸庞,杜澟之连忙接下布块掩着鼻嘴,从袖袋抽出真丝香巾送给大妈道谢便匆忙逃跑,剩下惊魂浦定的司空于静和不断摇头叹气的大妈。
「小姑娘的命真苦,被兄长欺凌,还重病缠身,都吐血了。」
吐血?难道杜澟之离开少主的原因是因为患病?该不会是半年前服的望月香的影响吧?不管怎么,首要任务就是先行通知少主,司空于静举起食指向天打转,后方旋即窜出好几道残影快速划过他背后。
西凉瑜泰城外山路
即使秋至,西凉的天气依照炎热难耐,阳光大刺刺地照射杜澟之头顶,汗水犹如一块溶解的冰块一样,水珠一粒紧接一粒地从额头流到胸口,她拿着刚才用于止血的布块,使劲地擦汗。走着走着,发现了一棵巨型雨伞般的老树,杜澟之便拖着快将中暑的身躯到树荫下乘凉。
「公主,真巧呀!」
巧?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刚出城门就遇上刺客执刀搁在脖子胁逼,运气真背!咦?等一下,刺客的声音有点熟悉,还有身上散发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茉莉花洁厕香味,陆伯母?!
「陆伯母是吗?小女子已近驾鹤西归之时,不宜拖累令公子,请高抬贵手,让我走吧。」
「谁是陆伯母?!别把这个从本主宫中逃走的叛逆孌童陆乔舟混为一谈!」
孌童?沙罗刚才不是说自己是西凉军统帅吗?怎么现在又多一个身份?富商、将军、食客、孌童,想不到古代人为了生存也要像骗子一样建立不同分身工作,赚钱不容呀……不不……她在南蜀初见沙罗时,对方才十岁(*实际十二岁,杜澟之还懵懂不知),孌童?!
「那时候陆乔舟应该不足十岁!!你在虐待儿童!」
「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大妈那么重口味,变态!!」
「什么?!他是父亲向奴隶市场重金聘下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父亲?!断袖孌童症变态?!」
或许经歷第一世面首生涯,杜澟之特别怜恤那些被迫卖春的雏童,因此,今世同未满二十岁的沙罗滚床单一事也令她满满罪恶感,想不到近在眼前的鸟凌比她更无耻,愈想愈气,气得一道腥血从腹腔涌出口,从嘴角缓缓流出。
「哼!别以为装病,本主就会放过你,只要穿过山路离开西凉,本主就痛快送你上黄泉路!」
八年前,鸟凌父亲为追捕手上尖尖、最宠爱的羊白头孌童,孤身一人骑着马,沿着西凉官道奔南蜀国境,被守在边境的南蜀军发现直闯边关,不问因由就把他乱箭射杀,尸首被柳王世子下令吊掛在东玄关墙上整整一个月,羞辱西凉、羞辱赤莲派、羞辱了身为女儿的她!南蜀人都是野蛮莽夫,嗜血恶鬼,即使看似无害的杜澟之,皮囊之下也是恶积祸盈的鬼,总有一天会危害西凉,必须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