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78节(2 / 2)
言适想了想,犹犹豫豫开口:“我知道有一种异花名佛叶莲,可以洗涤世上一切污垢。但是,它十分稀少,并且一百年只开一次,恐怕未必找得到。”
银霜天兰还没有找到,现在又增添了一样东西。江少辞叹气,道:“说吧,在哪儿。”
“在沂山西麓。”
江少辞挑眉,定定盯着言适。言适仅剩的一只眼睛坦然回望:“仙尊去过那里,应当知道北境秘宝都长在沂山。信与不信,仙尊自便。”
牧云归默不作声,眼睛悄悄看向江少辞。江少辞咬了咬牙,最后道:“好,长什么样子?”
言适本来想自己画,但是他说了这么久的话,气力逐渐不继。他扫过周围,忽然说:“语冰,你可记得佛叶莲?”
言语冰怔了下,飞快咬唇,说:“我记得。”
“你去外面,把佛叶莲的习性、模样,一五一十誊给二位。”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言适在故意支开言语冰,言语冰眼睛里含了泪,顺从地起身。牧云归和江少辞静静走到外面,出来后,牧云归特意留意了一下,霍礼没有出来。
言语冰握着笔,一边画画一边流泪。她眼睛都花的看不见了,依然不肯放下笔。牧云归叹了口气,轻轻覆住言语冰的肩膀。
言语冰将画好的佛叶莲交给牧云归,而这时,外面也传来细微的哭声。
言适走了。
言适最后和霍礼说了什么不得而知,牧云归又在西流沙上停驻了几日,终于找到银霜天兰。霍礼邀请他们回流沙城休养,牧云归拒绝了。她解了毒,和言语冰告别,背对着茫茫大漠,头也不回走向北方。
言语冰在沙漠上站了良久,一直到那两个人的身影化成黑点,再也看不见。霍礼静静站在她身侧,为她挡去风沙。最后,霍礼将外衣披到言语冰肩膀上,说:“回去吧。”
没人知道言适和霍礼说了什么,言语冰只知道,最终言家没有加入流沙城,霍礼也没有为难报复。唯一的代价,大概就是她。
父亲已经死了,言家这一支的族长换成婶母。言语冰和婶母关系很普通,她在言家瞬间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最后大概是默认,言语冰留在了流沙城。她依然可以和言家人通信,只要她不害怕暴露言家的踪迹。
事实上,言语冰也没什么人可联系。霍礼仿佛就成了她唯一的归处。
未曾同生,终将共死。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言语冰握紧手指,她想起父亲去世那天,牧云归去外面叫江少辞和霍礼时,父亲悄悄对她说的话。
这是她唯一瞒牧云归的地方。
言适写了一封信,昨日深夜,在牧云归解毒、江少辞无暇关注外界的时候,她亲手将那封信发往北境。如今,大概已进入沂山山脉。
·
沂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里仿佛是一块被四季遗忘的地方,积雪终年不化,放眼望去天地皆白。
一封传讯符飞快掠过雪地。上面用鲜血画了符,如果有北境的人路过就会发现,这乃是言家独特的禁制,必须用心头血绘制,代表着至高机密。
信里面字迹寥寥,只写着几句话。
“陛下万安:
罪臣言适,给陛下请安。臣自知祖上擅作主张,冒犯皇命,罪无可恕。臣斗胆来信,不敢求陛下开恩,唯望陛下念言家劳苦,暂信此中之言,莫付之一炬。
臣于苍洱遇一少女,年十九,肖似陛下。臣以佛叶莲之名,引其前往沂山西麓。臣已交待小女,在其出发前一日发出此信。
遥祝陛下圣安,太后康泰。
——罪臣言适敬上。”
——《同命记》
第90章 冤家 江子谕,你竟然还敢来北境。……
帝御城,皇宫。
天地茫茫,白色的宫殿矗立在雪中,仿佛要与背景融为一体。积雪堆满枝头,树枝被压成拱形,终于不堪其负,猛地弹起。白雪抖落在地,露出下面黑褐色的树枝。
这大概是宫殿中唯一的色彩。
一行白衣侍女疾步从回廊中走过,她们每个人都是乌发雪肤,冰霜冷傲,纤细高挑,乌黑笔直的长发仅用一条丝带系在身后,发间简单点缀着冰色首饰。
皇宫中其他人见了,远远就垂下眼睛,双手合在身前,恭敬等着这行女子经过。帝御城无人不知雪衣卫的大名,她们是陛下近身侍卫,拱卫、仪仗、巡查、情报皆可涉足,后宫也在她们的监管范围。因为职责紧要,所以雪衣卫的选拔最为严苛,才智、天赋、文采、武功无一不佳,能入选的基本都是大家族自小精心培育的女儿。
而在帝御城,血统等级分明,同等级的世家之间才会通婚,若与血统不如自己的家族结亲会被视为耻辱。一代代积累下去,家族血统等级越高,后代的天资越高,相应的容貌越美,身形越匀称。所以久而久之,在帝御城,看一个人的长相,就足以猜出对方的阶级。
雪衣卫网罗帝御城最出色的世家女,容貌每一个都是顶尖。雪衣卫巡逻皇宫和帝御城的雪一样,已经成为每日必见的风景线。但是今日,她们行走的步伐却急促许多。
雪衣卫疾步走到宫殿,她们在殿门外整理了仪容,才肃着脸,轻声入内。为首的女子走到落地罩前,垂下眼睛,双手高抬至眉:“陛下,言家来信。”
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清贵优雅的声音,未见其人,仅听声音就知其华贵:“拿出去,烧了。”
雪衣卫大统领目露紧张,她手指绷紧,暗暗吸气后又试着开口:“陛下,信上用了子规引。”
子规怨艳,声声泣血,代表里面写着最紧急、最机密的东西。又是一阵令人胆战的沉静,在雪衣卫统领忍不住想请罪的时候,落地罩内终于传来声音:“拿进来吧。”
雪衣卫大统领如释重负:“是。”
大统领垂眉走入落地罩,落地罩内装饰清净,却十分雅致。东墙正中开着一扇拱形窗,窗前放着一张矮几,一位男子坐在座位边,繁复的衣襟堆叠及地,正扶着袖子烹茶。
雪衣卫大统领视野中出现一袭白色描金衣摆,她却不敢看,只是抬手将信函呈上。信函从她手中浮起来,她立刻后退,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
信函浮在半空,许久没人理会。男子将水温好了,才不紧不慢抬了下手指,信函立刻如一枚羽毛般,轻缓落到男子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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