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32节(2 / 2)

加入书签

只是还没送到嘴边,手腕就被凌昱抓住,皎然惯性挣扎,扭着手腕想挣脱,“凌公子!”凌昱却抓得愈紧,皎然有些吃痛,眉头微皱。

“别冲动。”凌昱将酒杯从皎然手中取出,这才放开皎然的手,“吃了这酒,若真同他们一样,除了证明酒有问题,还能有什么结果。”

皎然垂下眼皮欲哭无泪,凌昱说得在理,但听他暗示这酒真的有问题,心里又有些失落。

凌昱从皎然脸上扫过,站起来捋了捋袍子上的折痕,众人看凌昱转过来,都在等他开口,却见凌昱低声向身边的小童不知说了什么。

不过一会,小童带回消失了半天的薛能,一道前来的,还有一个着粗布麻衣的少妇,这人正是这次酒会管酒的李娘子。

“这蠢妇才是罪魁祸首,大家莫要错怪皎然姑娘。”薛能一来,就先替皎然脱罪。

皎然听到身后的动静,赶紧站起来,踉踉跄跄险些没往前栽去,凌昱伸出一只手想要托住她,皎然却不自觉撑在膝盖上,成功躲避了他的好意。

李娘子一看到凌昱就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起头来,“三公子恕罪,三公子开恩,奴家财迷心窍,那许家娘子给了奴家一锭银子,让奴家寻一味浓色浓的来客酒,把柿子掐汁到里头去,说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奴家这才一时犯蠢,公子恕罪啊!”

柿子与酒相克,皎然倒吸一口冷气,思索自己何时挡许家酒肆的财路了?

中秋揭榜日,来客是状元,这许家在第二,第二的赏赐和荣耀自然没状元盛大,可许家就隔着果子巷两条街,是个两层酒楼,比来客大了去,为何要跟她过不去。

看来常言道“当行厌当行”诚不欺人,是她大意,可皎然还是困惑,难道来客已经如此抢手?让别人不惜置它于死地?

却不知那许家还真是怕来客越做越大,眼看酒会一个接一个,许家却只出了些酒,顶多算个陪衬,如此下去,可不是要让位了吗?这才想搞坏来客的名声,把它扼杀在摇篮中,殊不知猛兽在未出笼前,才最好下手。

那李娘子没听凌昱喊停,压根不敢停下,一下下磕得皎然都觉得头疼,往凌昱看去,却见他寒着一张脸,冷笑一声问道,“那卫林公子呢?”

皎然忍不住在凌昱脸上多扫寻几眼,在院子里闻到卫林的手,加上李娘子的说辞,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凌昱应该也早就猜出来了。

李娘子哭得眼泪花花,“奴家不知,奴家只知后面的事,这要问许家娘子。”李娘子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在人群后探头的许家娘子,指着她喊道:“就是她,许家娘子,就是她!”

许家娘子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拔腿便逃,却没跑几步,就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皎然站在凌昱身旁,看着他随手抄起案几上一根筷子,流星赶月般一射一飞,李娘子就倒了下来。

远远瞧着都痛,皎然不由想起在白矾楼时,隔着一道屏风,凌昱也是这样用小石子弹了她的脑袋,皎然抬手摸了摸额头那处,当时疼得她直骂娘,可现在看到许家娘子膝盖上的鲜血,又庆幸凌昱当时手下留情,不然她可要破相了。

许家娘子被薛能押回来,扔到李娘子身旁,许是知道疼了,许娘子这才老实交代。卫林中招和皎然所猜无异,卫林在后院玩耍,吃了许家娘子给的柿饼,回到马场又吃了金玉露,酒和柿饼一同下肚,才有了后面这一串事儿。

短短一日过得真是惊心动魄,好在最后能还人清白,又拿到尾款银票,皎然是个心大之人,只要结果是好的,途中波折通通可以烟消云散。

几人披着粉色霞光,笑意开怀,收拾好行装准备回程,这才发现,“诶,芝芝呢?”

“对哦,芝芝姑娘呢?”

跟着皎然忙活了一下午,众人也才发现不见了陶芝芝的踪影。

“不会又去看稻田了吧?”皎然想着该借头驴去庄园外看看,她在这边心惊胆战,陶芝芝在那边风吹麦浪,想想就气。

玲珑拿行李往马车上一放,掀开门帘张大了嘴:“在这呢!芝芝姑娘在马车里睡觉呢。”

众人又无语又好笑,陶芝芝被玲珑的高呼声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啊?马球赛打完了是吧?谁赢了呀?”

“……”

皎然看着陶芝芝脸上的睡痕就来气,差点忘了大小姐是要午睡的人呢,“你可真幸福,你不知我们刚才被欺负成什么样呢?”皎然满脸小媳妇的委屈状。

“什么?什么?”陶芝芝一听就来劲,反正看皎然的神色,一点不像输阵之人,便来了精神要听戏。

玲珑和姚姐一唱一和讲刚才发生的事儿,陶芝芝听得直拍大腿,咋呼咋呼的,陶芝芝懊恼,皎然她们看她懊恼,却更加开心。

这边皎然她们开开心心,那边凌昱就没这么幸运了。

因着平日嘉禾公主想把凌昱抓到跟前教训一顿,寻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被凌昱四两拨千斤搪塞回来,今日澹园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嘉禾公主自然也知晓,当即就派人将凌昱提溜了回来。

第56章 第五十六回

凌昱回到嘉禾公主的芳茹园时,已是明月挂枝头,檐角栖鹊鸦。

嘉禾公主等啊等,没脾气也等出脾气来了,是以凌昱一踏入茶室,便见嘉禾公主正慵慵懒懒侧倚在美人靠上,一个眼风也不扫给他。

燕草跪坐在榻边轻摇团扇,青萝在案几边垂首冲茶,瓷盏相触,发出清脆声响,苏嬷嬷则拿着美人捶,一下下给嘉禾公主敲打经络。

“哟,公主您瞧,昱哥儿来了。”苏嬷嬷一见凌昱的影儿,先开了口。

嘉禾公主动都不肯动一下,“昱哥儿?昱哥儿是谁啊?我还有个孩儿叫昱哥儿吗?”

凌昱毕恭毕敬喊了声“娘亲”,笑着接过苏嬷嬷手中的美人捶,轻轻巧巧给嘉禾公主敲打起来,“孩儿刚从老祖宗那里请完安过来,听老祖宗说,嘉禾公主正挂念凌三天瑞呢,娘亲思念,孩儿这不就来了吗?”

“哦?还知道我是你娘亲呢。”嘉禾公主接过青萝端来的茶盏,不悦地看向凌昱,“天天给老祖宗晨昏定省,怎么偏忘了我这个当娘的?”

凌昱看着嘉禾公主饮下,双手接过来,这才笑道,“老祖宗年迈,说句不中听的,见一日少一日,孩儿自然日日不敢怠慢,娘亲看着和孩儿相差无几,也就大姐一般的年纪,孩儿也便偷懒了。”

“你呀!有你这样编排我和老祖宗的吗。”嘉禾公主嗔了凌昱一眼,嘴上苛责,心中却十分受用,转身拿过燕草手中的团扇,吩咐道,“去、去把宫里送来的阳春白雪糕端来,给公子尝尝。”

想了想又道,“还有小厨房里冰镇着的燕窝羹,三公子不爱甜口,照我的喜好减半下些冰糖。”

燕草笑笑,“知道了,公主娘娘。”主子的喜好,做下人的一清二楚着呢,但嘉禾公主体贴儿子,她们照听照做就是。

“公主知道昱哥儿要来,下午特地留着,涵姐儿要多吃一口都不让呢,昱哥儿待会可要好好尝尝。”苏嬷嬷道。

凌昱自是乖巧应是。

“你说说澹园是怎么回事吧,好好的秋日宴,怎么差点闹出人命来?”嘉禾公主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