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分手未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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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愈凑过去,屏幕上的对话框,小橘子说:刚刚在忙,还要打电话吗?

“啧,这昵称。酸得掉牙。”

岚筠不理他的调侃,嗒嗒嗒打下一串字符。

【云云:没事了,具体的晚上再跟你说】

【小橘子:那就好,下次有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云云:知道了】

扔下手机,她开始肉眼可见地坐立难安。冲动之下的行为,并未多想,可现在总觉得,自己做的有些离谱,越反思越离谱。

“实话实说呗,有什么好纠结的。”程愈在一边淡淡地说。

“说什么?说我找了个人假扮男朋友还亲了他吗?我说完了不就得分手!”她烦躁地挠挠头。

程愈不在意,“分就分了,还有下一个。”

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滴一滴渗出温暖的液体,岚筠下意识捂住胸口,“你说得轻巧!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程愈叹了口气,“谁让你非要走心……你不告诉他,难受的是你自己,你告诉他,难受的是他。如果他不能接受,真的分手,大不了两个人一起难过。”

“总之,你不要自己难过,”他轻拍岚筠的背,继续安慰,“换个角度想,他牺牲一下,少了个情敌,人情是你欠的,里外都是他赚了。”

“程愈,你算账的方式可真特别,”她轻嗤了一声,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多少缓和了下来。岚筠抿抿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我起码不该瞒着他。”

“别担心,分手了正好不急着回去,周末哥带你出去玩。”

说完就被岚筠瞪了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在一起就是好?你开心才是最好,”他拿杯子跟她碰了碰,颇豪气地说了句,“希望小云永远开心,干!”

“有病。”嘴上骂着,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女人仰起头,有几分喝酒的潇洒。程愈嘴角轻扬,鲜活、明快,最无情也最有情,这才是他的小云。

解决了麻烦,下午的会岚筠决定继续参加。鉴于晚上还要一起吃饭,程愈懒得再回公司,干脆霸占了岚筠的房间补觉。

“昨晚没睡好,借你的地方补一觉。”他摆摆手将房间的主人赶走。

“随你,以后被开除了,别来找我要饭。”岚筠对他懈怠的上班态度习以为常,随口刺了一句拿上东西走人。

“我有数,你赶紧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慢走不送。”

一整个下午,报告会依旧有声有色,坐在会场的岚筠却总在走神,眼前总是闪过魏枳的脸。虽然有程愈的安慰,但不可避免地心里有了越来越强的负罪感。

她不该这样对魏枳的。

时间是最冷酷的猎手,将她的心越勒越紧。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想到晚上的通话,她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带着疲惫回到房间,见到了正在神采奕奕打游戏的程愈,岚筠被他拉着去吃饭。

她的忧愁并没有随着美食将胃填满而有所减轻,反而越发沉郁起来。程愈瞧了一眼漆黑的夜色,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问:“就这么喜欢他?”

岚筠愣了一瞬,转头看向窗外的外滩,明亮的光映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大概吧……我们的感情,不,应该说他对我的感情,很热烈,热烈到能让他甘愿将自己塑造成适合我的样子。你懂吗,就好像在烧制玻璃,而我是一团流动的液体。”

“为了装下我,他必须在烈火里被不断灼烧,才能变成各种形状。他为我,改变了太多。”

程愈沉默,他无法想象这种感情,既没有人为他这样做,也不会有人能让他为之做到这些。

岚筠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可玻璃终究是玻璃,如果哪一天碎了,割伤的也不只是他自己。”

两相无言,一阵沉默后,岚筠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的脸颊,再抬起头眼里又盛满了光,“没关系啦,我甩过那么多人,早就做好被人甩的心理准备了。小事,小事。”

她一贯拿得起放得下,可她从来不说自己忍受了多少痛才能放得轻而易举。

程愈忽然很想抱抱她,可她还没分手,这些悲观的话或许有些言之过早,他于是最后劝了一句,“说不定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的,他其实对你爱得深沉,不介意呢。小云,对自己的魅力有点信心。”

“但愿吧。”她笑笑,怎么会呢,他可是她当初一个吻骗回来的男人。

岚筠回到酒店,调整了几次心情,才按下视频选项,铃声响起的时候心里依旧一团乱。当看到魏枳满是温柔的笑颜出现的那一刻,无可阻挡的悲伤与愧疚如倒灌的海水将她淹没。

她本不该如此在意的,那只是些必要的代价,她也吻了不想吻的人,有无数条理由在脑海里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但只需要一句——魏枳会难过,就压垮了构筑好的堡垒。

岚筠不得不承认,他与其他人,并不一样。

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魏枳这样看着她了。

“阿枳……”

屏幕里的男人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吓得有些慌乱,期待的表情变得惶恐,“云云,云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岚筠仰了仰头,努力让湿漉的眼眶平静下来,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装可怜博同情吗,她不能这样做。

过了两分钟,岚筠调整好心情,重新看向屏幕,语气平淡无波,“魏枳,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听完后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无论什么。”她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云云,”他只说了一句,“不想说可以不说。”

岚筠又想哭,她用手遮住他担忧的表情,对着听筒,一字一顿,“我必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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