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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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不见,江白帆除了长胖了一点,竟然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裴珉顿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细细的打量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贪/婪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江白帆看向他脸上笑容格外灿烂,他穿着厚厚的棉服,白色的衣料子衬他两颊绯红一片,仿佛染上了胭脂,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像过了水的猫眼石。

他一路快速的奔过来,额前的碎发被细雨打湿,乱七八糟地搭在额前,细细密密的水珠又顺流而下掉进了眼里,胡乱抹过之后,只剩下眼尾一缕薄红。

裴珉愣了愣,蓦地喉头发紧,脑中忍不住生出些疯狂的念头来,那些念头像野火燎原般压都压不下。

江白帆已经奔至近前,兴奋的看着裴珉,眸光熠熠生辉,干净到仿佛在春水中浸润过般。

他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裴珉也哑着嗓子回了他一句。

江白帆一手接过他的行李箱,一手抓过他的手腕,转身就往回走:走,去我家吧!我们还得赶回去吃年夜饭。

他说着,却发现裴珉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双眸子黑得如朔夜沉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白帆松开行李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疑惑道:发什么呆呢?

啊?裴珉回神,没有,走吧。

江白帆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你刚刚吓我一跳。

裴珉弯腰,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缓缓道:怎么了?

就你刚刚的眼神好吓人啊!江白帆挠了挠头,皱着鼻子小声道: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裴珉一愣,瞳孔中闪过一丝慌乱,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江白帆却歪着头问:你是饿了吗?

裴珉松了一口气,点头:是的,是饿了。

那走吧!七哥七嫂一定还在等着我们吃年夜饭呢。

好。

裴珉跟着江白帆回了家,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行李都还没拿上楼呢,七哥七嫂就热情的拉着他们上桌吃饭了。

一家人便围在桌上开始吃年夜饭,外面鞭炮烟花开始炸天响,屋里气氛却莫名的温馨。

没有壁橱,只有烤火炉。

没有鹅肝海参,只有简单的农家风味。

没有金壁辉煌的欧式客厅,只有有些旧的二层大平层。

一切的一切跟裴珉的家比起来,真的不是在一个层次的,但就是莫名的暖心。

外面下着大雨,风声咆哮,屋里屋外却是两重天。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烤着炭火,吃着地道的农家美食,隔绝掉了外面那些寒冷萧瑟,再喝上一口暖洋洋的红糖酒,只感觉浑身都是暖的。

很平常很普通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裴珉吃着江白帆刚刚夹过来的腊肉,侧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弯起了唇角。

人生还有一件最幸福的事啊,那就是能跟喜欢的人一起跨年

吃完饭,七嫂收拾桌子,江珉在抢着洗碗,七哥抽着旱烟看起了跨年晚会。

江白帆想要扫地,却被七嫂拦着道:等会儿我来,老幺,带你同学上楼去把行李先放下。

好。江白帆带着裴珉上了楼,指着左手边的一间房道:七哥家有些小,只有一间客房,但是这间客房被江珉给住了,所以

怎么?

江白帆挠头,不好意思道:所以你只能跟我住,没意见吧?

我裴珉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是他又害怕自己自控力不行,万一做出点什么就

见裴珉犹豫,江白帆赶紧道:你放心了,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会挤到你。

裴珉:

你老实我知道,我是怕我不老实。

这孤男寡男,还两个人睡一张床,他是真的怕一不小心,心里的恶魔就跑出来了。

江白帆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道:而且我的床很大的,根本就不会踢到你,不信我带你去看。

江白帆带着裴珉去了右手边的房间。

裴珉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有些大,但装修有些旧,墙上还贴着一些老牌明星的海报,好在一切都干净整洁。

呐!我们今晚睡这,你看我的床够卧槽江白帆看着闪瞎眼的被套,突然卡壳了。

够红。裴珉却接过他的后半句,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江白帆一噎,七嫂搞什么?这大红被套哪来的?上面居然还有龙凤呈祥?这怕不是哪家姑娘出嫁的被套?

他卡了半天壳,看着裴珉似笑非笑的神情,脑子一转道:过年呀,所以就要用喜庆的颜色。

裴珉愣道:你们每年过年都是这样吗?

当然啊!江白帆挺直腰杆道:我们这边的红色是除晦气的,和红包鞭炮一个道理。

哦。裴珉点头,收起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

江白帆扯开话题道:你把东西放一下,我的衣柜很大,空一半给你。

好。裴珉拉开行李箱。

江白帆一眼就看到了行李箱中最占地方的东西,那是一个放满千纸鹤的那个玻璃罐。

江白帆笑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些千纸鹤吗?出来旅游还要带着它?

裴珉笑了笑,没说话。

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千纸鹤,而是叠千纸鹤的人。

可是这句话,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被拒绝的说出口?

裴珉不知道,他不敢赌。

将衣服挂好了,江白帆才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要。

去吧,浴室在那里,你的帕子还有沐浴露,我都准备好了,在柜台上。

嗯。

等裴珉一进浴室,江白帆就匆匆下了楼。

七嫂,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套了吗?

没了。刘秀芝回答的干净又利落。

江白帆:

见到他不说话,刘秀芝一边忙,一边抽空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柜子里还有几套旧的,要不

不用了。江白帆摇头,刚刚都找了借口了,现在换回来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又上了楼。

裴珉洗完了澡,江白帆又进了浴室。

窗外的雨开始越下越大,豆大一粒的雨珠砸在玻璃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刚穿上衣服出浴室的江白帆,下一秒只看到灯泡闪了两下,然后彻底黑了。

楼下传来七哥抱怨的声音,我就说那总闸都老化了吧,他们偏偏不听,你看今年的春晚会又看不了了吧。

又传了七嫂安抚的声音,明天看重播也是一样的。

只有江白帆的房间安静得可怕,而且渐渐传来裴珉有些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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