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为了谁(1 / 2)
“狗奴才,御书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李晔自从看到李青峰吐血昏厥之时,已经察觉到这背后可能另有隐情。
身为言官,讽议左右,以匡人君,自然清高桀骜,无可依仗,李青峰能够本本分分做一个言官七年,可见并不是什么从善如流之辈。
如今能够以一己之力揭发江淮罪证,虽不被自己所喜,但略加利用,焉知能成为左膀右臂。因此他对于张泽海的自作主张极为不满。
张泽海伺候陛下多年,还不曾被这样在众人面前呵斥过,一时间面红耳赤,余光瞧着地上躺着的那人。
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人看着寒酸,莫不是陛下新看中的人才?想到这里,立刻跪在地上:“奴才有罪,还请皇上息怒。”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宣太医,将李青峰抬到卧榻先好生看护着。”李晔知道此刻不是降罪的时候,挥挥手,极有条理的安排。
张泽海等人听了心里俱是一惊,谁不知这御书房的卧榻向来只有皇上可进,就连最得宠的嫔妃也没有进去的资格。
可见这李大人对皇上来说当真是不一般,瞬间收起百般心思,应了后,赶紧安排徒弟们抬着李青峰进了御书房内室。
等待御医前来,李晔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江淮,心知他必定与李青峰之间有所关联,只是此时事关紧急,实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下宽慰了江淮几句,准他回府修养,三日内不必上朝。
这厢江淮谢了恩刚走,御医便已经到了御书房。
李晔拦住要行礼的两位太医院院判,沉声道:“不必多礼,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张、王两位太医闻言也不多言,一起进了内室查看。
李晔坐在外室,左手把玩着新进的佛珠,面色阴沉。
门外来了个小太监,附耳在张泽海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神色微变,看了眼闭着眼的皇帝,略一思索,做了个手势,那小太监点点头,也不多言,自顾便走开了。
“何事?”李晔虽未睁眼,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张泽海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晔猛地睁开了眼睛,杀机尽显:“贱人。”
帝王之怒,血流千里!
张泽海迅速跪了下去,“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息怒?后宫无一日安宁的,朕何来的保重之说。”李晔气愤不已,“摆驾慈宁宫。朕倒是要去看看,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这般放肆。”
“陛下,那李大人这里……”张泽海低声提醒道。
李晔皱着眉头挥挥手,“先让太医诊治,一切等朕回来再议。”
慈宁宫。
太后信奉佛法,因此室内从不摆放花果一类,只在室内中央的檀木鼎中焚烧上好的沉香,气味虽浓郁,却也令人心生安稳。
许是主子吩咐,除了杂事洒扫的闲人,贴身伺候太后的八位宫女和八位太监均站在正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如同雕塑一般。
殿内。
太后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一个素色青衣的妙龄女子站在在太后身侧,轻轻为其揉捏太阳穴两侧。
若不是脸上明显的指印,倒也不失为清秀美人一个,只是仔细看来,这女子的眉眼之间,与某人有着极为相似的神韵。
室内还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三品妃嫔服制,容颜俏丽,妆容明艳,珠钗满头,只是此刻却面容苍白。
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跪的太久,身形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满头珠钗发出琳琅之声,更显得狼狈不堪。
身边那个身穿寻常粉色宫服,模样寻常,倒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势力,此刻正咬着下唇,不知想些什么。
“容妃,你可知擅闯慈宁宫,还苛待哀家身边的人,乃是大罪。”太后闭着眼睛,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容妃闻言,抖的更厉害了,“回、回太后,嫔妾一时糊涂,还求太后饶恕嫔妾这一次。”
“一时糊涂?”太后睁开凤目,威严尽显:“哀家这慈宁宫何时成了你们来犯糊涂的地方?感情皇帝久不立后,你们一个个便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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