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梦中真爱2(1 / 1)
过了片刻,花青儿的神志猛地变得清醒,她急忙推开兔妖,羞得转过了身子,看也不敢看兔妖一眼。兔妖说道:“恩人,我杀了人,肯定会遭天谴,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吧!”花青儿道:“兔子,你也太冲动了,你将那些人赶走就是了,为何要出手杀了他们呢?”兔妖道:“我……我也不知道……”
花青儿叹了口气,又说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那些都不是好人,但愿他们是死有余辜,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兔妖道:“恩人,我已经违背了天规,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恩人,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花青儿道:“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兔子,我们一起回去,躲在山中,那些神仙应该找不到你。”
才刚出门,却又被逼只得回到山中。花青儿心中一点也不感到苦闷,而是有丝丝暖意在心头。回到山中的茅屋,花青儿让兔妖躲在里面,而她则去山中采摘蘑菇和野果等食物。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有神仙或猎妖师找上门,花青儿和兔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等天气晴好时,他们便一起到山中游玩,尽管这里的景色他们看了无数遍,然而此时再去看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
情是暖暖的,又是寒寒的,当它要来时,谁也挡不住,当它要走时,谁也留不住。花青儿渐渐明白自己的心,而当她看到那么憨直的兔妖时,又感到很好笑,于是好几次话到嘴边,都以打打闹闹结束。
而当有一天,一位全身闪着金光的天神出现在茅屋前时,花青儿才知道一切都晚了。兔妖一连杀了十余人,那十余人中有的是该死的,有的罪不该死,但他们全都被兔妖杀死,妖杀人本来就是犯了天条,其罪当诛。这位金光天神全身闪着金光,金光也罩住了他的脸,花青儿脑海中有许多神仙的身影,可她寻不出一位可以和这位金光天神相配。
花青儿看到那天神,立即转身奔进茅屋,将大门紧紧闩上,对坐在椅子上的兔妖说道:“兔子,你会土遁术,快逃!”
兔妖平静地说:“恩人,这天我早就知道了,我犯了那么大的罪,本来就该死,我也不想逃,我应该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花青儿急道:“兔子,你快走,那些都是该死的人……”兔妖道:“恩人,世间的确有许多该死的人,但他们的命运上天早已注定,我只是一个妖怪,在深山中修行才对,而跑出来残害人间生灵,那就是错误。”
花青儿不解道:“兔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兔妖道:“恩人,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现在我该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别一个人在山林中生活了,你是人,应该和人生活在一起。”花青儿闻言更加不解,愣道:“兔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兔妖道:“恩人,我想说……我想说……我该走了……”说着朝花青儿微微一笑,闪身走出了茅屋。
茅屋外金光更盛,花青儿急忙追了出去,看到一团金云飘向了远处的天空,像那天边火红的金乌。花青儿只能呆呆看着,兔妖被金光天神带走,她无能为力,然而让花青儿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心,此时竟是如此平静,如同平静的湖面,静得泛不起半点涟漪。花青儿站在茅屋外看着天空,直到天空恢复以往的蔚蓝,花青儿才移动脚步,来到了山顶。
山顶的断崖处,曾是她和兔妖经常看日出日落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她和兔妖最美好的回忆。花青儿只是想将那些记忆,在脑中印得更深些,如此即便她死去,也会将这份记忆带到来生。
风瑟瑟吹着,吹动花青儿的长发,迎风展开了一朵美丽的黑云,又像一条长长的黑丝带,勾动无数人的心魂。花青儿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只听她低声自语道:“兔子,既然你是为了我而被天神抓去杀死,那我就陪你一起死。”说着花青儿双膝一曲,向前跳了下去,那万丈悬崖,在花青儿眼中,就像炕头那样低。
坠落的感觉应该是可怕的,可对花青儿来说,这种感觉是那么美妙,也许尽头处就是死亡,但这过程却值得每个人去尝试,而当她想起和兔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泪水缓缓流出,也不知那是悲伤的泪水,还是快乐的泪水,花青儿不想流泪,然她毕竟是凡人,凡人大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是人之常情。
花青儿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半周,仰躺着继续向下坠去,她睁开眼睛,看到天空中闪过一道金光,金光幻化成了兔妖的模样。花青儿不禁喊道:“兔子,是你吗?”那金光眨眼便即消失,花青儿只觉额头一凉,伸手去摸时感觉湿漉漉的,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又咸又甜,那是眼泪的味道。泪水的味道,又何尝不是情的味道,只是世人大多执迷,才不会领会泪水的甘甜。
死佛庙中,花青儿安静地躺在稻草中,她怀中的紫色宝瓶却是飘了出来,将两滴飘在空中的晶莹的泪水收了进去,随即放出一片耀眼的紫光。紫光射进花青儿的双眼,花青儿的身子猛地动了一下,又迅速翻身起来。
她茫然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才知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梦。花青儿突然感觉心很痛,那颗心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执意要从她的*口跳出来。她急忙伸手用力捂住*口,抬头看到了飘在她头顶的紫色宝瓶。宝瓶若没有遇到真心泪水,是不会私自飘离的。花青儿见状心中一颤,想起刚才的梦中,她跳下断崖流出了泪水,天空中的金光又化出一滴泪水,不禁忖道:“难道……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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