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开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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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很像她,所以,祁玉可以让你最后一个死。”怪物深深的看了凌千雪一眼,后退了一步,抽出了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走向了厉宇伦。

“别动他!”

“畜生,滚开!”

凌千雪和宇文决同时惊叫,那怪物,要动手了。

“尖叫吧!怒吼吧!你们的鲜血,将会成为血神大人的美酒,你们的灵魂和肉体,将会永远成为血神大人忠诚的仆人,永远侍奉他。”怪物把匕首抵在了厉宇伦脖子上,道。

厉宇伦怒视着怪物,他突然发现,在死亡面前,他要比想象中的要镇定,怒火盖过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一心想要杀了怪物。

然而,他动不了。

“给我来个痛快的。”厉宇伦深吸了一口气,道。

怪物道:“痛快的?等你的血流干了,就痛快了。”

刀光一闪,厉宇伦只感觉手腕一凉,鲜血便流了出来。

“不!”凌千雪尖叫,宇文决使劲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大口喘着气,杀意冰冷。

“放心,我这一刀割的很准,你的血刚好可以慢慢的流光,不会立即死去。”怪物怪笑着道,他很享受这种感,这种给别人放血的感觉,当初,他也是这么死的。

厉宇伦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鲜血从他的手指上滴落,一滴,一滴,落进了下方的凹槽中,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红线,向石台流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自一点点流失,速度缓慢,却是不可挽回。

鲜血流到了石台前,上面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忽明忽暗,像是一只渴望鲜血的恶魔,石台上像是有某种魔力,吸引着鲜血,爬上到了纹路,流向了石台顶部。

“血祭,开始!血神大人,有了鲜血,你便可以恢复力量,重新统领这个世界!”怪物冲着邪神雕像跪下,虔诚道。

“疯子!”

“畜生!”

凌千雪和宇文决喝骂,他们担心厉宇伦,担心他下一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变成怪物的样子。

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了。

“该你了。”怪物起身,到了宇文决身前,宇文决想要躲避,因为绳子绑的太紧,他使足了力气,却只憋的脸通红,手臂发麻,动弹不得。

刀光又一闪,宇文决的手腕上也被割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口子不深,却依旧有鲜血流出。

缓缓的,他的鲜血流到了石台前,同样被吸到了石台上,和厉宇伦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

石台光芒大放,鲜血在台上的纹路中游走了一圈,最终流到了台下另一边的血槽中,向邪神雕像流去。

怪物兴奋的看着石台,它在期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鲜血流到了邪神雕像前,雕像的手臂开始移动,以举杯的姿势停在了半空,手中凭空多了一只脸盆大小的黄金酒杯。

在人类眼中,那应该被称作酒缸。

血液顺着雕像的脚向上蔓延,形成了一条线,流经雕像手臂,汇聚到了酒杯中。

雕像开始慢慢的转动头颅,眼中有微弱的红光发出,直盯着手中的酒杯,巨大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垂涎之色。

一个时辰后。

怪物依旧兴奋的看着石台,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

邪神雕像眼中的红光,却是较先前盛了许多,看上去十分邪恶。

而厉宇伦和宇文决,在流了一个时辰的血之后,开始麻木,他们感觉不到疼,他们的血流的极其缓慢,却依旧失了很多血。

他们眼前发黑,睡意不断向他们袭来,面色苍白如纸,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因为,他们如果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最受煎熬的,莫过于凌千雪,她不知道为什么怪物没有放她的血,她没有因为自己没被放血而感觉到庆幸,反而感觉到了一种无力。

一个时辰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同伴的血一点点流失,却无法阻止怪物,这种折磨,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放了他们,你想要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我长的像那位澜漪吗?你很爱她是吗?她的话你都会听是吗?”终于,凌千雪忍不住,呼喊出声。

那怪物眼睛一亮,冲到了凌千雪面前,一只毛茸茸的手托起了凌千雪的下巴,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道:“怎么?你对澜漪很感兴趣?”

凌千雪感觉下巴上好像有一只毛毛虫在爬,她恶心,想要呕吐,却是强忍了起来,道:“是,我对她很感兴趣。”

凌千雪看的出来,这怪物在生前,一定对那位澜漪爱的很深,否则它不可能对她这么一位陌生人提起她。

“她很美,就像你一样,可惜她已经死了,灵魂去侍奉血神大神了。”怪物收回了手,道。

“不,她没有死,我就是她的转世。”凌千雪道。

“那我问你,从前澜家,共有几位姐妹?都叫什么名字?”怪物道。

凌千雪一窒,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然而她冰雪聪明,马上便想到了应付办法,道:“难道每一位转世的人,都能完整的保留前世的记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的灵魂,已经属于血神了。”怪物深深的看着凌千雪,摇头道。

“我是!我只记得我前世是澜漪,还有你,其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凌千雪急道。

“那我叫什么名字?”怪物问道。

“你是祁玉,不是吗?”凌千雪道。

“你,你真的记得我?”怪物吃了一惊,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说过自己的名字。

“我当然记得你,你当时很爱我,不是吗?我的话你都会听,是不是?”凌千雪强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道。

怪物低下头,陷入到了痛苦的挣扎中,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你当时很爱我,我的话你都会听,是不是?”

可是,他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她在骗你,她根本就不爱你。

每当他想起当年那个仲夏,岸边细柳前,他深爱的人跟别的男人紧紧相拥,四唇相接时,他都会忍不住颤抖,他自卑,自己比不上那个人,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棵小草,而他,是一棵大树,风吹不倒,太阳晒不死。

他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大小一起长大的人,会爱上别人。

这种极端的恨意,最终让他和澜漪形同陌路,走向了两个极端。

这种恨意,驱使着他,成为了血神的忠诚奴隶,死而无悔,因为他相信,只有血神,能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他发泄心中的恨。

这种恨,让他经常会丢三落四,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

突然,他扒下了穿在身上的皮囊,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他是一个面目清秀,身材并不高大的青年,他一身白衣,脸色却是苍白的可怕,那完全不像是一张人脸,像是用脂粉画的一样,不真实。

确切的说,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活人了,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是血神,让他永远不朽,赐予了他力量。

然而,他面前的人,却拥有更大的力量,能让他脱下身上能保护他不受伤害的伪装,慢慢的走向了她。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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