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心甘(2 / 2)
他幻想跟大牛在屋子里的炕上做,在黑石山的山坡上做,在村南的池塘旁边做,在高粱地里做,每次的幻想都会让她魂魄尽销如醉入迷,一次又一次的荡漾。
大牛抱着她打滚,她也抱着大牛打滚,两个人在玉米林里翻滚,把整块地的玉米糟蹋的不成样子。
她把跟李栓柱做过的所有招式全部幻想在了小叔子大牛的身上。
醒来以后才知道是个梦,感到又羞愧又害怕,心里狂跳不止,竟然把小叔子当做了梦里的男人,有点不知廉耻。
这一天兰芳嫂彻底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抱着大憨的脖子不愿意松手,默默地流泪,泪水把枕巾都浸湿了。
她发现大憨也没有睡。
大憨问:“咋还不睡?你哭啥?”
兰芳说:“大憨,俺对不起你,俺在外面有人。”
大憨说:“我知道。”
“俺在外面不止一个男人,有李栓柱,李栓柱的儿子李小林,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村东的孙瘸子,至少七八个男人。”
大憨说:“我知道。”
“你不恨俺?”
大憨说:“不恨。”
“为啥不恨俺?你不吃醋?”
大憨说:“恨不起来,我没有吃醋的资格,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咋不去死。净拖累你了。”
兰芳嫂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俺不许你这么说,是俺不好。俺偷男人败坏了祖宗。”
大憨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残废啊。兰芳,你走吧,跟着大牛走吧,他会照顾你,大牛是我亲弟,他老实也肯干,脑子聪明,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会幸福。”
兰芳问:“俺走了,那你咋办?”
大憨说:“我以后是你……哥。”
兰芳嫂泪如雨下,抱着男人的脖子哇哇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大憨抚着兰芳长长的头发劝道:“别哭,别哭,大牛听到了不好,还以为我跟你吵架呢。”
兰芳一边哭一边在大憨的肩膀上捶打,但是力道不大:“就哭,就哭,你就这样把俺送人了?俺不愿意走!”
大憨说:“没人赶你走,这里还是你家,你跟大牛就住这儿,我走。”
兰芳一瞪眼,止住了哭声:“放屁!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别去,俺跟大牛养着你。”
大憨咧着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这一夜大憨跟兰芳说了很多话,甚至比他们结婚七年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兰芳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存,那样的伟大。
她抱着大憨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
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下来,隔壁传来大牛低沉的呼吸声,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三个人粗壮的声音互相衔接,互相重合,此声间歇,彼声响起,把沉稳和谐的气氛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兰芳嫂睡的很踏实,现在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憨一个是大牛,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因为有这两个人为她顶着。
兰芳沉浸在这古老悠远而又新鲜活泼的乐曲里,浑身的筋骨和血液就鼓涨起来。
半夜三点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瞄———瞄——”声音又尖又细。
兰芳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她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墙外头来了人。
这是他跟李小林约定的暗号。
李小林也是兰芳嫂炕上的常客,这小子又憋不住了。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小林上次去偷丁香,被何金贵生生射了一箭,又被阿狼咬了一口,养了两个月才好。
总算从炕上爬了起来,两个月没有碰女人,半夜三更来找兰芳嫂泻火。
他跟兰芳嫂早就约好了,只要听到猫叫的声音,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
可大牛一回来,兰芳的心思都在大牛这儿,早就把李小林抛之脑后了。
兰芳懒得起,心说你叫吧,使劲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进屋子。
李小林在外面叫了几声,发现兰芳没反应,心里很不解,难道这娘们不饥渴?还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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