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1 / 2)
旁边的张春娥就扯着嗓子喊:“他爹,你上山把金贵叫回来,老婆生儿子不在家,还修个屁路啊?”
这时候的何老庚就坐在院子里,他叼着烟锅子心急如焚,一是担心儿媳妇难产,二是为孙子担心。
他抑制不住心头的莫名激动,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忌公公的这张老脸,真恨不得一头冲进儿媳的房间,把孙子从儿媳的肚子里拉出来。
何家终于开枝散叶了,俺何老庚后继有人了,爹!爷爷!何家的列祖列宗哎,我何老庚对得起你们了!
何老庚激动地老泪纵横,孙子生下来,一定要请上戏班子,唱他八天大戏,以示祝贺。
听到张春娥喊,何老庚这才明白应该把儿子叫回来。他迈着老腿就扑上了黑石山。
赶到黑石山的时候,何金贵一身的尘土,正在握着钻机打石头,忙的正欢。
何老庚多远就摆着手喊:“金贵——————,快……丁香,丁香要生了。”
何金贵高兴地几乎跳起来:“爹……你说啥?丁香要生了?”
何老庚说:“是,快回家,丁香想见你。”
何金贵停住了钻机,一下抓住了大牛的手:“大牛哥,丁香要生了,咱回家,回家!”
大牛也为金贵高兴:“金贵,这是好事啊,咱们应该烫壶酒,宰只鸡。”
何金贵说:“好,孩子顺利生出来,我让你吃个够。”
金贵拉着大牛的手就回到了家,刚刚进门,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声,孩子终于降生了。何金贵进门就扑向了丁香。
丁香的身体很虚弱,因为刚刚生产,她的面色非常的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何金贵顾不得扑打浑身的泥土,一下就抱住了丁香,胡子拉碴的嘴巴在丁香脸上亲了一口:“丁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辛苦你了。”
丁香摇摇头淡淡笑了:“金贵哥,快看看是闺女还是儿子?”
这时候,张淑芬已经把孩子放进热水里洗干净,剪断了脐带,裹上了小被子,将孩子抱在了丁香和何金贵面前:“丁香,金贵,快看看,是儿子,咱们何家有儿子了。脸蛋像丁香,眼睛像金贵。”
丁香抱住孩子,将孩子的小脸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她满足地笑了。
这是他和何金贵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劳动的丰硕成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到一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报偿。
丁香说:“金贵,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金贵呵呵笑着说:“不用取,刘先生不早给孩子取好了吗?咱们就叫他江给。”
丁香说:“江给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金贵说:“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歪名字好养活。”
这时候,刚刚从后面进屋的大牛吃了一惊,问道:“金贵,孩子叫个啥?”
金贵说:“江给啊。刘先生帮忙取的。”
大牛就皱紧了眉头,摇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好。”
金贵问:“怎么了,哪儿不好?”
大牛问:“金贵,你知道江给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嘛?”
金贵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牛说:“江给,用藏语翻译过来,就是狼的意思,刘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是条狼。”
“啊!”一句话不要紧,金贵和丁香一起瞪大了双眼。两个人全都傻了。
黑石村再一次陷入了劫难之中。
孙寡妇所说的四灾一劫,只是出现了四灾,那一劫还没有来。
究竟那一劫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家只能在不安和惶恐中等待。
这一次的劫难还是狼灾,何金贵第二次修路,隆隆的炮声再一次震慑了黑石山千百年的宁静,同样也打乱了高山狼的正常生活。
炮声一响,那些狼就焦躁不安起来,它们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同时性格也变得凶残无比,大白天的就跑出来袭击人,自从修路的队伍驻扎在山外以后,已经几次遭遇野狼的攻击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工地上的人集体放假,何金贵也陶醉在生子的快乐之中,虽然这孩子不是他亲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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