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朝堂其实与农户的菜市场别无二至,宋守节的春风拂面不遮不掩,次日便闹得满城风雨,百姓议论,就连萧氏本家都知他宋守节府内妾室怀有身孕之事。
当家主母三年无所出竟让一个妾婢抢了先,自是气急,娘家派了个嫂嫂来说体己话。
小徐氏也是个泼辣的,未嫁进萧家前与萧氏就是好友,如今对坐吃茶讲起话来便没了顾忌。
“还不是你身子不争气叫她抢了先,等那蹄子生了,将孩子抱到你膝下不就行了。”
萧氏拈着帕子还有所顾虑,“可不是血脉相连,哪亲近的起来?”
“哪有那么多可是,不是嫂嫂说你,你也收收你那臭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萧氏垂下眉眼,嘴边扯出一丝苦笑,“脾气,我还哪来的脾气,早就被日子磨光了。”
小徐氏掷下茶碗,发出一声不轻的砰,面色也沉了下去。
互述完衷肠萧氏将人送至门外,见着她坐上马车越行越远。
入夜,老爷竟没守在那贱婢房中来了她屋,真和小徐氏说的那般,他是来探口风的。
心下寒凉,厌起自己着榆木脑袋,竟看不穿他的把戏,妄图求得情爱。
面上轻轻笑着,快步过去为他宽衣。
“老爷今日怎么来了?”
宋守节眉梢动了动,枕边人最是熟悉,他本以为会吃个闭门羹或是被她言语刺上两句,可萧氏的态度甚是怪异。
不气不怒,倒是笑着的。
“怎么我来不得?”
“怎会,不是甄氏有孕在身,猜想着今夜你会宿在她屋。”
宋守节眸底晦涩渐深,他原先本是如此想的,却不想萧氏嫂嫂突递拜帖说是,姊妹之间许久未见,甚是挂念。
萧氏这一反常态,应也是听了她嫂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