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2 / 2）

孔凝华刚听到老夫人说的前两句的时候，原本还想要好好地争执一番，可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又打消了这想法，忽然有些同情她了起来。

可是即便她如此，老夫人却并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将凌厉的目光投射在了孔令辉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身上，咬牙切齿道，“你今天要是不给依依一个交代，往后你就不要叫我娘！”

如今孔凝华才总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心里根本除了柳依依就没有了任何人，包括养了她这么多年的儿子，更别说是她这个孙女了，想必她唯一认可的便是柳依依的女儿孔莲华这个孙女。

“我跟青欢什么关系也没有，爹你可知道，下午我跟青欢练琴的时候，那个丫鬟给女儿送来了什么？”孔凝华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方才大叫小姐回来了的那个丫鬟。

孟姨娘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挑眉盯着已经跪了下来的丫鬟，虽然她埋着头没有看到她的脸，可是看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想必也是一个新来的。

这时孔凝华才想起，就算是自己不认识这个丫鬟，可是柳姨娘却是掌管着府里中馈之权的人，府里所有的丫鬟应当都经过了她这一关，她肯定认识。

“抬起头来。”她们都还没有说话，倒是孔令辉事先忍不住朗声道，声音不怒而威，那丫鬟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孔凝华，你难道还想嫁祸在她的身上不成？”老夫人压制下了心底的那一份不安，尖声鄙夷道。

“我只是在说事实，抬起头让我们看看你的样子，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孔凝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将自己的声音放柔了下来。

那丫鬟只感觉如坐针毡，无数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可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得抬头，否则事情要是闹大了的话，会更加麻烦。

“这……”就在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孟姨娘失声叫了起来，却只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乌黑的瞳孔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老夫人。

她的确是新来的丫鬟，是孟姨娘亲自审批了之后让她去照顾老夫人的，怎么会去孔凝华的院子里？她们两个不合的事情整个府里谁不知道。

“是，她是我的丫鬟，我只是以为白天依依冤枉了她，才让这个丫鬟送一盏茶过去，就当是陪个礼，谁知她非但不喝茶，还狠狠地教训了我的丫鬟，晚上还跟着这个男人出去鬼混！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我才不派人去她那里呢！”老夫人一字一句道，那眼神简直是恨不得将孔凝华大卸八块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

“原本我还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那茶里有合欢散，当时这个丫鬟还让我和青欢一起喝，要是我们都喝了会怎样你们心里也都清楚，我也就不多说。”孔凝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的双眼，既然是她先挑起的这件事情，那么就怪不得自己不顾念亲情。

好好的一个家，被她们两个人弄得乌烟瘴气的，要是像之前那般一直放任的话，只怕她们会更变本加厉，如此只要是在这个家里，她也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

“我只是让她去送茶而已，我可连茶壶都没有接触过。”老夫人紧握着拐杖的手松了松，眼神有些闪躲。

这一点完全是她自己的失策，没有想到孔凝华在外面闯荡的时间里，竟然能够凭借着气味来辨别里面放了些什么，这就难怪为什么当时她要大发雷霆了。

“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孔书望也在这个时候走上了前来，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她真的将那个茶喝了的话，会出怎样的事情。

孔凝华微微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爹，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有着计量，以往老夫人和自己明争暗斗了那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过什么送茶赔礼之说，。试想就算是以为白天柳依依冤枉了自己，按照她的性子也不可能让丫鬟给自己端茶，除非是别有目的。

“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孔令辉沉默了许久，才疲倦地闭上了双眼，在这个家里他真的是太累了，每天都要处理她们之间的纠纷，偏偏每一次都是自己最敬重的娘是始作俑者。

“来人，将老夫人送回院子，等九月初二小姐完婚之后，便将老夫人送入城外的禅意寺里修行。”这次他没有叫娘，而是叫的老夫人，声音听起来整个人苍老了不少，看着他斑白的头发，孔凝华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