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1 / 2)
她一直被关在佛堂中悔过,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等待李恪事成之后放她出去重享富贵,却只等到自己最信任的丫鬟爬床成功的消息。
冯氏心里恨不得用手挠死那个贱人,而现实则是她每天不得不强行忍受桃红在门外耀武扬威,心里恶心的不行。
既然是“养病清修”,苏好自然十分体贴的吩咐厨房只能送些清淡的斋菜过去,到了桃红手里,更是被苛减一番。
冯氏望着食盒中仅有的一碗稀薄得都能看见她倒影的碎米粥,双手握拳,尖锐的指甲将掌心扎得鲜血淋漓。
或许是情绪影响到身体,又或者养尊处优惯了,一时接受不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冯氏终究是病了,吐的昏天黑地,面黄肌瘦,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桃红自然不会好心的帮她请大夫,并且还变本加厉的连薄粥都不愿意给她吃,恨不得立刻弄死冯氏,自己好取而代之她的位置。
“你去告诉李恪,就一句话。我要你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重阳节那天成群的大雁。”冯氏气若游丝的说道,眼神却格外凶狠,“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被威胁的丫鬟本不以为意,但冯氏那个眼神实在太瘆得慌,她只好悄悄趁着换班的功夫,把这件事情告诉伺候桃红的丫鬟锦雀。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
锦雀仗义的行为获得小丫鬟一个感激的眼神,但究竟内情如何,估计也只有锦雀本人知道了。
李恪听到锦雀的传话,发了许久的呆,终究还是让她带着府里的大夫过去,并将桃红呵斥了一顿。
冯氏如愿以偿的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却不知是喜是悲。
七年前,重阳节,小渡口。
“我出个谜语你来猜猜看,”年轻的李恪那时还是个青涩腼腆的少年,“‘天上鸿雁重叠飞‘,你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我又不认字,怎么猜得出来嘛。”漂亮的渔家少女娇嗔道。
“我告诉你呦,谜底是‘丝’字。”
“是什么字?”女孩有点没听清楚。
“是丝绸的‘丝’,”李恪鼓起勇气直视女孩清澈明亮的双眼,“也是日夜想你的‘思’。”
两人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日渐西沉鸿雁飞过的渡口,见证了他们第一次牵在一起的手……
冯氏被开门的声音打断回忆,十分平静的等着宋大夫给她诊脉。
宋大夫按住冯氏的脉搏仔细诊断一下,皱了皱眉,示意冯氏伸出另一只手来。
片刻之后,宋大夫放开冯氏的手,笑了笑说道;“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什么?”冯氏被这个诊断结果惊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错,这的确是喜脉,已经两个月了,不过由于夫人现在身体虚弱,所以并不明显罢了。”宋大夫提笔写下一张药方,吹干后交给一旁等待的丫鬟。
冯氏百感交集,两个月前她还没有被关进佛堂,这孩子肯定是李恪的。
她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来临,让她既喜且悲。
桃红听到这消息时一愣,竟是摔碎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玉镯子。
她唤来一个丫鬟低声耳语几句,眼睛微眯,遮掩不住其中满满的嫉妒和恶意。
李恪得知冯氏怀孕的消息惊喜万分,在能下地之后立刻前去看望。
佛堂阴冷寒凉,不适合孕妇的居住,因此冯氏被大夫诊断过后就又搬回来了原来的住所。
冯氏坐在窗前,满怀慈爱的抚摸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这幅场景格外静美,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
李恪倚在门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你的伤还没好,进来坐坐吧。”冯氏温柔一笑。
这时的冯氏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算计泼辣,李恪恍惚中竟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仍旧是小渡口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儿。
“孩子还听话吗?”李恪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是冒出一句傻话来。
冯氏掩唇一笑:“得过几个月他才会动呢,现在他可没办法给你打招呼。”
李恪犹豫着想要摸摸看,冯氏看出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尽管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出,李恪也无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欢喜,毕竟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第一个孩子呀!
两人之间洋溢着浓浓的默契,似乎回到最初的时候,甜蜜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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