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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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也好民间也罢,弹劾之声络绎不绝,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之所以还没人提出废除太子,不过是因为赵妃腹中孩子尚未出世。

外面风言风语如何,宋晏储却并未放在心上。赵家之心路人皆知,费家虽然震惊于昔日跟在他们身后的赵家竟怀着这种心思,可这并不代表费家就怕了赵家。

赵家虽是传承久远的世家,但毕竟落魄已久,不比从前;而费家这些年来深受帝宠,多少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双方争斗起来,也是激烈异常。

双方的明争暗斗面上虽说不显,但能在朝为官的都不是傻子,要么就投靠了某一方阵营,要么就选择明哲保身。双方对峙间,竟是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只是知道的人都知道,这种巧妙地平衡,在赵妃诞下子嗣之后,就会变得不一样。

朝堂暗地里的波涛汹涌令人心惊,但令人疑惑的是,不论赵、费两家明争暗斗成什么样子,太子却一直待在东宫岿然不动,好像全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赵裕见宋晏储的态度,虽说心中不安,但事已至此,就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时间一晃,已到岁尾,再有一月有余便是春节。

赵妃腹中的孩子此时已有五个月,皇帝对这个孩子的看重已经可见一斑。每日流水般的赏赐、补品往长宁殿里送。之前珊瑚一事皇后找到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皇帝对她的态度却是大不如前,就连每月十五都鲜少回去坤宁宫,大多数都是待在永宁殿陪着赵妃。

皇帝这番态度,赵家人越发蠢蠢欲动,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从民间弄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进宫为赵妃请脉,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是赵妃腹中孩儿定然是为皇子。

赵家自是再高兴不过。

已是十一月,京城已经落了雪。

宋晏储这些日子有萧淮暖床,再也没有如以往那般无论被褥间放多少汤婆子都是凉冰冰的状态。萧淮就像一个人形火炉,每日一早起来,被窝里都是暖暖和和的,没有丝毫凉意。。

今日宋晏储一觉醒来,就听见外面小宫女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十分熟练地把腰间箍着的手臂巴拉下去,半撑起身子,声音些许有些沙哑:“外面怎么了?”

萧淮也是半眯着眼,锦被被宋晏储带起,健壮的胸膛半露在空气中,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欲醒不醒。

陈玉推门而入,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宋晏储挑挑眉,还没等他说什么,目光穿过门框就落在那一片皑皑的白雪上面。

“下雪了?”宋晏储有些惊讶。

京城下雪并不少见,只是这些年她身处江南,极少见到雪,是以才会这般惊讶。

“从昨儿夜间便开始下,一直到现在,不大,但庭院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陈玉将宋晏储的衣物熏烤温暖,这才伺候她穿上:“奴才让下面的人把小道清扫了一遍,余下的雪就由着它堆在那,殿下若是有兴致,也可去赏赏景。”

如今天气寒冷,不好出门,是以陈玉只能想方设法地在宫内给她寻些乐子。

一大早起来就有这么一份惊喜,宋晏储的心情还真愉悦了几分。由着陈玉伺候着洗漱完毕用过膳之后,她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帽檐绕了一圈白白的绒毛,宽大无比,衬得宋晏储那如雪般精致白皙的面孔更加娇小。

外面的雪不似夜间那么大,宋晏储伸出手,好半天后才有一朵雪花颤颤悠悠落在他的掌心,随即被她掌心的温度融化。

她抬头看着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喃喃道:“下雪了……快要春节了啊……”

陈玉笑着说:“是啊,瑞雪兆丰年,除旧迎新呢。”

宋晏储眉眼弯弯,毫无攻击性:“除旧迎新……有的人也是时候清理了。”她叹道:“总不能还留着过年。”

第43章 出事

春节是为辞旧迎新,阖家欢乐的时日,总不好再由着那些人在那上蹦乱跳地碍眼,扰了一年的好心情。

费、赵两家明争暗斗正趋白热化,与此同时,太子身上的污水也是一盆扣一盆,名声狼狈到了极点。

眼瞧着事态往有利于赵家的方向发展,只待来年赵妃产子,赵家地位便无懈可击,却不想就这个时候,赵家出了事。

赵家嫡出郎君赵奉被人押进了大理寺牢内!

这个消息一出,京城哗然,赵家连忙派人打探消息,才知原是赵家郎君贪图美色,曾在大街上强抢了一民女置作外室,那女子已有婚约自是不从,激烈挣扎下赵家郎君恼羞成怒,失手将人打死了!

那小娘子在家中也是受尽父母疼宠,这一番没了性命,家中父母自是不肯,连让赵家郎君给一个交代。可一方是平民百姓,一方是豪门大族,二者之间的差距何止是一个“大”子可以概括的。到最后赵家郎君也不过是给了一些银子将人打发了。

那对夫妻爱女如命,自是不肯罢休,辗转许久,这才上了大理寺报案。

赵裕听闻此事心中震惊,忙问了赵奉身边的小厮有没有这回事,见他一脸支支吾吾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气急败坏,恨不得再把那孽子抽一顿!

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好色成性,外面也养了几房外室,只是见他没闹出事来、赵夫人又素来宠溺儿子,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的闹出人命来。

可就算再气,那也是他唯一的嫡子,赵裕只能捏着鼻子去大理寺,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先把人直接捞出来再说。

大理寺卿是个聪明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不适,寺中一应事务全交给了严尚打理。赵裕自然高兴,进了大理寺却见严尚一脸冷色,他皱了皱眉,对这个素来没什么好来事呢的私生子也生了几分不喜。

他端着一贯的架子,趾高气昂地让严尚把赵奉放出来,却不想严尚公事公办,毫无通融之地:“赵郎君之事大理寺会秉公办理,若他确实是冤枉,大理寺也会给他一个交代,赵大人先回吧。”

赵裕目瞪口呆,怒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尚淡淡瞥了他一眼:“这里是大理寺,赵大人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赵裕差点气笑了:“你是我儿子,是赵家的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尚声音冷静:“我姓严。”

赵裕呵呵一笑,威胁道:“严尚,你莫要忘了,你母亲——”

严尚打断他:“不劳赵大人关心,”他扬声吩咐道:“来人,送赵大人出去。”

赵裕气急败坏地被人“送”走,他怒骂道:“严尚!严尚!孽子!孽子!”

严尚站在原地,面色冷峻。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虽说为赵裕口中的话感到震惊,却碍于严尚一贯的威严,大气儿不敢出。

“那个混账东西!”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院子里响起,一旁伺候的丫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把动作放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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