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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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生在京城一家书院读书,每月回来一次,顺便带带孩子。

余鱼来得多,周围邻里邻居也都知道,这绸缎庄的唐娘子和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关系甚笃,无形之中,也是一种对绸缎庄的保驾护航。

余鱼进去时,掌柜的一眼瞧见她,笑着躬身:“夫人来了,快里面请。我家小郎跌了一跤,娘子带进去换衣服了。”

一听到阿落跌了,余鱼脚步都快了几分。

阿落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就是小时候落下了一点病,身子骨不太好,丁姑娘和她夫君愁得厉害,对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轻重拿捏了。

余鱼沿着廊下过去,门也没关,里头是娘俩的笑声。

她敲了敲门。

“你们在乐什么呢。”

“姨姨!”

两岁多的孩子说话已经利落了,趴在床上换了衣裳,一听到门口熟悉的声音,手脚并用爬下床,哒哒哒光着脚就跑来,啪的一下抱紧了余鱼的腿。

仰着小脑袋咧开嘴冲着余鱼笑得只剩眼睛缝儿。

余鱼顺势抱起了阿落。

“光着脚跑,你阿娘要数落你了。”

丁姑娘见余鱼来了,也不着急来抱孩子,顺手把床上给换下的衣裳收起,边给余鱼说:“我数落他,也要他听。”

“倒不如拿你家夫君吓唬一吓,立刻就老实了。”

丁姑娘打趣道。

余鱼听到这,却是嘴一嘟。

“柔姐姐又说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可怖的恶人似的。”

丁柔赶紧来抱过儿子,牵了余鱼的手。

“好好好,阿姐给你赔个不是。”

又给余鱼倒了一杯温茶。

“只是,你该也在街头听到过那些消息吧。”

余鱼捧着茶碗,垂眸点了点头。

有些郁闷。

“听着了。”

裴深去往雍南城两年,带着自己的人马和当地的人马,经历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把边境匪贼往外赶,趁机派人继续扩修,扩宽了不少领地。又驻扎了不少军队在那儿。

说来他胜仗打得多,偏传回京中的消息,都是说裴将军是个凶神恶煞的鬼类。

说他喜好堆京观,追敌深入,赶尽杀绝,杀心过重,不是与国家有福之将。

前一年还好,第二年,裴深胜仗连连,打得几个边境敌群接连退败,一直派人试图谈合。

本该是一桩好事,偏入了京中的话头,却是说裴深莫不是在边境给鬼夺了舍去,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打仗,更别提,那些凶悍的敌群有多骁勇,怎么会在他手中连败。

甚至有些本就不喜权贵门第纨绔的书生,编了小话写本子来诬名他,非说裴深是恶鬼骨。

这话没什么人信,但是拿来吓唬小孩儿可有用。

阿落和他爹外出玩耍时偶然听过一次,被吓到了,总是分不清余姨姨家的裴叔叔,和外头人说的裴将军。

余姨姨说的裴叔叔,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叔叔,他小时救过他的命。

这也让丁柔有些难办,孩子太小分不清的,只能先将就着,有时来了兴趣,甚至顺口吓唬一句。

而且在余鱼跟前,她有时也会故意这么提。

毕竟裴深传出来恶名,余鱼每次听了,都鼓着腮嘟着嘴,瞬间回到了十四五岁奶呼呼的生气模样。

“他才不是呢。”余鱼嘟着嘴小声反驳。

她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从雍南城寄回来的家书,她家裴深总是惦记着她日常生活,生怕她冷了热了病了,去岁知道她冬里受了寒卧床半个多月,急得从雍南城快马加鞭,送回来了一条红手绳。

那是雍南城当地的风俗,小孩子手上系上红手绳,就能平平安安。

这条手绳,到现在都系在余鱼的手腕上。

丁柔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不是。”

“我怎么听外头说,如今太子监国,说是要提前召回雍南城的将士?”

“我也听说了。”

余鱼点了点头:“但是我给他去了信问,他没回我呢。”

京中和雍南城去一趟两三个月的路程,等他的回信,还得几个月。

丁柔托着腮笑眯眯看余鱼。

这两年她们走得亲近,倒是和自家姐妹似的相处,逢年过节,丁柔也会去楚国公府贺一贺。

到底是有祖父救过国公的情分在,一家子对她也客客气气,早就把婚礼当日的误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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