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我赌你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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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认出了来者是谁,哭叫道:“爹——爹!”

但孩子的爹,却被两个壮汉架到了一边,看着对面城墙上的将山樱百,竟满面的怒容,嗓子似乎很难挤出声音,硬挤出声音,自然就会破裂,如布匹被撕开,嘶哑地嚷道:“你——都是为了他?!”

将山樱百看着城下的道一郎,她终于乱了方寸,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率领筏城的所有人,顽强的抵抗,究竟为了谁?

她乱了,只对着道一郎,疯了一般的摇着头。

“天神邸做过什么恶事?来此的各路势力与强者,又何曾侵略过别的地方?为什么在筏城,却变成了这等局面?!”

道一郎嗓子喊破,却依然用力的喊着,最后惨白的嘴角,已流出了血。

内城城墙之上,所有的守军都默默听着,有的却有些动摇,再没有之前那么气势坚决,泽明月却突然喊道:“大胆道一郎,你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道一郎不怒反笑,用手捂着喉咙,似这样喊话能减轻些痛,颤抖的指着城上的泽明月,热泪纵横,哭道:“泽老,是您带来的妖孽团伙吧?我听说你还用了陈江的光刃,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泽明月一时语塞,道一郎继续道:“在这之前,这些强者,何曾侵扰过我们筏城?现在又因为什么?妖孽团伙在灭世之领,犯下的罪过,为什么要我们背负?”

筏城的守军,终于彻底的动摇,有的已经扔下了兵器,其中不乏道一郎安插下的亲信,高喊道:“我们听一郎将军调遣!”

而后,城头上响起了一片声音。

“听道将军的!”“一郎将军说得对!”“我们不要抵抗了!”

道一郎从夜神青怀里接过了孩子,此时的雪不但没有小,反而更加地稠密,遮盖着人们的视线,将山樱百僵硬的站着,望着城下那对“父女”,愈加的模糊,她却不敢眨眼,生怕他们在自己视线里消失。

而道一郎的目光,却始终没有顾及到她,似乎她就是这雪天的一部分,当雪停了,自然就会无影无踪。

“打开城门!让我们父女进去!”

道一郎最后一声呐喊,在这白雪纷飞中,传到了城上,城门早发出了“吱吱”的闷响,来迎接这对可怜的父女,与这些被误解的“来客”。

雪遮挡了视线,却挡不住声音,门打开的一刹那,就听见几声惊恐万状的惨叫,是那么的刺耳。

然后是联军之中的高喊。

“他们杀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一定要报仇!”“杀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筏城人!”“哈哈哈,进城里我要玩个痛快,女人!金子!”

人影如洪流一般,向内城里涌去,超过了那对模糊的“父女”,将那对“父女”淹没,那对“父女”才从人流中退出,并没有走入内城,而是坐上了青石家的车。

道一郎知道,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有人,人没了可以再聚,但“山”没了,便堆不起来,何况他也需要联军的刀,排杀一些异己。

惨叫声、喊杀声,一时交相呼应,人们却听清城墙上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女人崩溃的喊,是令人心疼,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道一郎!你——”

将山樱百再也喊不下去,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人一旦心死了,肉体活着便是一种痛苦,她看着老天愚弄世人的一片白,身边的泽明月,已带领亲信下城阻挡联军,可又怎么阻挡得住,不过是螳臂当车。

她开始厌倦,厌倦这脚下的喊杀声,厌倦这飘舞的雪,厌倦这世间的一切,也就厌倦了活。

她想解脱,或许只有从高耸的城墙上一头栽下,才能让她舒服一些,于是她真的那么做了,她也只有这一条路,一条由不得后悔的路。

飘舞的长发随风鼓起,耳边响起了风的声音,她感伤,心里又一阵莫名的舒服,这或许是世上馈赠给她的最后之音,比人的喊杀好听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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