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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的。”陆轩成的话没有说完,化验结果已经出来,血型匹配,他献了血,重新被带回了看守所,临走之际,他对暮秋说,“不要告诉大哥,是我给他献血,我了解他,我不想让他有负担。”
暮秋迟疑,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她望着陆轩成上车,警车的灯光消失在视线之中,不由得呼了一口气,有些怅然若失。
陆竣成得到了输血,逐渐稳定了下来。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只是麻药还没有完全的消退,他依旧在沉睡之中。
VIP病房。
暮秋坐在病床前,望着脸色苍白的陆竣成,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她握着他的手,说,“竣成,你还要听我讲的故事吗?”随即她垂下眸子,苦笑了一声说,“等你彻底的康复起来,我就没有理由再让自己留在你身边,你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
陆竣成不能够听到她的话,脸上只是苍白,没有任何的表情。
“竣成,我没有办法不离开你。我已经用了陈婉之的钱。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办法承受你对我的爱。”暮秋抿了抿唇,呼了一口气说,“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够彻底的忘掉我。”
暮秋紧锁着眉头,凝视着陆竣成。
他听不到她的话,让她的心痛的更加厉害。暮秋没有办法劝服自己离开现在的陆竣成半步,她希望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但上天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警方在这个时候闯进病房,要求暮秋去警局做笔录。于医生的口供已经录完,陆宁成依旧昏迷,剩下的只是暮秋。暮秋本想拒绝,但看到进入病房的警察冰冷的脸色,只好放弃念头。
暮秋依依不舍离开病房,坐上了有些冰冷的警车。
陈寒泉没有被抓到,据说是在混乱的时候,趁机逃走了。这本是警方的失职,但警方似乎更擅长于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带着冰冷的口吻,对暮秋进行了很多的询问。
最后断定,如果不是陆竣成带的人参与了打斗,一定能够抓到陈寒泉。
对这种结论,暮秋只能够冷笑。她只想能够快些结束录口供的过程,能够快一些回到陆竣成的身边。她还有几个故事没有说完。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天之后。暮秋迫不及待的踏入病房的时候,看到病房里的人,她炙热的眸子和心立即冷却了下来。
病房里坐在陆竣成床边的,是脸色冰冷的陈婉之。陆竣成还没有醒,脸色依旧苍白。
陈婉之看到闯进来的暮秋,脸色更加的冰冷,说,“虞暮秋,是你把竣成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说着抬眸,望着暮秋,冰冷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暮秋迟疑,紧锁着眉头,她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一时之间,却有些词穷。
“你到底要怎么样?”陈婉之重复问题,又冰冷的说,“我已经给了你钱,让你不至于变卖锦园,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留在陆竣成的身边,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扫把星,你留在竣成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伤害,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暮秋怔住,她没有办法否认陈婉之的话,自从她的出现,陆竣成的生活才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件事情都在破坏着陆竣成原本完美的人生轨迹。
自己的生活原本就是乱七八糟的,可是现在,她竟然把他的生活也搞得乱七八糟。
“对……对不起,我会离开。”暮秋皱眉,迟疑着开口。她抬起眸子,目光有些贪婪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陆竣成,她不确定,这一次她离开这个病房,还能不能够重新见到陆竣成。
“虞暮秋,只要有你在一天,陆竣成都不会安心的。你以为你说在帮他么?竣成已经想好了对付我哥的办法,你的出现,打算了这一切,还让竣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陈婉之继续大声说着,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暮秋的心。
暮秋有些怔然的望着陈婉之,眼眶之中布满了泪雾,她努力不让泪珠滚落下来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哥要对付竣成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没有帮我哥,也没有帮竣成。可是我心里知道,竣成是能够度过这次危机的。我不像你!”陈婉之抬起眸子,狠瞪着暮秋说,“你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害了竣成!”
暮秋轻缓的呼了一口气说,“你能够为了竣成,放弃陈氏。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婉之,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竣成,如果他醒了,请帮我转告他,我祝福你们,叫他忘了我。”
暮秋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病房。在踏出病房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再也无法遏制的滚落下来,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希望病房里的陈婉之听到。
她快步的走在医院的过廊上,脚步声很响,但似乎每一声脚步声,都像是钉子,钉进她的心里面去。每走一步,她都会远离陆竣成一些,这种远离是无法逆转的,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办法不离开陆竣成。
另一间病房,虽然也是独立病房,但却很普通,没有陆竣成病房的豪华,令人向往。
暮秋坐在病床前,她望着的是陆宁成脸颊,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陆竣成的脸颊。眼泪情不自禁的滚落,滴在陆宁成的手背上。
陆宁成在这个时候缓慢的苏醒,他最先看到的,是暮秋的眼泪,他皱眉,轻声说,“为什么哭?”
他的语调轻微,带着一些苍白无力。
暮秋猛然听到陆宁成的声音,有些怔然的瞪大了眼睛,迟疑了好久才有些慌乱的把脸颊上的泪水擦掉,扯了扯嘴角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说,“宁成,你醒了?”
陆宁成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他望着四周,嘴角浮现淡笑说,“这次这里真的是病房了,我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获救了,对吧?”
暮秋点了点头,烟圈依旧泛着红。
“既然我们获救了,你为什么还要哭?”陆宁成凝视着暮秋,开口问。
暮秋不知道怎样回答,抿着唇好久,她没有回答。
陆宁成没有执拗的问下去,而是轻笑着说,“让我猜猜,雪已经停了,航班也重新起飞了,但是我们也错过了我们的美国之行了吧?”
“我们会去美国的。”暮秋忽然有些执拗似的开口说,“宁成,我们去美国吧,不是旅行,而是去生活,就像你曾经在美国的时候那样。”
陆宁成紧锁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暮秋的话,很久之后,才迟疑的说,“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过,我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到一个所有人的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暮秋抿着唇说,“之前我说我没有准备好,现在时候到了,宁成,我们一起去美国吧。”
陆宁成的嘴角带上了笑意说,“那当然好了,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不过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感觉我好像还没有彻底的清醒,感觉不是真实的。”
暮秋努力带上一丝笑意说,“你的冷笑话,还是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说的都是真实感受。”陆宁成严肃的说,但几秒钟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不能笑的太大,因为会牵扯到伤口,所以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
暮秋不禁莞尔,努力把陆竣成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挖走,带着笑意说,“你受伤这么重,我想怎么也得住院三四周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安排我们的美国之行,你需要什么,只管列在本子上,我会去给你全部办妥。”
陆宁成扬了扬眉毛说,“别小看我,我可是出了名的身体健壮,就这点小伤,绝对不出一个周就能痊愈,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采购我们的必需品。”
“喂,必需品还需要采购吗?我们似乎已经有两套了吧?”暮秋耸肩说。
陆宁成想起泡汤的泰国之行和美国之行,不由的又笑了起来,止住笑意之后说,“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对了,我们是怎么获救的?我晕倒之前听到楼外有很嘈杂的呼喊声,是警方的人么?”
暮秋皱了皱眉头,把所有的过程都告诉了陆宁成。
陆宁成听完之后紧锁眉头,说,“那你有没有受伤?”
暮秋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手腕被电梯的门夹到,有些痛。不过现在好多了。”
“那我哥呢?”陆宁成迟疑了半晌,提起陆竣成。
暮秋有些黯然说,“他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但是你又在昏迷之中,幸运的是,陆轩成从看守所被调过来,为他输了血,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
陆宁成有些迟疑的开口说,“我已经没事了,你过去陪着我哥吧。”
“不用了,那里有陈婉之呢。”暮秋努力的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不算沉闷,说,“至于我,还是照顾你吧,你这个样子,也很让人担心的好吧。”
陆宁成嘴角的笑发自内心,却说,“我哪里需要人照顾,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精神矍铄。”
但似乎是因为刚刚苏醒就说了这么多的话,陆宁成在说完精神矍铄之后不久,就沉沉的睡着过去。暮秋安静的坐在病床边,望着陆宁成满脸的伤痕。
她望向窗外,雪一早就停了。乌云已经散开,阳光透过厚厚几乎透明的云散落下来。
暮秋有些期待美国之行,或许到了陌生的环境,真的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陈姨是在傍晚的时候来的,她拎着自己炖的鸡汤。望着陆宁成的满脸伤痕,一脸的心疼,喋喋不休说,“这是哪些坏人,这么心狠手辣,把孩子打成这样啊!”
暮秋忍不住莞尔说,“陈姨,别担心了,他下午的时候已经清醒了,现在只是在睡觉,等到他醒,看到你炖的鸡汤,一定会很兴奋。”
“这孩子做的菜不错,炖鸡汤的手艺未必就会比我差。”陈姨笑着说着在床边坐下,凝视着暮秋的时候,看到暮秋的脸颊上有些伤痕,不由得皱起眉头说,“哎呀,暮秋,你也受伤了?怎么不早点告诉陈姨。”
暮秋打电话通知陈姨的时候,把自己受伤的事情一笔带过了。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的。他比较严重。”暮秋扯了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
“真是的。”陈姨依旧带着愤怒说,“那个坏人也太可恶了,竟然想绑架暮秋你,他有没有被抓到,应该判个死刑才合适。”
暮秋告诉陈姨的时候,已经把整个复杂的事件简化为单纯的绑架事件。她带着笑意对陈姨说,“他趁着混乱跑掉了,不过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他最终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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