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罗如琦扬扬嘴角,乐呵地说:江教授比我靠谱。
镇上离寨子大概十公里远,不过路比较颠簸,除了爬坡就是上坎,几乎没有平路。
村里的路面不似城市的宽阔,质量标准不高,单行道,且几乎只能容下一辆小车通过,若是两辆车迎面相遇,必须得有一辆车主动往马路外退半个车身才行,否则谁都过不去。
出发前,叶昔言将仅有的头盔给了江绪,还帮对方戴上。
江绪没拒绝,不知道是信任这人的车技还是压根不担心。
叶昔言腿一跨就骑上车,两条腿还能轻松点地。
作为专业的赛车手,她的身体素质和比例自是过硬,腿长是必须的,短了不太行。当然,太长太高也不好,她这样就很不错了,外形条件就足够完美。
考虑到后边要坐人,叶昔言特意挽了发,打扮得干净爽利。
等叶昔言稳住车了,江绪再坐上去,她没挨得太近,往后一点,空出该有的距离,不至于贴到前边的人背上。
叶昔言对她的刻意避嫌已然见怪不怪,全都由着,确定她坐稳了就发车,开出去之前还轻声提醒:别往后仰,小心点。
江绪说:知道。
摩托车没两分钟就开出老远,拐几个大弯小弯,很快就把寨子甩在后方的山里。
向导告诉叶昔言,沿着这条路一直开,不开岔路,到下一个人多的聚集地就是镇上了,直接往前开就行,问路都不用。
叶昔言牢记向导的叮嘱,路过有人家居住的地方就开慢点,只有山的路段就正常匀速行驶。
山里的路面坡度太大,隔一段就是一个大斜坡。
许是开赛车习惯了,她骑车偏快,上坡下坡都不带犹豫,刷地就冲过去,失重感随之而来。她倒是没感觉,可后边的江绪就不太好受了,座椅皮面太滑,每次只要一下坡,江绪就不可避免地往前倒一点,原本隔出的距离亦随之变小,直至没有。
某人自以为开得挺平稳,速度也不快。
后面的江绪紧抿着嘴,不得已贴到她背后,到了后半段路还得搂住这位。
而在被虚搂着腰的瞬间,叶昔言登时僵直脊背,整个人似是被烧红的铁烫了一下。
江绪收紧小臂,被迫靠在她背上。
叶昔言,你开慢点。
离得太近,说话时吐出的暖热气息都全落在了叶昔言颈后,略微酥麻,如同鸦羽轻拂而过。
叶昔言捏着摩托车把手,不自觉就暗暗使劲儿,用力到指节都发白。不过她没表现在脸上,语气也正常,只低低说:好。
言讫,再放慢速度。
这下的车速才差不多,不快不慢正合适。
不过由于车子还在行驶,后方的江绪不能乱动,余下的路段她俩还是维持着现在的姿势。
背后的触感太明显,即使江绪有意在控制,可还是会挨上来,远离不了。
叶昔言只当是没感觉,也偷摸前倾一点。
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藏不住,她耳根子在发烫,不知不觉间就染上绯色。
江绪在后面瞧得清楚,将这人的所有变化都收于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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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公里的路程骑摩托也就十几分钟,绕着曲折的山路穿过绵长的樟树林,尽头处就是镇子。
今天前来赶边边场的人尤多,远远就能瞧见身着民族特色服饰的当地居民,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熙攘拥挤,往来的人群攒动,入场口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大车小车都无法开进去。
叶昔言将车子停在镇口外的一户人家门前,付了主人二十块钱作为看车的报酬,过后才放心上街。
大吂山集市上卖的东西种类繁多,不比别的地方差,这里有店铺,有地摊,场口附近还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卖银饰品,卖传统衣装,卖各色各样的吃食
沿街的店铺都是旧时期风格的石头房,楼层普遍偏低,木窗青瓦大板门,处处都透露出年代久远的韵味。
叶昔言带着江绪往人少的地方走,在黑压压的人堆里推搡了半条街才挤出来。
期间她拉了江绪一把,担心走散了不好找。
路过三岔路口,江绪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大背篓,好在叶昔言眼疾手快护住她,勾着人往路边连退两三步。
江绪没防备,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稳稳撞到叶昔言胸口。
两人就这样又抱了一把,纯属意外。
叶昔言说:注意看路。
江绪直起身,动了动嘴皮子,可到底一个字都没讲。
置买过程不算太顺利,两人不会讲当地的方言,很多年纪大的摊主也听不懂普通话,买卖双方在言语沟通上有障碍。
她俩先去了卖茶的铺子,买了三包品质上乘的春茶,接着去菜市场,最后找到镇上唯一一家酒水超市。
彼时正值早市,恰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
大吂山的市场还处于半原始时期,不同于别的地方只能花钱买东西,这儿可以以物易物。
叶昔言和江绪一来就围观了几场类似的交换,头一回见到这种稀奇的交易方式。
她们进酒水超市挑选饮品,一个身穿喜鹊服腰系羊毛彩带的男人走到叶昔言面前,用蹩脚的普通话问,能不能用银饰交换她的耳钉。
叶昔言愣了一下,委婉拒绝。
可能是听不太懂她的话,男人重新解释来意,还摊开手把用以交换的东西给她看,那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银簪子,尾部点缀着绿色的玉石。他想用这个来换取耳钉,送给自家老婆。
叶昔言还是不换,态度坚决地摇头。
她的耳钉可比银簪子值钱,虽然没镶钻啥的,但材质和设计价值都不便宜,两只小玩意儿加起来能抵南城半套房。
这是去年专门定制的大师作品,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不可能换掉。
连着被拒绝,男人面上的神情从失落变成不悦,友好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满脸凶巴巴,不耐烦地嘟囔,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
应该是在抱怨,或是骂人。
叶昔言皱眉,直直看着对方。
你说什么?
男人极其嚣张,朝地上啐了一口,以示不屑和挑衅。
叶昔言眸光一沉。
男人转身就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叶昔言抬脚要跟上,却被江绪一把抓住。
江绪挡在了她跟前,攥住这人的手腕不放,温声说:先去结账。
叶昔言不动。
江绪拉着她朝另一边走,一直没放开。
等到那个男人离开酒水超市了,江绪这才松手。
叶昔言没吭声,手里还提着一堆东西。
酒水超市的老板是汉人同胞,收银时,他告诉她们,刚刚那个男人是骗子,惯犯了,成天到晚都穿一身傈僳族的传统服饰到处晃悠,却不是本地的傈僳族居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来的,反正专挑买东西大方的游客下手,他手里的银簪子是假货,谁换谁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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