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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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交谈拉近了关系,最终孟文冬还想着顺路捎江绪一程,江绪面不改色婉拒了,还是去街边打的车。

哪敢让孟文冬送去公寓那里,迎面撞上了还得了。

回去的路上,江绪在微信上告知了叶昔言这事,照实说。

叶昔言全然不清楚,末了,打电话问问孟文冬。这人机灵,不会直接问孟文冬是不是去了医院,仅仅像往常那样关心,对着亲妈嘘寒问暖,顺带关心亲爸。

孟文冬被哄得开心,甭提多舒坦了。

江绪进门时,这通电话已经挂断了。她在玄关换鞋,刚微微弯身就听客厅里的人说:我妈又问你了。

什么?江绪抬头看看。

问你哪个时候有空,叶昔言说,想再一起吃顿饭。

江绪笑笑,刚刚讲的?

叶昔言:对。

改天吧,有空就去。

哪天?

你比赛结束以后。

那还早,得有一阵子了。

换好鞋,江绪将资料都放桌上,然后洗手什么的,帮着端菜,说:现在也不急,快了,等你从日本回来再看。

叶昔言回道:我没回来你也能去,他们不会怎么样,都欢迎你。

伯母说的?江绪偏头问,眨了下眼。

叶昔言挺能扯,差不多就这意思。

原话是什么?江绪好笑。

叶昔言坦然复述:有空可以带江医生过来坐坐,跟阿延他们一样,别拘着。

江绪说:那差远了。

没差,叶昔言辩解,我经常有空,我爸妈他们都知道,这不就是很欢迎你么。

某人嘴皮子利索,哄完一个又一个,都不带歇气的,好听的张口就来。

江绪扬扬唇,忍不住乐了下。

晚点还要去西区搬东西,趁早吃饭趁早过去。

两人抓紧时间,端菜上桌就吃饭,麻利儿收拾完就开车天河路北段的老房子。

西区不如北区繁华,九几年的发展更胜一筹,如今差一大截,大晚上的较为萧条,许多街上早早就熄灯了,到处都黑漆漆,只有少数几片地方比较热闹。

老房子也是一栋别墅,偏欧式风格,位于天河路北段末尾,一处宽广的公园后边,开车绕路都要绕上十分钟。

那附近的房子都是有一定年代感的,多数三层楼四层楼,甚至只有两层,独栋,绿化面积大,四处都是树木。

江绪开车,一路慢慢前行,向叶昔言一一介绍。

这里留给她的回忆不算美好,可好歹见证了许多事,某种程度上还是有意义的。

再回到这里,江绪不觉得悲伤,一丁点都没有,平静地讲着。街角的书屋,十字路口的小商店,半山坡上的报刊亭她小时候喜欢一个人到公园里待着,会去街角买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人儿书,看完就悄悄扔了,或者送给别人。

那时候江丹城还会管管这个女儿,勉强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会教一教她,不像后来什么都不管了。

江医生往常很少会讲这么多话,叶昔言问:住这儿开心吗?

开心,自由自在的。江绪坦诚说,不过跟他们无关,不是因为这个。

叶昔言嗯声,因为什么?

江绪说:这里更有人情味,比别的地方好。

叶昔言笑了笑,真没想到是这样,毕竟大医生一看就是脱俗的那种性子,平时都清清冷冷的,压根与这三个字不沾边。

老房子位于人工河道旁边,周围的治安还不错,这么多年了,至今还有保安队晚上巡逻。房子没用新式的密码锁,还是那种弹簧式的门锁,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江绪走前面,开门进去,开灯。

房子面积大,可楼上楼下都空荡荡,比远看着要寒碜许多,没有半点豪宅样。

本来这里是摆放着许多实木家具的,纪云芙去世后就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今晚要拿的东西都在楼上,江绪以前的房间里,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天气使然,房子里略阴冷,湿气很重。

江绪先上去,边走边温声说:别怕,没什么,很快就回去了。

叶昔言不解,啊了一声,怕什么?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是啥意思,登时又闭嘴了。

纪云芙就是在这里去世的,换个胆儿小的跟着进来,肯定刚进门就发怵了,也就叶昔言心大,根本没朝那方面想。她不信那一套,不觉得这房子里有啥问题,反而感觉修建风格不错,比叶家当年住的房子更气派,想必纪云芙和江丹城这对前夫妻在那个时候就很有钱了,难怪后来宁愿相互死拖着都不肯离婚,利益牵扯太大。

江绪的房间在二楼最东侧,靠近后花园。

由于是老房子,只有小时候住过,最东侧的房间还是儿童房的装修风格,很是温馨。

叶昔言跟着进去,东瞅瞅西看看,倍觉稀奇。

这人不多话,不乱问,有意聊到公益团队的群里,扯一些有的没的。

贺姐发书了,她告诉你没有?叶昔言问,闲散地到窗边望一眼。

知道,江绪说,跟我讲过,等过阵子还会寄样书过来。

贺姐的书,就是之前承诺过会将稿费捐给大雁镇中心校的那本旅途游记。

两人不慢不紧地收拾,将东西都装包里。

要带走的都是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泛黄的相册,唱片,典藏书还有一些小摆件。不必讲明,叶昔言也知道那些可能是纪云芙以前买的,否则江绪不会特地回来拿。

快收好了,江绪忽然说:最后那几天,她都不让别人住这儿。

叶昔言抬起眸光,都是你陪着她?

也不算是,江绪说,只陪了她三天,第四天有急事去了趟医院,等夜里赶回来,她已经走了。

叶昔言听着。

江绪说:当时这里只有看护,我们都不在。

死亡总是毫无征兆地降临,那一天分明还好好的,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天人永隔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母女俩感情不深,可都那样了,又不是相互恨着的仇人,这到底也是一种遗憾。

叶昔言讲不出安慰的话,只摸摸江绪的手背。

江绪有些沉默,低头看着桌上的一堆杂物,良久,说:她让我把这里留着,当个念想。

叶昔言嗫嚅,嗯。

我答应了。江绪说。

留着也挺好,就当是投资了。叶昔言倒是会想,憋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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