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辗转就一辈子了。我和他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戏。戏终幕落,人就散了,谁还会记得戏中的一切。在他眼中,我的话不过是一句又一句的戏言。」他闔上了撰写的折子,放下手中的笔墨,仰头望着天穹。
他想起了他们相遇的那一日,也是如此的晴朗,万里晴空无一白云。那时候不过是年岁刚过,霜降停后的一个晌午,他在厢房里练唱。
那人倚在门栏环手抱着自己斜看着他。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人是如何以高傲的眼神观望他练唱。
「你唱得真好,长得真美。」那人轻佻地逗着他,而他却生气摔门来个闭门谢客。那人轻率的笑着他默默离开了那里。
练唱声馀音绕樑,让那人念念不忘。
三日后,他在醉仙楼登台演出,而他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们竟然还会再相遇。他瞥见那人坐在二楼厢房赏戏,身旁还不乏盈盈裊裊的靚丽姑娘为那人递酒餵食。他的心竟然对那人泛起涟漪,驀然生气。
尖叫声惊扰了他,他的演出不得不中断。
乱贼闯上台,握着长刀搁在他的脖子处,高喊一句,「打劫!识相的就给大爷留下买命钱,不然休怪大爷送你们上路。」
「这花旦生得可真俏,给大爷摸两把。」劫匪一脸猥琐地舔了舔唇,欲要伸出黝黑爪子放在他的脸蛋上时,那人从二楼一跃而下,抓起腰间佩刀。
刀起刀落,劫匪的右手被刀削去,鲜血直接喷洒在他的脸上。他连尖叫也忘了,整个人震惊万分,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