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瞬间在醉仙楼中回盪着。
血腥的气味覆盖了酒肉饭菜的香气。
有些宾客见状,立即转身逃离却被他们阻止了。
土匪们手起刀落,想要逃走的人都被他们一一放倒。土匪们开始蹲在地上收拾着放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的财物,脸上无一不浮现出嗜血的笑容。沾染上血红斑斑的饰物收进了布袋里,土匪便一脚踢开了那人的尸首。
血腥的画面让在台上的玉翎笙很不适应,一股酸意自胃部开始翻腾起来。
他想要开口呼唤他的六师兄,好让他的师兄把他带离这里,远离那些血腥。他的双腿生根了,根本无法挪动一步。
尖叫声伏天盖地地不断鑽入他的耳蜗里,刺疼了他。
土匪伸出他那粗短的手一点一点地靠近玉翎笙,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这花旦生得可真俏,给大爷摸两把。」他还舔了舔自己的唇。
玉翎笙倒退了一小步,想要拉开他与那土匪之间的距离,然而他实在太害怕了,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等待他人的逼近。
二楼上的那人再也按压不住了,一跃而下,抓起了腰间的佩剑一剑解决了其中一个土匪。接着,他身手敏捷地来到了土匪的后背。
沉浸在美色当中的土匪哪晓得自己的死期将至,只注意到眼前的美人而已。
刀起、刀落,不过就眨眼之间。
伸出肥厚的爪子就这样硬生生地被人砍了下来,鲜血直接喷洒一地。那个头目抓住了断肢残臂,凶神恶煞地瞪着萧禹,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呻吟打滚。
土匪骯脏的血液立即洒到玉翎笙身上,染红了雪白的水袖。
嫌恶的模样爬满了玉翎笙的脸。他盯着自己染上了血跡的水袖,一动也不懂,更不晓得头目的手下正朝他这方向来砍。
「小心!」
刀光剑影,萧禹一个凌空踢脚踢开了土匪的大刀。
大刀哐当落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接着,土匪直接吃了萧禹一拳,打飞了,撞击到后方的墙板上倒地后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玉翎笙吓得整个人愣住了,呆滞地跌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萧禹的脸看。
勾起一抹如淋浴春风的笑容,萧禹把放到在地上的人一脚踢下了台,用剑指着头目道:「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怪我要的不止你这一条手臂。」
头目抱住自己的残臂落荒而逃。
「不用怕了,已经不会危害到你了。」萧禹伸出手一把拉起跌坐在地面上的玉翎笙,而他并不晓得他就是当日与他一起喝酒的玉兄弟。
玉翎笙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袖子看。
「你如此嫌弃,不如就把袖子断了吧。」
语毕,萧禹拔出腰间佩剑递到他面前,一剑割断了他的两个水袖。
染血的袖子在空中打转如落叶,而后落在台面上。
长剑入鞘,萧禹一跃下台,消失在他的眼前。
台下早已人去楼空,而玉翎笙却只能呆呆地目送着萧禹消失在自己面前消失的背影。
半晌后,玉翎笙才缓缓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最爱的戏服就这样毁了,打算追上前去叫他赔偿。他匆忙奔去,所幸萧禹未曾走远,他开口叫住了他,「你给我站住!」
在人海之中萧禹当然无法听见玉翎笙的呼叫。玉翎笙看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立即连名带姓再次高喊道:「萧禹,你给我站住!」
萧禹听见了,回头看见了一身染血白色戏服的玉翎笙,缓缓地走回来。
「怎么啦,姑娘?」
玉翎笙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是玉翎笙,你把我的戏服弄坏了,现在打算一走了之啊?」
萧禹瞄了一眼玉翎笙身上的戏服,拉长了脸道:「在下赔你就是。」
他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也没摸出个钱袋来,想必是刚才打斗的时候给落下的。他尷尬地露齿而笑,把手枕在自己的后脑勺,「呃……在下不够银两,不如随在下回府一趟取,可好?」
玉翎笙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息了胸口上的怒火,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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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出自张说《九日进茱萸山诗五首》
【註2】:出自《琵琶记》里的金典名句。